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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怒之餘, 想到方太師竟然大膽包頭的敢提出這種要求, 那肯定也敢對那三兒媳出手。想到這裡, 便立即讓人去把驍王府圍得更加嚴密,以防方太師膽大包天。
為安下方太師些許怒火, 皇上還是把驍王暫時收押了起來。
皇帝做到他這麼懦弱的地步, 著實氣人得很。但這些年來朝中大部分的朝臣都站在了方太師的那邊,他不能不顧忌。
而至於驍王原先的差事, 因雷陣受了重傷, 也不能暫管宵防營。皇上不想讓方太師的人, 更不想太子的人去管這宵防營,省得朝中無寧日, 索性直接讓邑王去管了。
驍王只是被收押了,沒有定罪。方太師便不依不饒的威脅皇上若不秉持公道, 他便把皇上當年弒兄奪位的醜事給說出來。
皇上也是有脾氣的,說是要仔細的想想再定奪,然後躲著誰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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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驍王進了大牢已經半個月了。溫軟也不是那等遇事就慌的婦人,況且上輩子怎麼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了, 所以不慌不忙,淡定從容的處理著王府中的鎖事。
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邊還是心心念念自家男人的。半個多月,府中的人不能出去,除了太醫外,府外的人也不能輕易進來,而趙太醫便是唯一能把驍王近況告訴溫軟的人。
原先來驍王府的太醫差些被方太師強制換了人的,但太后知曉之後,勒令沒有她的吩咐,誰都不許輕易換太醫。
趙太醫也被方太師威脅過的,嘴上說著忽悠人的話。可逃了後,直接去了太后跟前告狀。太后在幾十年前也是個狠人,所以便把到皇后那裡哭訴的方夫人給直接截下了,讓她在安懿宮住下,讓方太師不敢輕舉妄動的。
「王妃放心,我的妻兒早早安頓好了,那方太師威脅不到我,再說太后娘娘霸氣,直接把方夫人困在了安懿宮,方太師不敢再往驍王府這邊打主意。」
崔嬤嬤在一旁聽了,啐了一聲:「那方太師這般無法無天,簡直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溫軟沉默。心道若是把皇上放在眼中的話早就放了。
前不久驍王讓人帶話給趙太醫,再讓趙太醫轉述到溫軟那裡。讓溫軟統統都不要管外邊的事情,也不要聽皇上是如何處罰他的話,只管待在王府中好好的把娃兒給生下來便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溫軟聽到這話的時候,琢磨了許久。她還是選擇相信驍王,且按照他說的去做,好好的待在王府中生娃。
「已是深秋,我擔心殿下在牢中受寒,趙太醫若認識有牢中的人,請幫我帶幾件厚實的衣服給殿下。」
上輩子溫軟也是在牢中待過的,知道這牢房的環境是如何艱苦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更加的心疼驍王。
「王妃放心,皇上是袒護殿下的,不然也不會關了這麼久都不曾定下罪,在牢房中不會冷著也不會餓著殿下的。」
上輩子驍王進牢房是因為造反,如今的罪可比造反輕了不知道多少,更何況皇上確實有心護著他。或許關押他的牢房也比上輩子的好些,溫軟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才能安心。
「對了王妃,你身邊的那個叫月清的丫鬟也求我帶了句話給王妃。」
「她說什麼了?」
「那丫鬟說她已經回伯爵府了,如今在伺候溫世子,讓王妃放心。」
不知是何緣故,這宵防營的少虎旗被解散了,那些十幾歲的少年郎也全部回了家。
那時聽聞溫小弟回了伯爵府,溫軟最擔心的莫過於他心眼不多,鬥不過陳氏。
月清最是明白溫軟的,知道她會擔心,所以便自動的回了伯爵府,在溫小弟跟前提防著陳氏。
聽聞月清也回了伯爵府,溫軟也就鬆了一口氣。月清機靈,應當能彥哥兒身旁提點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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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一個多月,驍王的罪還是個定了下來。
私自調兵逾五百人以上,還因私事蠻闖景王府,還目無法紀的把景王妃給綁走了,茲事體大。但念其戰功赫赫,貶其到北陵邊關鎮守五年,以此將功抵罪。
北陵那邊都是蠻夷之地,環境也甚是艱苦,驍王被調到北陵,皇上也算不得偏私了。
但偏偏方太師覺著這懲罰實在是太輕了,幾番進宮讓皇上加重懲罰,但皇上根本不見他。
頭疼得緊,便去了臨華宮。
頭痛緩解之後,怒道:「那方敬著實欺人太甚!她那女兒且說怎麼死的還不明白,偏要按在老三的頭上。他的女兒的命就金貴,朕的兒子的命就低賤了?」
淑貴妃請按著皇上的額頭,柔聲道:「驍王立下這麼多的戰功,自然比景王妃好。」
「對,老三這些年來為朕解決了多少頭疼的難題,又造福了多少大啟的百姓,豈是他那女兒能比得了的?他那女兒驕縱蠻橫,只會惹麻煩,死了便死了,這世上還能少一個禍害!」
淑貴妃的嘴角微微浮現一抹笑,道:「皇上讓驍王去鎮守北陵,雖說北陵條件是苦了些,但是臣妾覺著驍王是能明白陛下的難處的,若是這兩年立下功勞,陛下也能早早把他召回來。」
皇上點了點頭:「朕就是這想法。」
拉住了淑貴妃的手,隨後坐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往後老三媳婦那母子,你便多多注意些。」
「臣妾明白。」
嘆了口氣,道:「只是那方敬氣焰著實大,朕擔憂他會傷了老三媳婦的那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