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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豆眼睛瞪得圓滾, 手裡還抱著的兩個小孩也瞬間不哭了, 紛紛在他懷裡笑了起來。
周圍其他人也紛紛送上了掌聲和祝福, 何謙這才清醒了過來。
他微微撤了回來, 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發現他只是臉上有點灰之外，身體安然無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甜豆微微紅了臉, 很快恢復了平靜，把兩個小孩放下來。
兩個小孩乖巧地和他說了謝謝，才噠噠噠跑向一旁的母親們。
「你怎麼回來了？」
把人帶到了一邊去，甜豆這才想回來，何謙這時候不是應該在見客戶嗎？
怎麼就跑回來了？客戶不會有意見？
何謙簡單說明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急促地問。
「你變人多久了？」
甜豆愣了一下, 「沒多久。」
何謙追問，「那會想要變回去嗎？」
甜豆搖搖頭，「沒什麼感覺。」
何謙微微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甜豆忽然移開了視線, 輕聲問。
「你，你剛才為什麼親我？」
何謙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笑了。
「我發現, 我之前挺傻的。」
甜豆：……？
他愣了, 這個話題，是怎麼忽然跳到這裡的？
不過他還是歪了歪頭去看何謙。
「怎麼說？」
何謙伸出手，和他十指緊扣。
周圍又傳來一陣善意的哨聲, 甜豆試圖掙扎了一下，無果。
他順從地放棄了抵抗，眼睛看著何謙，等一個解釋。
牽著他離開人群，何謙還是有點擔心這人會忽然變成貓。
那樣的話，他的告白未免也太可憐了。
牽著人走遠了一些，何謙才看著眼前人的眼睛。
兩年多來，他一直靠這雙眼睛辨別真正的學長，和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我……」
他頓了頓，斟酌著用詞。
「我之前，」他看著甜豆的眼睛緩緩開口，「一直在想。如果我對你表白，是不是算趁人之危。因為我從以前就喜歡你了，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甜豆愣了。
他有些遲疑。
「但是，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你確定……是我？」
「是你，相信我，就算你沒有記憶，你的行為舉止一言一行，也是我熟悉的那個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這麼說，可能會很自私。」
他鄭重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從今往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會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記不記得以前的記憶，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你，你願意嗎？」
他很自私。
何謙知道。
因為他一直想，等學長恢復了記憶的時候，再表白。
但是今天，他不想等了。
學長是他，甜豆也是他。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喜歡的一直是相同的靈魂。
就算學長一輩子只會是一隻貓咪，只能做甜豆，他也願意陪他走過這一生。
甜豆看著他的眼睛，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許久，他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不表白，才是最好的。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甜豆。」
何謙搖搖頭，「那不夠。」
他想要名正言順的，比如說親吻、牽手，情侶間做的事情，他都想名正言順的去做。
而不是僅僅靠默契。
見他依舊堅定，甜豆沉默了很久，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不算自私，但是這一次，讓我自私一次吧。」
何謙哪裡叫做自私？
他甚至是那麼的勇敢，勇敢到願意和他這隻貓咪共度一生。
他的壽命，或許可能只有貓咪一生那麼長，他甚至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
何謙也從來不嫌棄他一直窩在家裡，沒有任何收入靠他養著，還霸占了他所有的寵愛和空閒的時光。
他們兩個人之間，如果真的說自私。
應該是他，而不是何謙。
何謙笑了，他輕輕把人抱進懷裡。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都自私一點吧。」
說破之後，兩個人的默契變得更深了。
他們甚至隻眼神交匯，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何謙在國外呆了七天，意外的是，甜豆也保持了整整七天的人形。
哪怕是在第六天，他們戰戰兢兢嘗試了一下戀人間的親密互動，甜豆的耳朵也沒有變成貓咪的耳朵，尾巴也沒有冒出來。
只是軟軟地灘在何謙懷裡的時候，有幾分貓餅的模樣。
直到要上專機，何謙才忽然提出一個假設。
「我覺得，你在國外不會變成貓。」
「你是說，我變成貓的契機，是我和『它』靠近了？」
甜豆有點驚訝，他的眼角帶著點貓咪的慵懶和水潤，有點驚訝於何謙的猜想。
「沒錯。」
何謙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飛快拿出筆記本，在上面繪製了一個簡單的表格。
「你看，我還大概記得你每一次變成貓的時候。」
他把時間一一列了出來，然後迅速翻開他工作記錄里『榮情』的行程。
「你看，那天醫院附近，它有一個應酬就是在那附近。還有這裡，我們去商場，它也有一個應酬在那。還有這一次，電影院，他正好要參加附近的一次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