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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諾猶豫了兩秒,沒有否認。
「你的目的是什麼?」靳儲像是被挑起了好奇心,一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魏傑和你無冤無仇,在他出事之前,你們甚至剛認識不久,你怎麼會想到把他騙去那個地方?」
不得不說,靳儲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簡直不像是出自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之口,即便是喬嘉諾,也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但是轉念想到靳儲本來就是個早熟的人,喬嘉諾很快就釋然了。
「沒什麼目的。」喬嘉諾聳了聳肩,「純粹是看不慣他。」
說完,他趕緊轉移了話題,「周一你也別和周老師去校長那裡了,我自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靳儲突然笑了笑:「你的辦法就是逃避嗎?」
被一個小孩子嘲笑,喬嘉諾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咽了口唾沫,強裝理直氣壯的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我才十歲,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逃避可恥卻有用。」
靳儲沉默半晌,丟出兩個字:「好吧。」
喬嘉諾還想叮囑靳儲幾句,結果被他三言兩語堵了回去:「不早了,快上去睡覺吧。」
「……」
於是喬嘉諾只好裹著被子爬回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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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諾以為靳儲多少聽進去了他的話,哪知道到了周一上午,靳儲壓根不用周老師前來提醒,便主動跟著周老師去了校長辦公室。
喬嘉諾見狀,想跟上去。
然而他還沒跑出教室,就被來上課的老師拽了回去。
「沒聽見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嗎?趕緊回去坐著!」
喬嘉諾掙脫不了,只得妥協。
這節課對喬嘉諾來說過得格外漫長,他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匆忙趕去校長辦公室,沒想到辦公室門緊鎖,裡面的人早已出去了。
喬嘉諾四處打聽下來,才知道校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學校。
回到教室,他正好碰到廉晉華和幾個同學趴在走廊圍欄上聊天。
廉晉華的心情很好,紅光滿面,扯著大嗓門說道:「連我爸都說今年是他的幸運年,不然我爸丟了那麼久的手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家門口。」
「好奇怪啊。」有個同學皺著眉頭,「那隻手錶不是你帶來學校後才丟的嗎?它居然會自己找回你家。」
另個同學說:「是不是有人撿到了手錶,還知道手錶是廉晉華爸爸買的,才把手錶還給廉晉華的爸爸。」
廉晉華不以為然,撇了撇嘴:「我才不管那麼多呢,只要手錶回來就好了,不然我爸老是為了那隻手錶罵我。」
喬嘉諾從旁邊經過,恰巧聽到了「手錶」兩個字。
他對那隻手錶還算是印象深刻。
上輩子魏傑從廉晉華那裡偷了廉警察的手錶,一直放在家裡沒來得及賣出去,後來那隻手錶被收拾房間的魏母發現,魏母當即把手錶拿去店裡賣掉,哪料到她賣手錶的時候碰到廉警察的同事在店裡瞎逛,瞬間認出了那隻廉警察丟失多年的手錶——手錶上的吊牌沒取,吊牌上的小標籤和價格一模一樣。
這件事自然而然鬧得很大,魏傑當時慌了神,口不擇言的撒謊說手錶是靳儲偷來,並且高價賣給了他。
最後事情如何解決的,喬嘉諾已經記不清楚,他唯一記得的是,被拖下水的靳儲在很長一段時間後才得到洗白。
甚至有些不清楚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在說起靳儲的名字時,還不忘帶上「手錶」這個詞,言語間充斥著鄙夷和幸災樂禍。
喬嘉諾想起上輩子的事,臉色很是難看,他徑直走到廉晉華面前。
雖然廉晉華長得胖,但是他比喬嘉諾足足矮了半個腦袋,和喬嘉諾對視時需要抬起下巴,他一臉懵逼的看著喬嘉諾。
喬嘉諾問道:「你爸什麼時候撿回那隻手錶的?」
廉晉華撓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是昨天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具體幾點鐘我不記得了。」
喬嘉諾又問:「你還真相信那隻手錶會自己找到你們家?」
「……」
廉晉華嗅到了喬嘉諾字裡行間的火/藥味,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喬嘉諾說起他爸的手錶時,反應會這麼激烈。
不過疑惑歸疑惑,廉晉華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不相信,我爸媽也不相信,可是我們又不知道是誰把手錶還了回來。」
「我知道。」喬嘉諾在廉晉華等人詫異的目光中,平靜的說道,「去年你是把手錶放在你文具盒的下面那層吧?我親眼看到魏傑翻了你的文具盒,還拿走了什麼東西。」
[2.對撕]
喬嘉諾當然沒有親眼看到魏傑偷走手錶的畫面,好在他重生了一回,經歷過後面發生的事,也就對魏傑偷手錶的細節了解得一清二楚。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靳儲終於回來了。
在座位上快要等成望夫石的喬嘉諾瞅見靳儲出現在教室門口的身影,忙不迭跑過去,上上下下的把靳儲打量了一遍:「你沒事吧?他們沒拿你怎麼樣吧?他們居然把你放回來了。」
靳儲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們惹上麻煩了。」
「啊?」喬嘉諾懵了一瞬,「什麼麻煩?」
靳儲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嘉諾,幽深的黑眸宛若一片看不到底的湖水:「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