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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也不能回回都這樣,他一問責就認了慫,往後夫妻間若再有口角摩擦,那必然只有她伏低做小的份,夫妻是要過日子的,且回回這樣,那她不被他吃得死死的,便索性硬氣一回。
在方長霆覺著冷得差不多了,正要抬手給她擦擦眼淚,誰知她自個兒把臉上的眼淚給抹了。忽然下巴一抬,像是來了小脾氣一般,「妾身這事姑且做得不穩妥,可殿下你這般拍桌子訓妻,殿下可曾想過妾身會不會委屈?殿下又可曾想過妾身為什麼偏得自己做這些事情?」
才剛剛決定與她和好,她倒是耍起脾氣來了,做錯事的反倒有理了,這哪門子的道理?!
火氣又上頭了,瞪著她:「你的意思是說,你做得沒錯,還讓本王體恤你!?」
眼前的驍王,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相處之時的溫和,怒氣盛盛的模樣比起雷陣那副嚇人的面孔也不遑多讓。
溫軟也不回他的話,安靜一會,丟下了一句「妾身回原來的院子住幾日,等殿下消氣了再回來。」遂轉身往內屋走,打開衣櫃,拿了幾身衣服,然後出了外室,一眼也不去看那黑了臉的驍王,直接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屋外的月清和幾個小丫鬟對屋內的吵鬧聽得清楚,再看王妃都出來了紛紛瞪大了眼,然後慌忙跟了上去。
看著一群人那般架勢走了,在外邊守著,也聽到裡邊動靜的書九站到了未關上門的房門外,輕敲了兩下房門,問:「殿下不去把王妃追回來?」
方長霆直接坐回位置上,帶著怒氣的端起酒,一口飲盡,繼而再倒了一杯,也是一口飲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由她去!」
以往她還會看幾分他的臉色,現在是覺著他已然寵愛她了,仗著他的寵愛變得越發的有恃無恐了!
「屬下看王妃臉色真的不是很好,殿下真的不要去看看?」
飲了好幾杯酒的方長霆,有一分酒意湧上了頭,怒道:「現在她都已經蹬鼻子上臉了,本王若再慣著,她下回指不定就該像那平頭老百姓家中的惡婦一樣了,說出不跪算盤便不和好的荒唐話來,本王不冷她幾日,她倒是不知道反省了!」
聽了驍王這氣話,書九一下倒是說不出話來了。這夫妻二人往前就沒見紅過臉,好得跟蜜裡調油似的,怎麼說吵就吵起來了?且這驍王也不是這般小氣的人,也是說生氣就生氣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若是王妃不主動與殿下說話,難不成殿下就不與王妃和好了?」
方長霆冷哼了一聲,篤定的道:「且看著吧,過不了兩日她便會來認錯的。」
她且還要依附於他,靠著他來扶持她弟弟,她自然不可能把夫妻關係鬧得太僵。
且說溫軟到了隔壁的院子後,月清便趕緊讓人收拾了屋子,鋪了床,然後讓旁人都退了出去。
拿了塊濕帕子遞給溫軟,有些憂心的問:「殿下可是怪今日王妃出去的事情了?」
溫軟拿過濕帕子擦臉,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帶了一絲啞,說:「我也不曾想他會生這般大的氣。」
見溫軟擦了完了臉,月清忙接過帕子,隨後勸道:「那是殿下關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才會動怒的。」
溫軟撇了撇嘴,道:「我也知我有些無理取鬧了,但心底就是有氣,有委屈,他關心我,我知道。但你方才是沒見著他拍桌子瞪著我罵的樣子有多嚇人,以往他都是爾雅溫文,款語溫言的,那像今晚這番模樣,我覺著是因為我回回都先認了慫,所以他脾氣才會越來越大,為了往後不像那些個退讓得沒了脾性且還活得怯弱膽小的女子,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先伏低做小。」
月清輕笑了一聲:「可王妃以前不是這麼說的,嫁給殿下之前,王妃說為了世子,吃些苦也是值當的。」
溫軟輕哼了一句:「他別學壞我便也就松心了,我如今嫁了人,自然也要為這家做打算。」
溫軟想得倒是清楚了。她上輩子一生都賠在了自家弟弟的身上,可到頭來被他寒了心,所以為再多旁人著想,旁人也不知道感恩,還不如為自己多想一下,誰能對得她好,那她也便對誰好。
先前剛活了回來,她只為能活下去打算,所以才處處的討好於他。可現在夫妻感情似乎穩定了,驍王也不極端了,待她也極好,這為了為長久打算,可不能一味的忍讓,也得做點其他打算了。
***
和王妃吵了一架後,驍王最近幾日臉都是黑的,近前伺候的人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無端的責罵,但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最受折磨的其實是書九。
書九因為殘疾,被驍王照拂,安在了跟前辦事,多做的都是些傳令與安排人的事。可現在這會,他還羨慕著能遠離殿下跟前的弟兄,好歹……不用看著殿下那張又冷又黑的臉,更不用半夜跟著殿下出府,去那宵防營巡查。
這幾晚少了溫軟在懷,夜晚失眠睡不著的驍王,心更是煩躁,因著臨近去宵防營上任的日子,索性去那宵防營巡查,而宵防營也剛好是晚上值更。
他著實想不明白,溫軟底氣怎麼就那般硬,這都三日了,她竟都還沒有低頭的打算!
溫軟這幾日都窩在屋子中,讓王府管事把王府的事物都呈到了梅院來,她也不出去,就是驍王有心偶遇,也偶遇不上。
夫妻二人鬧了矛盾,受苦的卻是府中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