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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妃瞪眼,怒道:「你這是諷刺我生不出兒子?!」
溫軟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是。」
「你……!」景王妃幾個大步上前,面色駭人,嚇得盈盈立即擋在了溫軟的跟前。
溫軟淡定從容的看向景王妃,笑意更甚,壓低了聲音道:「你若是碰一下我,指不定我便會躺在這的地上,到時我看你與我下場到底是誰慘一些,沒準景王也會被你連累。」
景王妃聞言,臉色驀地一變,咬了咬牙,怒瞪了她一眼,隨後與身後的人下人道:「我們走,與他們說話,有失教養!」
溫軟嘴角微微一抽,到底是誰有失教養,到底又是誰像個娃兒一樣無理取鬧……
看著景王妃離開,盈盈才敢喘一口氣:「我以前只聽說過這個景王妃潑辣且囂張跋扈,我還當是誇大了,不曾想今日見到才覺著遠比傳言要厲害得多,三嫂你方才竟然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我打心裡佩服!」
溫軟與她一塊慢慢的走向安懿宮,「景王妃這種人,就不能忍讓,一旦忍讓就會得寸進尺。」
這是溫軟上輩子悟出來的道理,上輩子那景王妃偏喜歡挑軟的柿子來拿捏,溫軟忍讓得最多,便也受她欺辱得最多。
還記得有一回在茶宴上,已經是皇后的景王妃當著眾人的面倒了茶水在她的身上,那時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如今她是景王妃的嫂子,還壓她一籌,她又何須忍氣吞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可是她剛剛的那臉色當真可怕,我真怕她會直接推過來。」
溫軟:「她不敢真推,真敢推,她就是直接把自個的丈夫和父親往火坑裡推。」
景王妃再蠢,如今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景王妃父親是權傾朝野的方太師,又是方太師唯一的一個女兒,皇后又是她的親姑姑。雖然面容平庸,但聽說小時候長得甚是討喜,所以從小就備受寵愛,便也養成了一身的壞毛病。
自大,自以為是,囂張跋扈,連公主都不放在眼裡。如此鬧騰的一個人,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約莫和那沁陽縣主差不多,都是投胎的時候,閻王爺忘按上腦子的人。
「下回見著她,我們還是繞道走吧,我怕。」盈盈膽子向來很小,最怕的就是像景王妃那種說黑臉就黑臉的人。
溫軟愛不釋手的捏了捏她的包子臉,道:「我自然會繞著她走,我也怕她哪日受刺激了後會像發了瘋的瘋狗一般亂咬人。」
盈盈縮了縮脖子:「三嫂你這形容得可真讓人害怕。」
溫軟笑而不語,沒告訴她,那景王妃真的就是只瘋狗。景王殘暴,景王妃這個妻子也不遑多讓,當景王當上皇帝之後,後宮中常常有宮女和內侍被她打死,就是那些個嬪妃也時有出意外的。
兩人走了一會,便到了安懿宮,碰巧有宮女端著空碟子從殿中出來,向她們福了福身。這宮女是先前與崔嬤嬤一塊去稷州的,得到過溫軟的照拂,心有感激,所以便小聲提醒道:「驍王妃,景王妃在殿中說你的閒話。」
溫軟沒有半點的意外,隨後朝她點了點頭。宮女退下後,盈盈驚愕道:「景王妃怎麼能這樣?」
「噓,先莫要說話。」隨後拉著盈盈一塊進了殿中。
景王妃見著了她,眼神極為不善。
溫軟與盈盈一塊像太后請安,太后讓她們落座,溫軟看了眼,太后臉上帶了些疲憊之色,估計是剛剛景王妃給鬧的。
「皇祖母你可要替孫媳做主呀,方才來的路上,三嫂與五弟妹兩人合夥來咒罵孫媳生不出兒子。」
溫軟:……還真是個不聰明的主,當著當事人的面說閒話,也是能耐。
「琪兒,那是你三嫂,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你莫說了。」在一旁的皇后微微皺眉,呵斥了一聲。
「母后,她們欺負兒媳。」景王妃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溫軟看著太后越發緊蹙的眉頭,便想得明白,太后定然是不信景王妃所說的,所以心裡也有了譜。誠實的說:「我只是讓四弟妹好生想想怎麼把嫡子生出來,莫要來提醒我的娃兒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聞言,殿中的妃嬪都有些訝異。不曾想那向來跋扈的景王妃,說的話竟然還是有幾分真的,但卻是她先詛咒旁人的娃兒,也難怪人家會反擊,有錯的那人明明是她。
太后聞言,抬眸看了眼景王妃,景王妃本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做錯事,自然也不會有所心虛。硬聲道:「你就是詛咒我生不出兒子!」
「皇后,好好管教你這兒媳,這是安懿宮,不是景王府,別讓她沒大沒小的大聲嚷嚷。」
景王妃聞言,瞪大了眼:「皇祖母你怎麼偏心……」
皇后心中暗怒,喝了她一聲,「閉嘴,你若是再多說一句,你就回去。」
景王妃還是怕太后和皇后的,被這麼一呵斥,便委屈的咬住了嘴唇,眼神頗為兇狠的瞪向溫軟。
原本景王妃是想給溫軟一個下馬威的。畢竟驍王沒有回金都之前,皇上最為重用的是景王,這滿京城的女眷都巴結著她,唯她馬首是瞻,好不威風,可是這些全部在驍王從稷州回來之後改變了!
景王貪墨被查,禁足於景王府,以往巴結她的那些貴眷,現如今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反倒開始巴結起驍王妃來了,這讓景王妃一頓好氣。前邊那段時日尚且能忍,可如今看著她的肚子,便氣衝上了腦子,只想想打壓她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