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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王有些疲憊,也沒有心思與趙太醫說教,擺了擺手:「該幹嘛幹嘛去,本王就待會。」
不見驍王降罪,趙太醫反倒惶惶不安,收拾東西的時候,心思沉沉的,即便明日就能回家見妻兒老小了,但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方長霆感覺到手中似乎撰著什麼東西,攤開來看,才發現是那木匣子的鑰匙。
無奈的嘆了嘆,想到溫軟方才的反應,看似驚嚇不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那些大膽的讀物嚇著了她,還是因他在身旁才被嚇成那樣。
心道若是今晚還睡一屋,躺一張床上,定會讓她不自在,或許一夜都睡不著。
可若是不回去,又該當尋些什麼藉口呢?
正琢磨間,外邊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殿下,趙太醫可看好傷了?」
聽到溫軟的聲音,方長霆怔了怔,隨即微微蹙眉。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就緩過來了?
隨後溫軟又道了聲用午膳了,方長霆才從屋子中出來,目光略垂的看向比他矮了許多的溫軟。
臉頰雖然還有些紅,可卻看不來什麼端倪,就是眉眼也帶著略甜的笑意。
他才走開了一會,在這一會的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
「殿下,回屋用膳了。」說著,溫軟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方長霆卻是滿肚子的疑惑,她怎就平緩得這麼快?
回了屋子後,方長霆發現她不僅平緩得快,還殷勤了許多,讓他整頓飯下來,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又是替他勺湯,又是給他夾菜的模樣,疑慮更深。
莫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發現驍王在看自己,溫軟抬起頭便朝著他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還囑咐道:「殿下多吃些。」
絲毫看不出方才該有的嬌羞。
方長霆越發的覺得溫軟有鬼。
一頓飯吃的是什麼,又是什麼味,方長霆根本吃不出來,滿腦子都在琢磨溫軟的態度。
再看榻上,那木匣子早已經不知道了去處。
溫軟讓人把木匣子送了回去,還讓人多帶了一句話給宋大夫人——殿下懂得多,不需要。
話里話外既為驍王維持了尊嚴還誇了他厲害,溫軟還暗暗的覺得自己會說話,若是驍王知道了,也會感激她的。
溫軟不敢讓旁人知道驍王有隱疾的事情,只當自己為他解決了一個恥於見人的問題。
溫軟方才以為猜到了事實的真相之後,慌了一小會,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想了想。
他們都還年輕,只要殿下肯用些藥,再細細調理之下,興許暗疾也是能治好的。而最壞的打算,便是這麼有名無實的過上一輩子,但若是夫妻感情好,其實她也覺得無所謂。
溫軟心裡邊有著小九九,但面上也不敢顯出來,只想著暫時先哄好驍王,往後讓他吃些藥的時候也好說服些。
半日下來,方長霆覺得他著實太過於小看溫軟的承受能力了,瞧瞧她該收拾的收拾,該準備的準備,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
到今日他才發現溫軟那向來溫婉的笑容不知是從何時起變得越發嬌甜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今日她對他笑的次數比平日多了,他才發現的。
猜不透看不透,驍王納悶到了晚間就寢。
原本宋琅應當是要為驍王夫婦辦踐行宴的,但是驍王還裝病期間,也就略過了。
在趁著溫軟去沐浴的間隙,驍王在屋子中尋了許久,都沒有尋到那個木匣,琢磨了一下,猜想溫軟定是把東西還給宋大夫人了,就是不知道她送回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心情莫名煩躁,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把他們之間沒有過任何旖旎的事情告訴旁人。
若是旁人真知道了,還不把他當成不能夠的男人!
驍王坐在床上,面沉如水。
溫軟沐浴回來,見到的就是他這般悶悶不樂的模樣,心想定是今日大夫人送過來的東西刺激到他了,白日還裝得下去,到了晚上也就裝不下去了。
溫軟在美人榻上躺下,丫鬟端來了溫水,崔嬤嬤先是把秋季曬乾的玫瑰花瓣放入溫水中,隨後再勺了一勺杏仁油放入了溫水中一同攪拌了半晌,直到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發出來,再把小棉布放入了水中,拿起來時敷到了溫軟的臉上。
春冬二季甚是乾燥,若是稍有不注意,臉上就會爆皮,還會伴隨著隱隱刺痛。
以往溫軟皆會用些玉油抹臉,後來崔嬤嬤來了稷州之後,在臉上做的文章可講究多了,講究些好呀,畢竟享受的是她。
一想到明日就要回金都了,崔嬤嬤也要回宮裡了,還真有些捨不得,但她也不敢向太后討人。
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讓人都下去休息,溫軟披著長袍進入了內室,見驍王坐在床上還是愁眉不展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畢竟她還要裝著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不好安慰。
把外袍脫了,從床尾上了床,靠著驍王而坐,柔柔的問:「殿下在想些什麼?」
身邊傳來溫熱的氣息,方長霆回過神來,收斂了沉思,復而恢復平日的溫和表情轉頭看向溫軟:「沒想什麼,就是覺得明日回金都了,感覺……」話語在看到溫軟身上的衣服,頓了頓,繼而僵硬問道:「怎不穿夾棉寢衣了」
溫軟平時就寢的時候穿的都是夾棉的寢衣,看不出來身材如何,且平時他摟著她入睡時,掌間隔著一層夾棉,也感覺不到肌膚的軟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