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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戟俯身吻他,低啞的聲音在唇齒間含糊地響起,「我正好也需要你的幫忙……」
互相幫忙的結果,是沈易冬被白戟吃干抹淨,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
沈易冬扶著腰站在洗漱台前,看著鏡子中自己脖子誇張的吻痕,不禁喃喃道:「我以為我是被憋狠了的那個人,原來白戟比我憋得還狠……」昨天晚上他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床上了。
「因為我忍了很久。」白戟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不等沈易冬回頭,就從後面抱住他,然後低頭在沈易冬後頸落下一串吻,「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對你做這些了……」
「很久很久以前?」沈易冬側頭看白戟。
「嗯,很久很久以前……」在你上一世,在我對你吐露心跡之前,我就開始無數次地幻想昨晚對你做的一切……
沈易冬覺得早上開始白戟就變了,好像放下了什麼,然後變得……有些粘人。這感覺並不壞,不過他現在吃不消再跟白戟滾到床上去了。
沈易冬抓住白戟撩撥的手,一臉認真道:「今天我們約了曾芩一起去找魏宋,一會兒就該出門了。」
白戟蹙眉,他今天不太想出去見其他人,但是考慮到魏宋跟沈易冬身上的異變有關,只能放棄了跟沈易冬兩人在家溫存的打算。
48、第四十八章 ...
約好上午九點,曾芩很準時地驅車到沈易冬家樓下等人。然而直到九點半,他才等到沈易冬和白戟現身。
「你們大早上的吃什麼大餐呢?那麼慢!還要我打電話催!」沈易冬和白戟坐進後車座,曾芩就從駕駛座扭過頭,對後面那兩個不守時的人發起慰問。
「睡過頭了。」沈易冬一本正經地說道,「像我們這種上班族,一到休息天就會忍不住睡懶覺,不過這種遊手好閒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哦,工作辛苦了。」基本每天都窩在辦公室發號施令的傢伙,既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辛苦?曾芩甩了沈易冬一個白眼,扭過頭去發動車子。
沈易冬湊上前去,趴在副駕座的椅背上,笑著對曾芩說,「雖然工作是有那麼一點辛苦,但是待遇好啊!工資比一般公務員高,五險一金雙休年假獎金補貼往往不缺,而且工齡高還有機會出國旅遊。要不要我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也來特管局上班吧。」
「你拉皮條呢!」曾芩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拒絕道,「現在我肯定不去,等你把天上下來那幾個老不死處理好了,我再考慮。」
特管局的那群修真者還好說,至於裡面的仙人,可沒修真者們善良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凡人,進去了估計有什麼事他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他可不是沈易冬,有白戟這麼一個幾乎無敵的護身符一天到晚跟著。
沈易冬撇嘴,身子後靠,窩在整個人窩在車座里。
曾芩從後視鏡掃了一眼沈易冬,見他穿著一件高領的毛衣,正要開口問他這種天氣穿這樣熱不熱,卻在對方微微側頭,露出脖子上些微斑駁的痕跡。曾芩在震驚中目光轉到後視鏡中白戟的身上,對上其波瀾不驚的視線,默默地選擇閉上嘴,然後換了其他比較安全的話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跟沈易冬繼續扯皮。
曾芩的車最終在一所大學正門對面的十字路口附近的小道停了下來,沈易冬跟白戟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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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魏宋是大學老師還是學生?」沈易冬看了一眼大學正門,回頭問從車上下來的曾芩。
「都不是。」曾芩轉身往路口那個修自行車的攤位走去。
路口那修車攤,是一輛鐵皮車棚的三輪車,車頂掛著一堆自行車車胎,參差不齊地垂落在鐵皮車棚的一側,隱約露出車棚上「扶貧攤位」四字。一個穿著灰色工裝的中年男子,正蹲在他的三輪車邊,給一個男孩的自行車補胎。
「老魏。」曾芩走過去,沖那正在修車的的中年男子招呼道。
「來了啊!先等一會兒,等我補完這個胎。」那灰色工裝的中年男子抬起他那張帶著鬍渣的滄桑臉,回了曾芩一句,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沈易冬:「……」所以……魏宋就是一個修自行車的大叔?
魏宋的動作很快,跟曾芩說完話,沒幾分鐘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送走那修車的男孩,魏宋走到沈易冬面前,對沈易冬伸出手,大大咧咧道,「善黎的轉世,幸會幸會,我是玄機宗的魏宋。」
沈易冬正要伸手握住魏宋那隻手,白戟卻先一步抓住沈易冬的手,看著魏宋的目光帶著審視和考量,「你是修真者。」
魏宋伸出去的手沒人握,有些寂寞地收回去,放進衣服兜里。
「我是修真者,運氣好,從那場大劫中逃過了。」魏宋聳了聳肩,坦然承認,隨後看向一旁的曾芩,「怎麼?曾芩沒跟你們說過嗎?」
曾芩抓了抓下巴,對上沈易冬轉過來的視線,「我難道沒說過?魏宋是修真者什麼的……」
沈易冬:「難道你說過了?」
那邊曾芩和沈易冬無聲對望,這邊魏宋扭頭就向白戟表示都是曾芩的錯,「這是曾芩沒告訴你們,所以不算我的錯。」
曾芩:「……」
沈易冬:「……」
曾芩抹了把臉,「好吧,是我忘記跟你們說了。但是老魏雖然是修真者,不過他沒參合特管局那群人的事,而且我跟他也算老交情了,我保證他不是什麼壞人。」
白戟看了一眼曾芩,似乎是信了他的話,收起了對魏宋的防備之意。
氣氛緩和了下來,魏宋話也不多說,直接進入主題——開始查探沈易冬身上異變的原因。
魏宋、曾芩和沈易冬三人蹲在那三輪車旁邊圍成一圈,白戟站著沈易冬身後,隨後看到魏宋拿出一副半新不舊的撲克牌,抽出裡面的大小王。
沈易冬看著魏宋洗牌,眨了眨眼睛道:「玩24點?」
魏宋大笑了兩聲,「24點挺有意思,不過我這不是玩24點,而是推演卜算,我們玄機宗的祖傳技能。」
「我身上的問題,推演卜算就能知道?」沈易冬問。
「萬事有因必有果,得果必能尋得因。」魏宋說著,從手中那疊撲克中,飛快地取牌,二三二地排出三行七列。
「用撲克也能卜算?」
「卜算道具從來不限於種類。用撲克比較與時俱進,方便快捷。」魏宋說完,一臉專注地查看起地上的的牌面,不時地將七列中的牌進行調換排列。
魏宋起初換牌的動作利落而不帶遲疑,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緩慢而謹慎。到了後面,他從中間一列中抽出的一張牌,拿在手中遲遲沒有放下。他死死地皺著眉頭,抬手開始掐算。
魏宋算了一遍又一遍,一開始還跟曾芩挨著嘀嘀咕咕的沈易冬也安靜下來,盯著魏宋的不斷翻動的指尖。
氣氛不自覺開始在安靜中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直到魏宋停了手上的動作,將手中的牌放在左上位置那一列。
但是,那張紙牌沒能挨著地上那一列的紙牌,在魏宋還未放定前,地上七列紙牌和他手上那張,倏然起火。與此同時,天邊連下三道驚雷。曾芩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沈易冬轉身抱住身後白戟的腿。
等雷聲過去,沈易冬才回頭去看地上的紙牌。那些紙牌已經被燒成灰燼,已經面目全非,魏宋表情怔然地看著地上被風吹亂的黑灰。
「怎麼回事?」曾芩從地上爬起來,驚魄未定地看向魏宋。
魏宋仿佛被人從夢中叫醒一般,先是一怔,隨後才緩緩地收回一直保持著放牌動作的手。
魏宋抬頭,對上白戟有些壓迫感的視線,露出一絲苦笑,抬手指了指天,「算出一些東西,只是……不讓說。」
49、第四十九章 ...
本以為來見了魏宋後,便能夠得到一些關於沈易冬身上異變的線索,然而結果卻是叫人失望的。
不過這失望的結果對沈易冬影響不大,反而是白戟,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沈易冬很清楚他心情十分不好。沈易冬乾巴巴地安慰了白戟幾句,但效果並不理想。他真的十分不擅長安慰人啊!
就在沈易冬滿肚子搜刮安慰人的詞句時,白戟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開口道:「你前幾天不是想吃糙莓麼?那邊有賣,去買點回去吧。」
沈易冬順著白戟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馬路對面有個水果攤子,攤子上放著一小堆糙莓。沈易 冬這段時間確實對糙莓念念不忘,但是眼前的重點是安撫白戟低落的情緒,這個時候跑去買糙莓 ……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啊?
白戟看了一眼沈易冬身旁的曾芩,曾芩一愣,隨後馬上拉著沈易冬往水果攤那邊走,「走走走,我給你買糙莓去!」
「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我拉你走得比較快!」
「你吃錯藥了?」
「不,我是沒吃藥!」
目送沈易冬和曾芩拉拉扯扯地走遠,白戟才將目光轉到魏宋身上。
「你威脅我沒用,你想知道的東西,我真的一點都沒算出來。」魏宋說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後,才側頭看向白戟,「不過,根據……的反應,我可以稍微跟你說說我的猜想 。」
「你的猜想?」
「世間萬物都受天道制衡,比如你,比如我。」魏宋道,「所以天道之外的事,我們往往是不被允許知道。」
「你的意思是……」白戟目光轉向在對面水果攤前的沈易冬,目光微凝,「……存在於天道之外 ?」
「你以前問過他的來歷沒?在他上一世的時候……」魏宋問。
上一世……白戟微微蹙眉,上一世,沈易冬拒絕了他;上一世,沈易冬毅然選擇了離開;上一世 ,他再次找到沈易冬的時候,他已在輪迴池邊……魏宋口中提到的上一世,對白戟來說,那是他品嘗到絕望的過去,他並不喜歡跟人述說起那段過去。
魏宋叼著煙,抬手抓了抓頭髮,口齒含糊道,「好吧,你什麼都不用跟我說,我就告訴你,我猜沈易冬的存在,跟我們不太一樣。再具體我也猜不出來了,剩下只能你自己想了,畢竟沈易冬上一世是你的師父,對他還是你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