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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現在真他娘的詭異。剃了鬍子後, 別的女子是由畏懼他退避三舍,到現在都想要嫁與他, 但唯獨這丫頭還真的是從頭到現在都怕他,依舊把他當成了那下山搶掠良家婦女的悍匪!
月清聽了雷陣那句瞧不上, 更是嚇得直哆嗦。
瞧、瞧不上那為什麼還要把她拉到這麼烏漆墨黑的地方!
雷陣雙手抱胸,低垂著雙眸看向瑟瑟發抖小丫頭,問道:「你到底怕我些什麼?」
「奴婢剃了雷世子的鬍子,自、自然是怕的。」
月清平時的膽還真不小, 只是……這面前的人著實可怕得緊。她常聽說這雷世子一拳能打死多少多少頭牛,又聽說他如何只用一根手指頭輕輕按一下那雞蛋大的石頭,那石頭便瞬間成灰了的事跡,再想到她這小身板,只怕他半拳過來就會被打得粉身碎骨。
就這樣的,她能不怕麼?
她怕呀!
雷陣一挑眉。心道這丫頭一會怕他對她有興趣,一會又似乎怕他把她給揍了,也不知她究竟更怕哪個多一些。
好奇心一上來,便故意問:「若是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讓我打一頓,一個是嫁給我當小妾,你選哪一個?」
月清聞言,驀地瞪大了眼。
嘖,忽然發現驍王想要逗弄自個王妃的樂趣在哪了,看著別人一驚一乍,確實挺爽的,他以前怎就沒發現這樂趣呢?
「快說,老子沒耐性。」特意裝出了兇狠的模樣。
這、這有區別嗎?!
月清覺著委屈。想選被打一頓,但她這小身板那可能扛得住他的一拳,還不如先選後者,脫困之後再去尋王妃做主。
所以下一刻,月清抬起頭,眼眶盛著淚,委屈巴巴的道:「嫁、嫁世子。」
看到這小丫頭眼眶盛著淚,可憐兮兮的說嫁給自個的時候,雷陣心裡邊忽然咯噔了一下。
月清看到雷陣愣了神,想都沒想就趁著這空隙直接跑開。
見人跑開的雷陣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才後知後覺的喊道:「喂喂喂,別跑去告狀呀,我開玩笑的!」
但,人沒影了。
雷陣看著天邊的月亮,默默的在心底道:驍王殿下,下官真的是無心之失阿無心之失,對不起了。
***
驍王看完了宵防營呈上來的摺子後,便回了房。
回了房後,才發現溫軟坐在床上,一副委屈的模樣。
坐到床邊上,問:「看這委屈模樣,到底是誰把本王娃兒他娘給惹了?」
溫軟扒拉著驍王的手臂,恨恨的道:「那雷世子是個渾的,方才月清哭哭啼啼的來尋我,說那雷世子威脅她,讓她在被打和嫁給他當小妾之中選一個!」
看月清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溫軟差些沒挺著個大肚子直接去和雷陣算帳去。
方長霆皺眉:「真這麼說了?」
溫軟點頭:「月清還能誆我不成?他現在都能這般威脅恐嚇的,若是月清那日真著了道得嫁給他,也不知道他會把月清給欺負成什麼樣!」
方長霆眉頭緊蹙,頓時覺著雷陣那廝是故意的。定然是今日在校場上邊聽他說不想因為有人搶了王妃的寶貝丫鬟而廢心思哄人,從而故意嚇唬那丫鬟,就是想要為難他!
好呀你個雷陣,本王還真被你那副憨樣給騙倒了,等你把元啟押回金都後,定然讓你嘗嘗本王的雷霆手段!
摟過小婦人,溫聲道:「就是他想討人,也要經過本王這一關,本王不同意,他把護國侯府的老侯爺給搬出來也沒戲。」
溫軟睜著一雙水眸看他:「當真?」
「本王何時騙你了?」
溫軟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也不知她是信還是不信,只接著小聲嘀咕著:「殿下與我說過,皇家的人只能信一分,有九分信不得,殿下也一樣。」
驍王:……
這時候偏把這話記得這麼牢作甚?!
「但是如今殿下說的,我都信。」
這話,他愛聽。
唇畔浮現一絲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莫想那麼多了,那雷陣會離開金都多日,騷擾不了你那丫鬟。」
溫軟呼了一口氣:「那我可就放心了。」
鬆了一口氣後,推開驍王,道:「我去安慰安慰月清那丫頭,給她顆定心丸。」
說著起身整理了衣物後,便徑直的出了房,驍王看著溫軟出了房門後又把房門關上,頓時就納悶了。
那丫頭在這小婦人的心目中比過她那兩個姐妹,也不知他這個丈夫與她那丫鬟來比,誰更要緊些。
這念頭出來的下一息,驍王便覺得有些可笑。
他和一個丫鬟吃什麼味,真真是可笑。
他何須懷疑什麼?在她心目中,他這做丈夫的定然是排第一位的,也必須得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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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陣走了,月清不再戰戰兢兢,也恢復了平日那般能幹。
而距離崔嬤嬤去伯爵府教導溫軟那三個妹妹也已經有一個月了,今日崔嬤嬤也回來了。
回來後,崔嬤嬤便與溫軟說:「王妃且放心,伯爵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定然不會過得太平靜的。」
接著崔嬤嬤便把這段時日在伯爵府中發生的事情與溫軟說了。原來那溫二姑娘要嫁的人,也就是先前陳氏給說的親事。
溫二姑娘的生母是二姨娘,二姨娘的膝下還有一子,今年九歲,甚是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