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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沒有說話,站了許久才轉身走回內室,撩開了帳幔上了床,帳幔垂下,溫軟躺到床上後,她的眼淚瞬間收住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手伸到自己的鼻息之下,用力嗅了嗅,若有若無的幽香便更明顯了,這崔嬤嬤當真要害死她呀!
好在方才她知道應變,不然這下半夜殿下扛不住這什麼情香,那被折騰的也是她自己!
想著殿下方才那句明晚讓她下不來床的話,讓她生怕,為了自己明晚還能下床,說什麼她都不能那麼快的與他妥協!
況且,她是真的委屈,念及是用了藥才讓他圓了房這一點上,她始終是覺得他不是願意的。
驍王在外間看了眼那帳幔後的朦朧身影,幽幽呼了幾口氣。人雖不在身旁,但那股幽香依舊縈繞在鼻息之間。
幽香煽動著他的自制力,似乎在勸說他不要管任何的事情,只管去抱住那軟玉溫香。
喟嘆了一口氣,躺到了塌上。
睜著眼直至天明。
第二日,溫軟起來的時候,只見驍王的那雙眼眸比昨夜還要猩紅,似乎真的是一宿沒有睡。
溫軟想起他那句讓她生怕的話,她便只當做沒看到。
早膳的時候,驍王幾番想與她說話,她都直接的把頭偏向另一側,完全不搭理他。
方長霆袖長的眉頭微微一揚,她還真生氣了?
隨即暗付自己是個男人,且他還有溫柔體貼的好丈夫面具在,自然不能崩了,所以便在她梳妝打扮準備出房的時候,當著下人的面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
溫軟一驚,瞥了眼下人,忙掙脫,略微心慌的道:「還有旁人在呢。」
那些個被點名的下人都非常識趣的退出了房外,把屋子留給了夫妻二人。
溫軟:……
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奴僕呀!
方長霆聲音低沉的哄道:「本王不該隨意懷疑你,莫要生氣了,可好?」
溫軟沒好氣的道:「妾身並沒有生氣。」
就是有些委屈,有些害怕……
「你平日出門前都會與本王說說笑笑,今日著實沉默。」
溫軟默了一下,才道:「昨夜睡得不好,所以精神頭不是很好。」
方長霆嘆息了一口氣,隨後才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今日本王要暗中出府一趟,不能讓旁人知曉。」
雖然確實有些許的鬧情緒,但說到正事上,溫軟也沒有含糊,應道:「那妾身讓人看好房門,不讓旁人進去,若有人來尋,便說殿下身子不佳,不宜見客。」
「也就只有軟軟你最懂本王。」
「那殿下可以放開妾身了嗎?」溫軟的聲音柔柔的,但卻明顯帶著點兒疏離。
方長霆鬆開了她,道:「等本王今晚回來。」
溫軟退開,轉身朝著他福了福身子,隨後才出了房門。
看著溫軟離去的背影,驍王微微蹙眉。她以往就算有委屈也會往肚子裡咽,然後都是對自己笑吟吟的,那像現在這般對他冷著一張臉,莫不是他真的誤會了她?
心裡頭有了疑惑,便在溫軟去了庫房之後,讓人把崔嬤嬤喊到了書房。
「昨夜你給王妃用的精油是何物?」
崔嬤嬤面不改色的道:「十斤肉豆蔻種仁提煉出來的精油。」
方長霆微微眯眸:「肉豆蔻?」
「提煉情香的藥引。」
誠實得一絲隱瞞都沒有。
方長霆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問道:「皇祖母的意思?」
崔嬤嬤微微點頭:「太后娘娘說,殿下自小離宮,又在那全是男人,沒有半個女人的山上待了那麼多年,隨後又在邊疆又待了這麼多年,難免不諳這男女之事。」
被當成不諳這男女之事的驍王:……
他就想問問這些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瞧出來他不諳男女之事的?!難不成要他逢人必說他並不是那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本王傷勢未好。」
言外之意,待傷好之後會該做什麼便做什麼,用不著旁人咸吃蘿蔔淡操心。
「奴婢特意問過趙太醫了,趙太醫說殿下的傷並不會影響行房。」宮中出來的人,便是說起這男女之事,也像是那尋常喝水一般,毫無避諱。
方長霆揉了揉額頭,暗道又是這趙恆,真真是哪都有他!待得了空,定好好的找他聊一聊!
甚是無奈的朝著崔嬤嬤擺了擺手,道:「你去繼續教王妃打理府務吧。」
崔嬤嬤並未退下,而是道:「太后娘娘還讓老奴與殿下說一句。」
方長霆看向她。
「太后娘娘的原話是這樣的,——哀家這麼多個孫媳中,包括那老大媳婦,都沒老三媳婦來得好,不僅佑夫且還賢惠,讓他好好珍惜。」
方長霆點了點頭,頭痛的道:「本王知曉了,那精油莫再給王妃用了,本王與王妃已經圓了房。」
崔嬤嬤略是驚詫的看向驍王,似乎在說——老奴怎麼不知道?
也難怪崔嬤嬤不知道了,以往在稷州的時候都是她和宮女輪流守的夜,若是真有圓房,必然有動靜,第二日王妃也會有異樣,可這些症狀全都沒有見到呀。
為了歇了皇祖母的心思,方長霆只有如實道出:「就在回到金都的那天夜裡。」
崔嬤嬤忽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難怪她昨日見著王妃的時候,臉色紅潤且帶著些許的風情,王妃還時常說著身子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