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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諾愣愣舉著拿了紙條的手,目光怔怔看著靳儲。
靳儲說:「你別說了。」
「……」喬嘉諾甚至沒能明白靳儲的意思,「嗯?」
靳儲言簡意賅:「我不想知道。」
「……」
喬嘉諾尷尬了,他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對,他都那樣拒絕過靳儲了,也決定慢慢疏遠靳儲,真是腦袋秀逗了才讓靳儲給他打電話。
「不好意思,我剛才開玩笑的,聽說夏令營的行程安排得很滿,可能我沒有辦法經常打電話。」喬嘉諾只能用乾巴巴的笑聲來掩飾他的尷尬,最後有些慌亂地把紙條塞回背包里。
整個過程中,靳儲都保持著沉默。
靳儲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喬嘉諾,像是要從喬嘉諾臉上看出點什麼一樣。
喬嘉諾和靳儲對視了半分鐘,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吻。
他發現靳儲的嘴唇很薄,並且泛著淡淡的粉色,唇形十分完美。
然而很多人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寡義,靳儲似乎很符合這個特點——至少外貌上符合。
可是只要喬嘉諾閉上眼睛,就能回想到靳儲的吻有多麼的火熱,仿佛一把燃燒著的火焰,能夠一口將他吞沒,和所謂的薄情寡義一點也不貼切。
喬嘉諾呆呆地看著靳儲的嘴巴,他的思緒早就已經飄到了外太空。
直到靳儲冷颼颼的聲音響起:「看完了嗎?」
「……」喬嘉諾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後,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看、看完了……」
說完,喬嘉諾又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那麼誠實幹什麼?
就不會說他什麼都沒有看嗎!
靳儲和喬嘉諾站得很近,垂眸就能看到喬嘉諾紅得能滴血的臉,以及臉上顯而易見的懊惱表情。
他知道喬嘉諾在想什麼,實際上他每個夜晚都在回憶那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分鐘。
光是想到那晚喬嘉諾推開他後,那猶如浸著水一般濕漉漉的眸子和張著嘴微微喘氣的模樣,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快走吧。」靳儲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注意安全。」
喬嘉諾尷尬得不能自己,沒等靳儲的話音落下,說了再見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
等到喬嘉諾來到集合地點,才發現霍雨青和廉晉華都在。
霍雨青和她的小姐妹站在一塊兒聊天,幾個女生捂著嘴巴笑得花枝亂顫,引來周圍不少男生都回頭看向她們。
廉晉華則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他拖著行李箱,站在人群最邊緣,低著頭,馱著背,沒有一點存在感。
然而喬嘉諾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廉晉華,他走過去從後面拍了下廉晉華的肩膀。
廉晉華猝不及防,嚇得差點原地蹦起來。
「是我是我!」喬嘉諾連忙按住廉晉華的肩膀,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嚇著你了。」
其實喬嘉諾的腳步聲和拖動行李箱的聲音不輕,也不知道廉晉華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連他走近了都沒有發現。
廉晉華的臉色蒼白,他很快就平復了情緒,對著喬嘉諾露齒一笑:「不怪你,是我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
喬嘉諾沒問廉晉華在想什麼,轉而說道:「恭喜你呀,聽說你這次考得不錯,進了全年級前五十名,進步很大。」
廉晉華靦腆的笑了笑,倒也沒有謙虛:「反正平時沒什麼事做,只有看書學習才能打發時間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靳儲才是考得好,這次靳儲又是第一名,學校大門口連他的橫幅都掛上了。」
說起橫幅,喬嘉諾就想笑。
當靳儲從班主任的電話里得知學校為他掛了條橫幅時,那表情是相當的精彩,他拒絕了半天卻沒有拒絕成功,最後生了一天的悶氣。
廉晉華看著喬嘉諾努力憋笑的表情,怔愣片刻,輕聲說道:「你和靳儲的感情真好啊。」
以前的喬嘉諾會大大方方的承認,現在的他有些心虛了,半天都沒敢出聲。
好在廉晉華並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抬頭朝他身後張望:「靳儲還沒來嗎?」
喬嘉諾說:「他不來了。」
廉晉華很詫異:「為什麼不來?」
「可能……就是不想來吧。」喬嘉諾沒有詳細解釋,很快轉移了話題,「那邊在喊名字了,我們先過去集合。」
螢市在南方,帝都在北方,光是坐飛機過去都需要3個小時,而且夏令營沒有給學生們買飛機票,買的是22個小時的火車臥鋪。
參加夏令營的大部分學生還是第一次走出螢市,都沒有坐過飛機,在得知要坐22個小時的火車後,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和新奇。
然而22個小時的火車路程實在難熬,一群學生出發時還精神奕奕,等到他們走出帝都火車站的時候,每個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夏令營的生活正式開始。
-
另一邊的螢市。
自從喬嘉諾走後,天氣就變得陰雨綿綿,連續下了一周的小雨。
下雨天,連空氣都充斥著潮濕的氣味,地面濕漉漉的,若是不小心踩上去,能濺得滿褲腿都是星星點點的水和泥。
這天傍晚,天色陰沉,好像隨時都會下起瓢潑大雨。
魏傑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看漫畫,忽然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還以為又是護士過來給他換藥了,伸手撓了撓脖子,翻了頁漫畫,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