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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醫:……
雖然被小看了,但他確實沒有這膽量,小惡小壞小貪尚可,但大奸大惡大貪,他自然不敢。
說到了最後,方長霆附加了一句:「自然,你的嘴巴也要嚴,且往後,少來驍王府走動。」
趙太醫立即拱手道:「下官明白。」
話也聊得差不多了,趙太醫也是時候該走了,但還有些許掛心的事情,但又不知道當不當問,所以臉上露出了些許猶豫不決的神色來。
喝了口茶水,趙太醫還未告辭,便看了眼他,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問:「還有何事?」
趙太醫思考了一下,便斟酌著問:「殿下這病可治好了?」
方長霆微微擰眉,似有不解:「本王傷勢近乎已好,還有何病要治?」
趙太醫帶著微微的暗示,道:「就哪方面的病呀……」
眉頭更緊:「哪方面?」
見驍王依舊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趙太醫便急了,道:「先前殿下腰腹有傷,下官就曾替殿下擔憂過這往後的閨房之樂,而碰巧多日前,回到金都那日,王妃就問了殿下的暗疾該如何治。」
方長霆聞言,臉色一時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聲音帶了絲絲涼意:「她問本王的暗疾該如何治?」
趙太醫不敢直視驍王,只垂著眼繼續道:「王妃許是誤會殿下有積累已久的……暗疾,問了下官要服用些什麼藥材能治好,下官便覺得有可能是因為上次受傷一時影響到了殿下,便給殿下下了一貼猛藥疏通疏通,可不知道殿下如今是否疏通了?」
書房中一時安靜了許久。
許久後,方長霆忽然笑了幾聲,笑聲中帶著滲人的寒意。
「本王竟然不知自己何時有了這積累已久的……暗疾!」方長霆像是明白了些什麼,笑意更甚。
原來她那宿並不是打算要給他下虎狼之藥,只是想要治好他的「暗疾」,下*藥不過是誤打誤撞,難怪她那晚之後一副心虛且委屈的模樣。
不僅主意大!腦子還妄想得厲害!
趙太醫不察驍王的心思,只壓低了聲音道:「下官在斗膽的問一下,殿下……哪方面是否正常,若是真有難言之隱的話,大可告訴下官,下官嘴嚴,定不會說出去,且還能看著尋些藥物來醫治。」
方長霆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心底那股子的怒意壓了下去,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著:「本、王、無、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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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喜歡算帳記帳,如今正在興頭上,對於記帳之事也不用經他人之手,便都是自己來做。
這邊正在讓人把賞賜的東西記載在冊,然後讓人分類入庫之時,但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月清在一旁擔憂地問道:「王妃這是怎了?」
溫軟揉了揉鼻子,道:「許是方才午睡的時候著了涼,一會喝碗薑湯祛祛寒才是。」
月清道:「風寒事大,耽擱不得,方才奴婢回院子的時候,似乎聽到院子的丫鬟說趙太醫來給殿下看傷了,這會應該還沒走,王妃不如去讓趙太醫給看看?」
溫軟邊記著帳,邊漫步盡心的說:「只是打兩個噴嚏不妨事,何必還要勞煩趙太醫……趙太醫……」
忽然想到了什麼,驀地把手中的帳冊一闔,驚愕的瞪著眼看向月清:「你方才說趙太醫來了?」
月清點頭:「殿下的傷口需要觀察,趙太醫自然要過來,王妃為何如此這般的驚……」
月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漸漸的瞪大了雙眸,然後福了福身子,忙道:「奴婢現在就去廚房端些茶水點心果子過來讓王妃你端過去。」
說罷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溫軟也不敢繼續耽擱,忙把帳簿給了管家,只說她有急事要去忙,隨之也朝著所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走到院中的時候,月清也把茶水果子端了過來,溫軟忙接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書房前,正要敲門的時候,書房的門卻開了。
而開門的是趙太醫,他挎著個醫箱,顯然是什麼都已經談完了,要離開的模樣。
溫軟掛上有些許裂痕的笑意,道:「趙太醫這就要走了麼,不再坐坐?」
見到驍王妃的瞬間,趙太醫有些許的慌張,忙道:「不坐了不坐了,下官在太醫署還有事,先回去了。」
然後從溫軟的身旁略過,真的一副有事的模樣。
溫軟:……
看趙太醫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十有□□不是他有事,而是她有事!
目光看入書房之中,只見自家的殿下正噙著笑意看著她,笑意溫柔至極。
卻也滲人。
溫軟背脊涼颼颼的,且覺著自己的笑意似乎掛不住了,事實上還真的是已經掛不住了。
笑意僵硬,隨後認命的轉身,在把房門關上前,與月清委屈巴巴的對上了一眼,月清默默的退到了柱子旁。
溫軟:……
說好忠心耿耿為主子擋刀子的呢!騙子!
關上了門,溫軟端著茶果到了桌子旁邊,放了下來,笑道:「殿、殿下……這、這妾身讓人給你準備的茶果。」
……
她這個時候口吃什麼!
把托盤中的茶果拿出來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握住,抬眼便看到自家殿下唇畔那抹笑得越發溫柔的笑意。
嗓音更是悅耳的溫柔:「軟軟呀……本王有暗疾的事,你與多少個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