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其中無子傍身的淑貴妃,有意親近驍王夫妻,便笑道:「驍王妃當真是個有福氣的人,看著也是個有福瑞之人,對了,大後娘娘,臣妾還聽說驍王妃在稷州之時,似乎把積蓄都用來賑災了,不僅有福氣,還是個心善的。」
聽著自己心喜的孫媳婦,太后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些。
溫軟差點沒繃住臉上的笑容,還全部積蓄……說句實話吧,那裡邊沒一文錢是她的。
皇后眼中帶了些慈愛,道:「當真是個好孩子。」
溫軟乖巧的低下了頭,看似是怕夸,羞了。但實則溫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有些異樣的眼神。
皇后倒真是個藏得深的,上輩子斷頭台上,殿下曾說過她害死了他的母妃,與殿下而言便是殺母仇人,那與她而言也等同是殺母仇人。
想到自家殿下自小在這深宮中沒有了母親,小小年紀就被逼得出了宮,這到底得受了多少委屈呀,想到此,溫軟便心疼了起來。
溫軟心疼,卻不知驍王在太后教養的那兩年內,根本就沒有人敢欺負他,那時候的驍王還有著一顆赤子之心,聽得宮中侍衛總領說他的一身的本領都是在山上學的,也就心生了出宮上山學本領的心思。
和樂融融的說了許久的話,前邊也下了朝,太監來了傳話,說皇上與各殿下稍後就到。
皇上來了,行禮後,太子和兩位王爺便各自坐到了自家妻子身旁,唯有驍王身旁空蕩蕩。
看向太后,目光略有哀怨,把太后逗笑了,拍了拍溫軟,道:「老三都埋怨哀家了,你快些回去坐著吧。」
半新婦溫軟小嬌羞的坐到了驍王的身旁。
方長霆附到她耳邊,輕聲問:「可有人為難你?」
明知道不會有人會為難她,但依舊把扮演著體貼入微的好丈夫。
因驍王的溫柔,所以方才那僅是表面的笑意中多了幾分的甜蜜,隨之微微的搖了搖頭。
太后看向驍王。語帶關心的問:「老三,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方長霆回道:「讓皇祖母掛心了,傷勢已經好了許多,無大礙了。」
驍王的臉色還有些許的蒼白,不像是完全無事的模樣,但總的說應該是真的無大礙了。
年至五十的皇帝是個嚴肅的人,但在太后面前,面色溫和了許多,道:「老三是因為平反才受傷的,這次平叛有功,且又把稷州雪災受損降到了最低,朕定然會好好的賞賜他一番。」
說道這,皇帝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這個兒子他是知道的,從小就沒有什麼野心,一心就想著為他排憂解難,如今更是一下子替他解決了兩個大難題,更讓他龍心大悅。
想想其他幾個兒子,哪個有他這般赤誠之心的!
因著驍王扮演替父排憂解難的孝子,演得入木三分,故皇帝,頓時對他這個忽略了許久的兒子讚賞有加。
太后聞言,看向溫軟,道:「這次老三媳婦在稷州也是立了功的,皇上也應當好好的賞賜。」
早稷州發生的事情,早有人上奏,包括稷州無錢之時,驍王妃慷慨解囊的事情也一一上報了。
太后有心想要替溫軟說功,自然不會說出那些銀錢都是她差人送去的。
皇帝點頭:「自然也要賞,在稷州有功的,會一一論功行賞。」
溫軟聽到這話,臉上絲毫不顯喜意,但方長霆卻看得分明,她眼神亮了一下。
嘴唇微勾,到底還是個掉錢眼裡的小財奴。
皇后溫婉笑道:「如淑妃所言,這驍王妃當真是個心善且有福瑞的人。」
聽到「福瑞」二字,坐在底下的景王眼神微微一暗,目光似不經意的從對面的驍王妃身上一掃而過。
是個模樣好的,但笑意著實扎眼。
竟然真被歐陽先生算中了,與驍王而言的福星,與他而言的災星。
在太后殿中說了許久的話,一家人看上去和和睦睦,有說有笑的,但實則幾乎人人暗地裡都有一番算計。
說了許久的話,太后乏了,眾人也就散了。
出宮後,二人同坐了一輛馬車。
「你進宮之後,對皇祖母,皇后和其他人的印象如何?」方長霆看向溫軟,上輩子與她最後的那次談話中,他也有提起過皇后和景王二人的罪行,心想她也應當有所防範的吧。
溫軟想了想,便說:「皇祖母待妾身和藹,皇后也很是溫和,旁人都對妾身極好。」
在殿下的眼中,她不過才剛剛接觸這些人,若是說多了,定會讓他心生懷疑,況且她也不清楚殿下現在這會到底清不清楚皇后世害他母妃的人,貿然提醒,恐有變故。
溫軟想太多,根本不知道自個的丈夫知道得比她還多。
方長霆還是覺著她主意大,且還不夠沉穩,便多加提醒:「後宮的人莫要只看表面,面上對你笑的人,或者袖中許藏了把刀,就等你放鬆警惕的時候往你心窩子上捅。」
溫軟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又聽他繼續囑咐:「皇家的人,只可信一分,餘下的九分皆不可信。」
聽到這,溫軟愣了愣,隨即笑了聲,無意的問:「那殿下呢,妾身是該信九分,還是信一分?」
聞言,方長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了收,面上沒有半點的破綻,溫笑的反問:「那你覺得可信本王多少分?」
溫軟故作想了想,隨即笑吟吟的道:「只要是殿下說的,妾身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