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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稷州出來已有兩個時辰,路經過茶寮便停下來打算喝口茶繼續趕路,下了馬隨即喊了一壺茶。
溫小弟正要喝的時候,十七點了點杯子。兩人這兩年也是相處出了默契的,所以溫小弟瞬間明白了十七的意思。
兩人把杯子放下,暗暗的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茶寮中除了賣茶的,還有三個喝茶的旅客。
兩人相視了一眼,十七放下銅板後,兩人一同站起。正走出茶寮的時候,那幾個旅客驀地從桌子底下抽出傢伙來直接沖了上去。
溫小弟和十七早有防備,所以在他們衝上來的時候也迅速的轉身的回擊了回去。
加上小二一共四個人。那四個人的身手極為厲害,絲毫不像是尋常攔路打劫的匪徒,倒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十七的身手好,但溫小弟的身手顯然就差了許多,即使這兩年來經過方長霆和雷陣的指導後大有長進,但也不過是個半道出家的,遇上這等有備而來的殺手,很是吃力。
溫小弟很快就發現不對了,這些殺手似乎都是衝著他來的!
十七也發現了,所以擋在了溫小弟的面前,喊道:「他們是沖你來的,你先走,我給你頂著!」
誰知溫小弟大聲道:「老子才不怕,我走了,你萬一遭殃了,我上那再找你這麼一個長得跟個娘們似的兄弟!」
十七:……
突然想把這口無遮攔的貨扔在這了!
這大半年下來沒把雷世子教的拳腳功夫全學會了,反倒是把這爆粗口的陋習給學全了!
溫小弟雖然武藝比不上十七,但好在和十七配合得極好,知曉這些人的目標是他,便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從而讓十七能對付其他幾人。
四個人中已有兩人被十七重傷在地,其他兩人也漸漸的處於下風,顯然他們全然沒想到這長得像小姑娘的少年郎竟能有這般的身手!
若是一對一的話,他們全然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哪怕現在四對二也處於了下風!
溫小弟和十七兩人極為默契的一人一劍架在了後邊兩個被打趴在地上的刺客。
溫小弟得意一笑,表情甚是欠揍的道:「傻眼了吧,我身邊這長得漂漂亮亮的小哥功夫可好著了,乃當今太子和護國侯世子的得意門生!」
十七白了一眼溫小弟:「得了,別貧嘴了,還是問問是誰想要殺你吧。」
殺手緊閉著嘴巴,似乎什麼都不肯說,在溫小弟劍下的殺手更是叫囂道:「殺手這行的規矩,寧死也不會把僱主說出來。」
溫小弟挑眉:「嘿,操守倒是可以呀,那麼如你所願。」
說著,長劍在他的脖子上不深不淺的劃一下。有血溢出,但並不猛,儘管如此,那殺手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溫小弟嘴角微勾,惡劣的道:「自然,我不會給你痛快的,我會慢慢的把你們的血放干,若不然的話你們現在便自行了斷。」
被十七架著脖子的殺手忙說道:「小兄弟且慢,我說我說。」
溫小弟聞言,對十七聳了聳肩。
不是所有的殺手都不畏死的,有這等恪盡職守精神的皆在少數,除非真的是那頂級的殺手,又或者是從那些神秘暗閣中出來的人。
那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摺疊了幾重的紙出來。十七把那紙拿過來,打開來看,是溫小弟的畫像。
殺手:「有人出價三千兩,讓我等在稷州通往金都最快的那條路上埋伏,等到這畫上的少年出現再殺之,至於這買兇的人,我等只是拿錢做事,不過問賣家是誰,但我們知道這賣家是金都人,且似乎還與高官有所牽扯。」
聞言,十七和溫小弟相視了一眼,隨之點了點頭,兩人同時上前一步,在殺手略慌的目光之下,往脖子上一劈。
兩人相繼昏死了過去,溫小弟瞥了一眼另外兩個受了重傷的人,道:「你們是死是活便聽天由命吧,誰讓你們三百六十行偏偏挑了殺手這一行來做。」
丟完這句話後,便與十七騎上了馬,揚長而去。
半個時辰後,離那茶寮遠了,兩人才慢了下來。
十七問溫小弟:「聽方才那殺手的話,你可有猜到是誰想要你的命?」
溫小弟苦笑了一聲,「不難猜。」
聞言,十七問:「是誰?」
溫小弟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即才道:「我的繼母。」
溫小弟沒有任何的遲疑。他原先還對她抱有一絲期待,但今日之後,他連一絲的期待都沒有了,她不僅僅想養廢他,更想讓他死!
抓著韁繩的手不知不覺用盡了力氣,手背上的青筋也跟著突出。
他喊了十年親娘的人,竟惡毒的想要他的命!只為了能讓她那親生的兒子名正言順的襲爵!
十七默了半晌,隨後道:「回到金都後,你打算怎麼辦?」
溫小弟嗤笑道:「自然不會忍氣吞聲,我也不是兩年前那個沒心眼的文德伯爵府的紈絝世子了。」
*
半個月後,溫小弟趕回了金都。
回了伯爵府後,洗去風塵,給他父親請了安後,道心繫母親的病情,所以便先去給母親請安了。
溫小弟與陳氏母慈子孝這兩面面具皆都未揭下,但文德伯隱約知道些什麼,只是念及陳氏時日不多了,便沒有再去追究,只是感嘆長子是真的長大了,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