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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溫軟還覺著要謝一番她家的大夫人,場面上要做得十足,也是從她的身上學來的。
方長霆瞧著她那塗了艷色的唇, 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看著,「為了壓一壓她的銳氣,就這般的隆重,本王可從未看你用過這般艷麗的色。」
為了讓驍王看清楚,溫軟還特意的嘟了嘟嘴兒,「是不是好看?」
方長霆眼神暗了暗,微微皺了皺眉道:「你不合適太艷的。「
溫軟有些失望,「那我去擦淡些。」
「不了,本王替你擦擦。」
聞言,溫軟拿出了帕子,道:「用這個……」
話還未說完,說要替她擦擦的人便親了上來,這擦拭的法子著實羞人。
溫軟的唇色是淺了,但驍王的唇色卻艷了,笑得溫軟差些沒被嗆著了,夫妻二人正鬧著,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直入雲霄爆口聲。
「艹,哪個王八蛋鱉孫子把老子的鬍子給剃了!?」
溫軟聞聲驀地一怔,愣了好半響才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驍王:「雷世子怎還在府上?」
方長霆聽了這隔了一個院子還無比清晰的話,臉色黑了黑,但在溫軟看過來的時候,又擺出來了一副溫和的模樣。答道:「喝得爛醉如泥,總不能就把你的救命恩人扔到大街上去,所以便留在府上過了夜。」
「可雷世子的鬍子怎被剃了?誰那麼看不慣他那一把磕磣人的大鬍子?」
方長霆嗤笑了聲:「他昨晚喝渾了,嚷著要把鬍子給剃了。」
溫軟聽著,頓時樂了,「所以,他昨晚就自個的鬍子給剃了?」
「不,是本王讓你那丫鬟去剃的。」
聞言,溫軟的笑容僵了僵,「月清?」
看到驍王點頭,這一下溫軟的笑容全沒了,驚愕道:「殿下,你害妾身的月清作甚。」
說著忙站了起來往屋外走。
「別去,雷世子不會打女人。」
這麼一聽,溫軟的腳步更快了,就怕去晚一步,自家月清就被打了,月清那么小的一個,那雷世子在她跟前跟個巨人似的,一拳下來還有命活嗎?!
「他真不傷女人……」看著那開了門,一會就沒影了的小婦人,方長霆也無奈起了身跟著過去。
方長霆與雷陣沒有深交,可也知曉他的為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但也著著實實的是個糙漢,嗓門大,脾性大。
雖然看起來是個兇悍的,可卻也是個不愛計較的,特別是和女人。
經過昨晚那比婦人還要絮叨的模樣就看出來了。
估摸著若是個漢子把他鬍子剃了,他能把那人揍得下不來床,若是個女人,只怕這會還在乾瞪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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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雷陣這邊,一醒來的時候還沒分清楚在何處,只覺得下巴涼颼颼的,還有一點兒刺痛,便閉著眼睛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摸不到自己那把自我極好的大鬍子,反倒摸到了刺人的感覺,驀地瞪大了眼。
隨即瞪著大眼在自己的臉上摸索了好半響才爆出那一句話,話爆出來後,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但依舊不能平復他這心中怒火。
出了屋子外,拉了個人便兇狠得像尋仇一般怒問:「老子的鬍子誰剃的?!」
面前的丫鬟驚嚇得後退了數步,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王妃身邊的月清姐姐。」
「人在哪!」
「剛、剛剛在院子外邊見著了,聽到世子的聲音,跑、跑了。」
聽到人跑了,雷陣忽然冷笑:「呵,這丫頭片子竟還真敢在獅子嘴上拔毛!」
說著便直接轉出了院子。
雷陣看著糙,但尋個人卻是片刻須臾的時間。
月清想逃回主院中尋求自家主子的庇護,但到底沒敢在王府逃命般亂竄,所以才會被堵住了。
被逼到了牆角,瑟瑟發抖的招供:「是、是世子爺你昨晚喝酒喝渾了,說、說要要把鬍子剃了,殿下才讓奴婢剃的。」
雷陣一瞪眼:「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就這把鬍子能見人了,怎麼可能要剃鬍子!」
聞言,月清抬眼看了眼雷陣,怯怯的回了句嘴:「沒鬍子好看些……」
「你們娘們懂什麼!是個男人沒鬍子,還叫男人嗎!?」
「那、那殿下也沒有呀。」
雷陣:「……誒我說你這丫頭片子被嚇得臉都白了,這嘴巴竟還敢這般說話!」
月清忙哭喪的道:「奴婢說的是實話。」
雷陣眼一瞪,「還敢說呢!」
心中焦急,生怕自己被一拳打得後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驚惶的想著怎麼拖著時間讓自家主子來搭救。
想著想著便驀然想到了自家主子的姨母曾經教過主子,說若是若是理虧的時候遇上了惡人,那便用滿口好聽的話奉承著,哄得對方的耳根子發軟再想機會脫難。
「不、不,奴婢確實說的是實話,世子爺有鬍子的時候神勇無人能比,沒了鬍子,但、但這英姿更甚了,也更加的相貌英俊且器宇軒昂了,今日從這王府出去後,定、定會迷倒不少的女子!」
雷陣聽得嘴角直抽抽,瞪著面前的丫頭片子,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趕到的溫軟,正想大呼一聲拳下留人,但聽了月清的話,忽然就喊不出來了。
聽著那丫鬟的話,方長霆愣了愣,隨即低聲問他家那嘴常裹蜜糖的小婦人:「她這哄人的本事可是跟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