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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孫飛三人沒有遭遇危險,約克和菲利普這才放下心來,帶著一腔的羞愧和錯過了傳奇高手香波之王的遺憾,回到了貧民區,和往常一樣教孩子們練拳學武。
「陛下,請原諒,我們今天……」
說到最後,高壯漢子約克一張老臉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覺得自己今天在酒吧之中連一句幫忙的話都沒說,像是個懦夫一樣就轉身而去,實在是玷污了一名武士和一個真正傭兵的榮耀。
「呵呵,約克大叔,你不要自責了,因為這件事情,我一開始就沒有責怪你們兩人的意思……」
孫飛將安琪拉和姬瑪從魔法馬車上扶下來,轉身笑道:「因為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之所以離開,並不是因為貪生怕死。」
「啊?陛下,你……怎麼知道?」
約克更是吃驚,眼睛瞪圓。
黑少年菲利普這個時候也帶著那群小孩子圍了過來,他依然是一副略帶羞怯像是大姑娘一般的樣子,臉上帶著慚愧的笑容,一咧嘴就能看到那口雪白的牙齒,靜靜地站在了約克的身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他身上帶著的歉意。
「因為我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孫飛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看到兩人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才微笑著解釋道:「從見到你們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們兩位絕對不會是貪生怕死的人,而且你在離開之前,雖然眼神之中明出現了一絲猶豫和掙扎,但那絕對不是因為恐懼,還有這個小兄弟……」
說到這裡,孫飛把目光轉向了黑少年,繼續說道:「敢在那樣的情況下,主動走過來喝掉安琪拉敬你們的那杯酒,又怎麼會是懦弱的逃兵呢?有的時候,選擇離開要比留下來更需要勇氣,何況,當時的情況,就算是你們留下來,也沒有用。」
高壯漢子和黑少年激動的都快哭了出來。
他們最害怕的就是被孫飛誤會兩人是貪生怕死的可鄙之徒,想不到原來人家早就看清楚了一切,心中的愧疚終於淡了幾分,朝著孫飛和安琪拉不斷地鞠躬,連聲說著謝謝。像是他們這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傭兵,要武技沒有武技,要地位沒有地位,艱難地活在這個亂世,能夠得到安琪拉這樣女神一般女子的尊重,心中的感動可想而知,要不是心中的確有所牽掛沒辦法放下,兩人就算是當時為了安琪拉衝撞大魔頭庫倫而死,也絕對不會猶豫半分,他們的地位或許低賤,但是他們身軀之內的血卻還是會燃燒的。
「呵呵,原本我還在猜測,到底是什麼讓你們兩人放不下,妻女?父母?還是其他親人,現在總算明白了,你們牽掛的,就是這群小孩子吧。」
孫飛看著這群身材單薄、穿著薄薄衣物的小孩子像是圍著父母一樣羞怯怯地忽閃著水晶一樣的大眼睛圍在兩人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一個扎著小辮的可愛六歲女孩子的小腦瓜,心中早就明白了七八分。
「陛下您可真是神人啊。」
高壯約克長大了嘴巴,她已經完全被孫飛震住了,半晌才慢慢解釋道:「您說的沒錯,這群小傢伙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就靠著我和菲利普的照顧才能在這貧民區里活下去,我不敢想像,要是今天我們兩人出了事情回不來,這些可憐的小傢伙,要怎麼度過即將到來的嚴寒冬天……」
孫飛將魔法馬車停在了小空地的旁邊,然後在兩人受寵若驚的帶領下,進入木柵欄圍起來的小空地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哥哥哥哥,是不是約克大叔又忍不住出去喝酒,欠你酒錢了?你不要派壞人來打約克大叔好不好,蒂娜不要新衣服了,蒂娜也不吵著要吃奶酪了,省下來的錢都給約克大叔讓他去還酒錢好不好啊?很快就能還上的……真的,蒂娜不騙你,求求你了,大哥哥!」
剛才被孫飛親昵地拍了拍小腦瓜的小蘿莉,怯怯地走過來拉了拉孫飛的衣角,鼓足了勇氣怯怯地說道。
「好可愛的小傢伙啊……」
安琪拉母性大發,伸手將小蘿莉抱在了懷裡,讓姬瑪從馬車上拿出來水果和零食,分給了小傢伙們,小空地里頓時歡快了起來。
「約克大叔有的時候喉嚨癢了,忍不住出去喝酒,好幾次欠了酒錢,被酒館的老闆派人追打著要錢……」
黑少年菲利普在一邊帶著羞澀的微笑解釋道:「所以,小蒂娜才會以為陛下您是來催債的。」
一席話說得約克老臉大囧。
「恩?約克大叔,你受過傷?還麼有完全好?」
聊了一陣,孫飛突然發現約克雖然身體強壯的驚人,現實一座山一樣,但是他的膝蓋部位似乎留下了一道暗傷,作為一出時時刻刻會生入死的傭兵,這樣的傷勢讓他行動不便,實力大大折扣,關鍵時刻絕對是致命的。
「啊,是啊,這傷的來歷,說來可就話長了……」
約克看孫飛這位傳說之中擊敗了黃金騎士的傳奇高手非常和藹,並沒有一般帝國貴族那種鼻孔朝天對於貧民避之不及的傲氣和不屑,慢慢放開了拘束,就慢慢將自左膝傷勢的來源詳細地說了一遍。
還真是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一年之前的老約克還是個脾氣暴躁魯莽的流浪傭兵,他絕對不算是什麼好人,在這溫泉關的貧民窟中也算是幾大地頭蛇之一,不過後來因為惹了惹不起的人,被對頭打斷了四肢扔在垃圾堆里,任其自生自滅。這樣的事情在溫泉關貧民區這塊連陽光都不願意照射的黑暗之地,經常發生,四肢這段的他不能動彈,被垃圾埋沒,要不是被這群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和禦寒衣物的小孩子們發現他沒死,又好心餵水餵食讓他堅持了下來,老約克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