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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扭頭就走。
譚斐然想也沒想便要追上去,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被肖月拉住了手臂。
別看肖月平時在學校里端著高貴冷艷的架子,連餘光都懶得甩給其他人,在譚斐然面前卻是習慣性的裝柔示弱,看上去永遠是那麼可憐。
「然哥,你別去。」肖月抱緊了譚斐然的手臂,仿佛抱緊了救命稻草,「你還沒跟我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呢。」
譚斐然回過頭,眉宇間漸漸升起一絲不耐。
「關你什麼事?」
肖月睜大眼睛,又生氣又不敢生氣:「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你是我戀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問一句怎麼了?」
譚斐然眼神冷冽。
肖月認識譚斐然大半年,好不容易和譚斐然交往了兩個月,他了解譚斐然的性格,知道譚斐然已經不高興了,可他就是忍不住:「而且喬嘉諾打了我!他害得我昏倒住院,害得我被我爸臭罵一頓,害得我爸媽吵了那麼多次架,不管你和他以前的關係如何,現在你們就是仇人。」
譚斐然沉默了數秒,突然撲哧一笑,伸手捏住了肖月的下巴。
「就因為你,我和他要成為仇人?」
肖月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他被迫抬頭仰視譚斐然,含著委屈的眼睛看起來霧蒙蒙,他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譚斐然說:「你算哪根蔥?誰給你這麼大的臉?」
肖月愣住。
很快,譚斐然放開他:「滾吧。」
肖月還沒說話,就眼睜睜看著譚斐然轉身朝著喬嘉諾走遠的方向追了過去。
肖月:「……」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他甚至沒能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不過沒多久,譚斐然就小跑了回來。
肖月又驚又喜,趕忙迎上去:「然哥……」
話沒說完,就被譚斐然揮手打斷了:「喬嘉諾住哪兒?」
肖月頓了下:「啊?」
譚斐然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最不喜歡把同樣的話重複第二遍,可是現在為了打聽到喬嘉諾的下落,他竟然第二次問道:「你不是說你和他在一個班嗎?你知道他住哪裡吧?」
肖月當然知道。
然而他裝傻地搖了搖頭:「我們班上的人很多,有些人還住在混合寢里,我和喬嘉諾也不熟,不知道他住在哪個寢室。」
譚斐然目光灼灼地看著肖月。
肖月不知道譚斐然有沒有看出來他在說謊,儘管心裡格外心虛,可他還是強迫自己直視譚斐然的眼睛。
半晌,譚斐然開口:「他住在哪棟樓?」
「就是前面那棟。」這下肖月不敢再說謊了,他知道譚斐然的底線比他想像中更高,「但是我們要刷卡才能進去,非本校的人不能進去。」
譚斐然回過頭,直勾勾的眼神定格在那棟沉浸在暮色中的宿舍樓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而肖月一直看著譚斐然,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喬嘉諾。
又是喬嘉諾!
肖月長這麼大,過得順風順水,卻三番兩次在喬嘉諾身上吃了悶虧,那些氣憋在他心裡,隨時都能炸開。
-
喬嘉諾飛快地回到寢室,簡單洗完澡就爬上床睡覺了。
可是整個晚上,他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到早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才感受到困意。
然後喬嘉諾做了個夢,他夢見他回到了上輩子才認識譚斐然的時候,他不知道譚斐然的真面目,掏心掏肺地對譚斐然好,哪知道譚斐然化作一匹狼,猛地撲向他……
喬嘉諾睜開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他呆愣許久,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還躺在寢室的床上。
他鬆了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下午上課,喬嘉諾難得心不在焉,撐著下巴發呆。
郝文和康斌輝還以為他在為社團的事煩惱,安慰了幾句,卻沒什麼效果,只能讓喬嘉諾自己冷靜一下。
臨近下課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隱約夾雜著一些女生激動的說話聲。
康斌輝探頭張望:「這些人怎麼了?」
「看帥哥唄。」郝文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見怪不怪地說道,「有個財經分院的帥哥回來上課了,聽說還是大家族的獨子,典型的高富帥,愣是被那群女生當成明星來追,今天早上還在論壇里瘋狂發帖預告。」
「這麼誇張?」康斌輝說,「誰啊?比我們嘉諾還帥嗎?」
「可以和嘉諾競爭校草的位置了……」郝文還沒說完,就聽見講台上的老師喊了聲下課。
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外。
郝文驚訝一瞬,趕緊扯了扯康斌輝的衣服:「喏!就是外面那個人,臥槽,他怎麼來我們教室了?」
康斌輝回頭看了兩秒,臉色難看地憋出一句話:「我覺得嘉諾的位置有點危險了。」
這時,不光是郝文和康斌輝,幾乎整個教室的同學都注意到了那個人的到來,一時間,氣氛沸騰,大家議論紛紛。
尤其是教室里的女生們,左看看右看看,都以為會有人主動迎上去。
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一個人走上前。
那個人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像是等不住了,開口喊道:「喬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