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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三媳婦,叫得可親熱,在太后安懿宮的時候喊得可是驍王妃,這般親密,怕是來者不善。
溫軟也掛著笑意,走過去看了一眼。覺著溫軟這繡得還真不怎麼樣,還不如她的繡功呢,但哄慣了驍王,還能哄不了皇后?
隨即稱讚道:「母后的繡功著實了得,就是這幾十年繡宮的嬤嬤都比不上這手藝。」
皇后放下了針線,笑道:「若是三媳婦喜歡,那本宮繡好後送給你。」
溫軟陪著她一起假笑:「那媳婦定然會好好的收藏起來。」
就是墊桌角了,也絕對不會掛起來。
皇后從繡屏走出來,嬤嬤上前扶著她,溫軟跟著她的身旁,暗暗的猜想皇后尋她進宮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先前景王遭了皇上斥責,現在正在王府中閉門思過呢,皇后作為他的生母,最近應當收斂才是,怎還把她喊進宮中打壞主意?
想了想,溫軟猜想皇后定然覺著自己在驍王的心中還是一個慈母。在上輩子,驍王自小喪母,不知道皇后是害死自己母妃的兇手,加上皇后這些年來一直裝出一副溫婉慈祥的面目來,驍王年少被她欺騙,所以也尊稱了她一聲母後。
先前驍王既然已經猜到了刺殺是皇家人所為,更才猜測出來要宣她進宮的人會和這刺殺的事情有瓜葛,那他定然也是知曉了景王母子的真面目。
看來現在,她和驍王都是清醒的,唯獨這惡毒的老婦還是個渾的,皇后現在這會估計都還當驍王被她矇騙在鼓內呢。
說了好一會話,皇后讓溫軟陪她到花園走走,走了半響,也說了半響虛情假意的話後,皇后才嘆了一聲氣:「最近皇上可真真的憂心得很,內有朝中的事情,外更有那些不安好心的臣子,作為皇后,本宮也想為他解解愁。」
大啟開朝之初,帝後共治理天下,隨之幾代之後,皇后也沒有了這麼大的權利,但依舊能涉及一些朝中的事,給予皇上建議。
溫軟聽了皇后的話,心道這終於說到重點上了,皇后這是等著她接話呢,她又不傻,何必自個往坑裡鑽。
「父皇向來能謀善斷,這些難事定然都會迎刃而解的。」
皇后見她不上套,便嘆了一口氣,徑直說到點上:「誒,這些年來,那稷州和淮慶日益壯大,都頗有幾分不把皇上放眼裡的架勢,所以這兩地一直都是皇上的心頭大患,先頭稷州叛亂了,難保這淮慶不會亂呀。」
說到了淮慶,溫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從淮慶來的沁陽縣主。
心中微微一顫,暗道這皇后打的是什麼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十一點左右二更~
第63章
「先皇在位之時, 這淮慶王就靠著一張嘴哄得先皇收了他為乾兒子, 又裝得一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樣來放輕皇上的戒心,如今沒準都已經在準備做些謀逆的事情了。」
溫軟也沒有完全聽信皇后的渾話。那淮慶王現在有沒有造反的心她不得而知,但她敢確定是皇后的眼裡, 與她不對付的人估計都是反賊。
景王登基的那兩年, 可沒少禍害忠臣。
「淮慶王如今膝下就一個女兒, 若是能名正言順的把他的女兒留在這金都當人質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聽到這, 溫軟一瞬間便猜到了皇后是什麼意思了, 所謂名正言順的把人留下, 除了嫁都金都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理由?
「如今本宮想了許久, 覺著把這沁陽縣主嫁入皇家才是最好的留人法子, 只要她願意,不管是正妃還是側妃……」
溫軟知道皇后後邊想說什麼, 忙打斷了皇后的話, 道:「母后, 不可呀!」
皇后被打斷,心有不滿, 但還是轉眸看向她,溫言問道:「為何不可?」
溫軟嘆息了一聲, 道:「那沁陽縣主的脾性如何,不說那淮慶人,就是金都城中的人都知道沁陽縣主驕縱蠻橫不講理,若是嫁入皇家, 定會攪得家宅不寧,更會讓娶了她之人一輩子都耗在了這些夫妻瑣事上,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只怕真豁出了所有去娶那沁陽縣主,只怕到最後會和皇家離了心,沒準還會被那沁陽縣主策反回了淮慶,所以母后,你可千萬不能讓沁陽縣主嫁給四弟呀!」
聽到溫軟的最後一句話,皇后的表情微微一怔:「你怎會覺著本宮要把沁陽縣主嫁予啟兒……?」
溫軟一副「媳婦就是知道你這麼想的」模樣,細細分析道:「若為側妃的可能還可說服淮慶王,可太子身子孱弱了些,淮慶王自然是不願,再者三殿下又在皇祖母跟前應承過不會納側妃的,而五弟年紀不過是十八,比沁陽縣主年紀小了幾歲,這也不成呀,如今唯有四弟了,母后定然是想要為了這大啟的社稷,才會讓四弟做出如此的犧牲,可母后三思呀!」
溫軟的一席話堵得皇后的喉嚨中似卡了一口血,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慌。這驍王妃句句話像是有道理,但也句句話像是帶了刺一樣。她若是說她本意是想讓驍王把這沁陽縣主納為側妃,那麼豈不是明著說她就是想讓驍王夫妻不得安寧,後宅不得安寧,不想讓驍王有所成就,更是暗著逼著驍王反……
「老三何時在太后面前承諾了往後不納側妃?」
溫軟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道:「先前皇祖母尋人給兒媳和殿下算過命了,說兒媳是殿下的福星,便要一輩子寵著,不能受半點的委屈,皇祖母為了殿下好,便勒令殿下不能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