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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帶著信物回了伯爵府,交給了陳氏。陳氏一見到信物便立刻猜了出來是皇后派來的人。
昨夜驍王帶人闖入景王府綁走了景王妃的事情,在這整個金都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陳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也聽說現在都沒有景王妃的消息。
陳氏琢磨了一下皇后的用意,便自認為是擔憂景王妃,去查看一下溫軟究竟是真的差些流產了,還是只為博同情裝的。若是裝的,也可用來威脅驍王,讓他說出來景王妃的去處。
陳氏也不想溫軟好,溫軟好就代表著她的兒子襲爵的可能性又小了,只有驍王落魄了,或者溫軟不受寵了,她的兒子才能有機會!
陳氏等了一會,才見到在兩個丫鬟攙扶著走出來的溫軟。陳氏快速的打量了一番溫軟。
臉色蒼白,嘴唇無血色,眼眶通紅,明顯就是有了小產了跡象。心中暗喜,面上卻露出一副關懷之色。
「軟兒呀,你這、這怎麼弄的?」
因著月清也抹了些辣椒水,所以眼眶也是紅著的,邊扶著溫軟邊哽咽道:「王妃昨日在國公府被那景王妃一刺激,差些、差些……現在又擔心殿下,大半宿都沒有睡。」
聞言,陳氏心底更是暗喜,但隨即想到溫軟若是因為這番見了自己,在回房後這孩子保不住了,定然會怪罪到她的身上來,所以她忙說道:「既然如此,快些回去躺著!」
溫軟哭啼道:「母親你讓父親進宮去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讓殿下回來好不好?」
陳氏怕真是因為溫軟見她一面而掉了孩子,所以也沒有故意隱瞞,而是直接說道:「你父親已經進宮去求情了,讓我來與你說,讓你放心。」
「真的?」溫軟眼眶紅紅的看向陳氏,許是溫軟的皮膚細膩,那白膏也甚是貼膚,所以就算是近看,也看不出端倪。
陳氏忙點頭道是真的。
文德伯自然是真的進了宮,他沒有陳氏那麼的白目。畢竟溫軟是他的長女還嫁入了驍王府,往後伯爵府的榮辱自然也是與那驍王府掛鉤的,他怎麼可能不著急?
陳氏也不敢久待,只說去看一下溫寧,讓溫軟早些回房休息。
陳氏去看了看溫寧,裝了一通好人後,讓二姨娘多在王府照顧幾日溫寧後便先回去了。
陳氏回去後,二姨娘直接呸了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她不安好心,我的寧兒又怎會攤上那麼一門糟心的婚事!」
溫寧安撫她母親:「姨娘,用不著與大夫人置氣,往後我們別再聽信她的話便可了,也提防著點。」
二姨娘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嗎?」
溫寧點頭:「我什麼都知道了,是長姐與我說的,她帶我去國公府前,就與我說了,弟弟如今用功念書,也有真才實學,往後定能謀個好前程,若是想我想弟弟能有所作為,便不要拖累他,我若是再這般消沉下去,只怕會讓他分心。」
原本家裡邊是瞞著溫寧的,但是溫軟卻還是如實告訴了那些彎彎道道。
二姨娘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我的寧兒終於長大了……就是現今也不知道外邊把你傳成什麼樣了,都是姨娘的錯……」
說著說著,便徑直哭了起來,許是被感染到了,溫寧也跟著自個的娘親一塊哭了起來。
***
聽聞陳氏走了,溫軟正要把臉上的白膏洗去,就聽說驍王回來了,一時便也就顧不得洗了。
心急慌慌的想要去前邊接驍王,但是因著她現在的狀況不宜出去,便也就在屋子中翹首期待著。
驍王擔憂自己一晚未眠,姿容不佳而嚇到溫軟,便回了主院換了一身衣服,洗了一把臉後才到的梅院。
一進屋子,溫軟便挺著個大肚子朝他快步走來,瞧見她那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還有那紅彤彤的眼眶,頓時心一緊,快步的走向他。
溫軟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哭訴著:「你個混蛋,作甚要嚇我!」
「你莫哭,都是本王的錯。」在不傷著她腹中孩子的情況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麼能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闖了景王府,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擔心你嗎!」溫軟哭得稀里嘩啦的,語氣中又是擔心又是氣憤。
方長霆看到她那蒼白虛弱的模樣,紅了眼眶。以為是自己的事情讓她擔心受怕了,心中難受,啞著聲音道:「本王任你罵任你打,但你莫要哭莫要激動。」
他這回就應該先告知她的,讓她莫要擔心的,若是她與娃兒有什麼三長兩短都是他惹的!
溫軟抬起滿臉淚水的眼睛,說:「我眼睛辣,聽說你回來,一時著急我忘了洗眼睛了。」
方長霆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眼睛……辣?」
看了許久夫妻二人感人的景,這會月清才反應過來,忙把手上的加了甘油的溫水端了進來,道:「方才伯爵府的夫人過來了,王妃為了騙過她,所以臉上抹了白膏,還沾了些辣椒水在眼眶上。」
聞言,方長霆抬手,用拇指在她那沾了淚水的臉頰上微微用力蹭了一下,再看自個的拇指果然是有些白。
怔怔看著拇指上沾的白,一時竟然有些……說不出話。
溫軟瞧著他的眼眶,怔了怔,隨即遲疑的問道:「殿下……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