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頁
喬嘉諾臉上有一閃即逝的疑惑,他能察覺到喬東的心情不好,可是喬東不說,他也不知道喬東心裡在想什麼。
頓了頓,喬嘉諾才小聲解釋道:「靳儲還沒起來吧?我去喊他吃飯。」
聽到靳儲的名字,喬東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他低頭避開喬嘉諾探尋的目光,往嘴裡塞了一口煎蛋,口齒不清地說:「不用喊了,他已經走了。」
聞言,喬嘉諾有些懵:「走了?」
他知道靳儲會在今天離開,但是他不認為靳儲會悄無聲息的離開,總該在離開前和他說一聲,讓他送送什麼的。
「是啊,早走了。」喬東顯然不想和喬嘉諾一直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便佯裝不耐地拍了拍桌面,「快點來吃飯,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靳儲一走把你的魂兒也順帶牽走了是吧?」
喬嘉諾不知道喬東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這番話,當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臉頰已經燙得跟火燒似的。
那可不就是嗎?
不牽他的魂兒還能牽誰的魂兒?
喬嘉諾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表面上卻不敢對喬東說什麼,他總覺得喬東最近的言行舉止有些奇怪,因此更加不敢做出格的事引起喬東的懷疑。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喬嘉諾放下碗筷就要起身離開。
「站住!」喬東說,「你急什麼?感覺投胎嗎?」
喬嘉諾:「……」
喬東仿佛看不見喬嘉諾不情願的表情一樣,用眼神示意喬嘉諾坐下,兀自說道:「你等我吃完後把碗洗了。」
喬嘉諾看了眼喬東面前動了一半不到的早飯,心裡有苦難言,他很想給靳儲打個電話,若是平時他就回臥室打電話了。
然而現在,喬東很明顯的心情不好,喬嘉諾不想碰觸喬東的逆鱗。
喬嘉諾站在餐桌前磨蹭了半天,還是不清不願地坐了下去。
「你吃吧。」喬嘉諾撐著下巴,心不在焉地說,「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吃,哪兒也不去。」
聽喬嘉諾這麼說完,喬東竟然像是放下心來,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喬嘉諾還以為喬東很快就能吃完,哪知道喬東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就這樣拖拉了將近半個小時。
等到喬東面前的早飯都快涼透了,他才終於吃完。
喬嘉諾迫不及待地收拾好碗筷去廚房裡洗了,等他洗完出來,喬東居然還在沙發上坐著,悠閒地看著電視。
聽到腳步聲後,喬東轉過身來說:「你今天沒事吧?我約了幾個朋友出去釣魚,你和我一起去。」
「……」喬嘉諾沉默了一瞬,婉言拒絕,「我昨天才從雲南回來,暫時不想出去了,有點累。我想在家裡休息。」
哪知道喬東想也不想就駁回了他的話:「不行!我已經和我朋友約好了,你必須去。」
這下,就算喬嘉諾再遲鈍,他也察覺到了喬東的不對勁。
「爸,你今天怎麼了?你好奇怪啊!」喬嘉諾的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一個猜想,「你是不是和靳儲吵架了?所以靳儲才一聲不吭地走掉。」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喬嘉諾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卻不知道哪裡犯了喬東的忌諱,只見喬東臉色驟然一變,沉聲訓道:「靳儲靳儲靳儲!你腦子裡只有靳儲嗎?」
喬嘉諾被脾氣突然發作的喬東嚇了一跳,本來他還想說些什麼,到底還是忍住了,沉默地看著臉色尤為難看的喬東。
喬東冷靜下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他彎下腰,雙手捂著額頭,頗有些煩躁地看向地面:「去換衣服吧,我們等會兒就出門。」
「……好。」
喬東性格溫和,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很少發脾氣,可是他一旦發作起來,喬嘉諾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怵。
喬嘉諾不敢和喬東唱反調,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聽話的回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
喬嘉諾以為喬東說和朋友約了釣魚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約了幾個單位上的同事。
那幾個同事是在休年假,而喬東則是純粹的臨時請假罷了。
一群男人帶著喬嘉諾這個孤獨的年輕人開車來到鄉下的農家樂,工作日期間的農家樂比較冷清,客人不多,就連圍坐在池塘邊釣魚的人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個。
喬嘉諾拿著釣魚竿和誘餌,特意選擇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
他實在按耐不住,想給靳儲打個電話。
結果也不知道喬東是怎麼想的,喬嘉諾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一雙精明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喬嘉諾,好像喬嘉諾在幹著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喬嘉諾捏著手機,在喬東虎視眈眈的注目下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心虛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一天下來,他們釣魚、摘果子、燒烤……
除了心不在焉的喬嘉諾和化作人形探照燈的喬東外,其他人都玩得非常開心,把喬東和喬嘉諾父子送到家後,還興高采烈地約他們下次一起出行。
回到家,喬嘉諾疲憊不堪,他鑽進浴室洗完澡,腦袋沾上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喬嘉諾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他下意識往自己的枕邊摸,卻摸得一手空。
喬嘉諾猛然驚醒。
他彈坐起來,仔仔細細地把床上翻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