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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月從抽屜里摸出一張濕紙巾,仔細擦拭完剛才碰過塑膠袋的手指。
然後他抬頭看著喬嘉諾,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桌上還要放其他東西,別把什麼垃圾都往我這裡扔。」
郝文忍不住了:「肖月,嘉諾也是看在大家都是室友的份上才分給你水果,你別太過分了。」
肖月連看都懶得看郝文,說出來的話尖酸又刻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垃圾回收站嗎?」
郝文桌上也放著已經洗淨並且裝盤的車厘子,他氣得滿臉脹紅:「你……」
「郝文,算了。」喬嘉諾突然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肖月桌前,「你不要的話,我就拿走了。」
肖月雙手抱臂,在喬嘉諾靠近之前就迅速後退一步,好像喬嘉諾是會傳染的病/毒一樣,他輕飄飄地瞥向喬嘉諾,抿唇不語。
喬嘉諾也不是沒有性格的泥人,肖月的行為確實讓他有些生氣,然而轉念想到是他主動把水果放在肖月的桌上,他只能硬生生把那股氣壓了下去。
他一聲不吭地把所有水果拎回自己的桌子上,然後收拾好東西進了浴室。
等喬嘉諾洗完澡出來時,正好看到肖月拿著濕紙巾在仔仔細細地擦拭桌子,擦拭的地方就是剛才放水果的位置。
喬嘉諾只是看了一眼,就撇開視線,麻利地爬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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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喬嘉諾才看到靳儲半夜發來的簡訊。
靳儲很忙,一天應酬下來,連手機都很少碰,前幾天喬嘉諾和靳儲還膩歪在一起,這下突然分開,喬嘉諾很不習慣。
才分開兩三天,他就已經想念靳儲了。
帝都大學要軍訓十五天,軍訓地點在城郊的一個部隊裡,新生們要在操場集合,組隊去校外坐車。
喬嘉諾照例和郝文康以及斌輝一起,他們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站在前面的女生頻頻回頭,時不時看向喬嘉諾。
郝文說:「和帥哥做室友也是一種壓力,以前我在學校里都沒有這麼高的回頭率。」
康斌輝笑著拍了下郝文的肩膀:「放屁,那根本不是你的回頭率,人家在看喬嘉諾好嗎?」
喬嘉諾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以前在螢市念初高中時,就有很多女生趁著課間休息跑來他的教室窗外張望,甚至還有人故意在他身後喊他的名字,他回過頭,只能聽見幾個女生的嬉笑聲。
時間久了,喬嘉諾很不喜歡被人矚目的感覺,並且他還是同性戀,有點怕被認出來,他不想給自己和靳儲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郝文和康斌輝調侃了幾句,卻見喬嘉諾沒有任何回應。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你們看左前方。」郝文突然說,「肖月。」
康斌輝轉過頭:「肖月怎麼了?」
喬嘉諾也抬頭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只見肖月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穿了一件粉色上衣和一條較為寬鬆的白色褲子,他的皮膚超級白,在陽光下白到發光的程度,只是白的不太自然,看起來像是抹了一層厚重的粉霜。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肖月正在和兩個高大的男生聊天,那兩個男生穿得很時髦,衣著價格不菲。
而肖月不知道和那兩個男生聊了什麼,他捂著嘴巴笑得花枝亂顫。
儘管喬嘉諾很不想用「花枝亂顫」這個成語來形容一個男生,可肖月就給他這麼一種感覺,肖月的眼角眉梢間全是激動和喜悅,時不時伸手推搡其中一個男生。
喬嘉諾皺起眉頭,他感覺——
這個肖月可能和他一樣是同性戀。
旁邊的郝文和康斌輝也一直在關注著肖月,然後他們被肖月噁心到了,兩個人同時做出嘔吐的動作。
「沒想到肖月還有兩副面孔。」
「好像和他說話的那兩個人也是帝都人,就在我們隔壁的隔壁寢室,他們看著挺有錢的,可能肖月挑朋友也要看戶籍和存款吧。」
「本來就是啊,你忘了嗎?昨天下午一見面他就問我們是哪兒的人,他就喜歡地域歧視,只瞧得上他們帝都本地人。」
郝文和康斌輝吐槽了一路。
吐槽完,他們就坐著大巴來到了軍訓的場地。
軍訓的寢室按照學校的寢室分配,不過不再是四人一間房,而是十二個人一間房,喬嘉諾三人和肖月又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一起。
為期十五天的軍訓就這麼拉開了帷幕。
八月底的天氣非常炎熱,太陽火辣辣的曬著大地,也曬得新生們苦不堪言,郝文和康斌輝只要湊到一起,就是在討論什麼時候才會下雨。
有了之前的教訓,喬嘉諾再也沒有搭理過肖月,而且他還發現,肖月並不是只針對他們,而是針對所有外地學生。
有天晚上,睡在肖月上鋪的男生下床時,不小心用鞋尖碰到了肖月的床單,肖月當場黑了臉,扒下床單扔到地上,並用刺耳的話把男生罵得抬不起頭來。
那次過後,寢室里的所有人都有意避著肖月。
肖月不以為然,平時只和那兩個高大男生相處,如果那兩個男生不在,他就當一隻高冷的獨行俠。
轉眼到了軍訓的最後一天,這天所有新生都要進行匯報演出。
被選為標兵的喬嘉諾走在最前面,負責舉旗杆。
對於這項工作,做了三次的喬嘉諾已經得心應手,整個過程都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