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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真他媽疼啊!
宴文柏這下終於感受到了剛才江靖挨打的滋味兒了,這換誰都得服軟啊……
宴文柏恨恨咬牙:「顧雪儀!你幹什麼?」
「我打他,是因為他欺負了你,嘴上不尊重宴家。」
「我打你,是因為你選擇了打架這樣低劣的方式去解決麻煩,絲毫不顧宴家的臉面。」顧雪儀頓了頓:「選了也就罷了,還打輸了。」
「……」
宴文柏臉上頓時燒了起來。
顧雪儀張嘴剛想說,我盛家沒有你這樣的,連打架都能打輸的兒郎。等話到了嘴邊,才驀地想起來,她如今已經不是盛家主母了。
顧雪儀皺了下眉,抬手又抽了宴文柏一鞭子:「這一下,打的是你不懂得什麼叫做長幼有序,目無尊卑。」
宴文柏死死咬住唇,才沒有叫出來。
他瞪著顧雪儀,有點憎意,有點憤怒,反而又沒以前那麼嫌惡了。
他的內心複雜極了,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
顧雪儀住了手,這次她沒有再慢條斯理地去卷皮帶,而是順手就扔到了一旁。
宴文柏這才慢慢鬆開了緊咬的唇,因為要忍著疼痛,他一開口,音調都降了不少……
「你不打了?」
挾裹著一點怨氣,語調又低軟,倒有點像是在和親近的人撒嬌了。
宴文柏暗暗咬牙,立馬後悔開了這個口。
顧雪儀卻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種種反應,她分外坦然地道:「嗯,不打了。打外人,需要重鞭,才能起到震懾之效。打自己家的人,不一樣。」
自己家的人?
宴文柏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了張嘴,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再說她不是宴家人。
顧雪儀緩緩朝前走去,微微俯身、低頭,對樓下說:「醫生。」
家庭醫生還沒走呢,正好這時候一提醫藥箱,噔噔噔趕緊就跑上來了。
顧雪儀轉過身,倚著身後的欄杆,指了指宴文柏的額頭:「給他瞧瞧。」
「連同他身上抽出來的傷。」
她神色依舊淡漠冷靜,眉眼卻漂亮得驚人。
紅色風衣套在她的身上,像是化作了一捧火,牢牢印在旁人的眼底,帶著灼熱的溫度。
宴文柏低下了頭。
心底翻湧起了更複雜的情緒,裡面夾雜著那麼一點不易察覺的又酸澀又溫暖的味道。
第4章 蔣夢的謀算
等家庭醫生給宴文柏處理好了傷口,宴文柏再抬起頭,已經沒有顧雪儀的身影了。
宴文柏皺了下眉,猶豫一下,叫來了女傭,問:「樓下那個……叫蔣夢?」
「是。」
「就是之前狗仔爆料的,說那個和我大哥一前一後出酒店的女人?」
「是。」
宴文柏面色沉了下去,冷聲道:「我大哥都失蹤半個月了,那個子虛烏有的緋聞也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她現在跑上門來幹什麼?」
女傭哪裡答得上來,只好愣愣地看著宴文柏。
宴文柏站起身就往樓下走。
真欺他大哥失蹤,宴家無人了?什麼貨色都能上門來撒野?
誰知道,等下了樓,樓下客廳里卻已經沒了蔣夢的身影。
宴文柏皺眉問:「人呢?」
「幾分鐘前走了。說是不舒服,得去醫院。」
宴文柏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他轉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顧雪儀住在三樓。
「顧……顧雪儀呢?」宴文柏又問。
他過去總是直呼顧雪儀的名字,但這會兒再這麼叫,宴文柏心底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可要他叫「大嫂」,他又是不肯的。
女傭沒察覺到四少話音里的僵硬生澀,回答道:「太太回房間休息了,還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他們也真就不敢再去打擾了。
誰想挨抽呢?
誰也不想。
宴文柏沒有再問,他只是不自覺地低下頭,默默抬手按了按額角的傷口。
口子很淺,是碎裂的玻璃劃上去的。
一按,有點疼,和藥品火辣辣的感覺交織在一起……
這頭顧雪儀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房間。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陌生卻並不複雜。這至少說明,她能在這裡很好地活下去。
而她對原來所在的王朝,是有不舍和思念,但顧雪儀的性情里從沒有猶豫不決、沉湎過去這八個字。
她死時,剛得封一品誥命,盛家、顧家都正是最強盛的時候。他們的君王賢明,王朝強大。
她的家族,和她的國家,都沒有需要她去掛念的地方。
這樣想著,顧雪儀回到了桌前坐下,翻開了那本印著《強寵甜心妻》的書。
要了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就應當多閱讀書籍。
就先從這本書開始看起好了。
……
蔣夢回到車裡,才覺得氣喘勻了。
顧雪儀太可怕了!她竟然說打就真的打了!萬一自己也被她打了,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蔣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司機問:「去醫院嗎?」
「去,去醫院……」本來蔣夢是裝的,但在聽見那一聲又一聲皮帶抽下去的「噼啪」聲後,蔣夢就有種說不出的心慌。怕自己這顆雞蛋,在對方那顆石頭上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