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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聲之中,牢房遠處的鐵門再度被打開。
「里貝里,嘿嘿,軍團長大人,輪到你了,你不是很想知道你那二十位親兵到哪裡去了嗎?走吧,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這次來提里貝里的人,赫然是城主索洛耶夫,這個肥豬一樣的傢伙,細小的眼睛之中閃爍著惡毒和譏誚之色,一揮手,六名鐵甲士兵過來,架起了里貝里就往外走。
第六百一十八章 詭異的狀況
里貝里沒有放抗,節省著每一絲的體力,跟著索洛耶夫一行人,朝著大牢外面走去。
陰冷潮濕的地道呈現出了陰暗的黑色,有著說不出的恐怖,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還能看到,在牆壁上有一道道更為深黑色的斑駁點點,散發著腥臭之氣,應該是濺上去的血滴,經年累月之後,已經乾涸染在了石壁上,遮去了石壁本來的顏色,只剩下一片令人脊背發涼的黑褐色。
這條狹窄深邃的甬道之上,也不知道留了多少鮮血,死了多少人,才成了今天這樣的模樣。
簡直猶如地獄一般。
「嘿嘿,弗蘭克大人,說起來,我們在雙旗城一起共事算來也有十多年了吧,這十多年以來,一直都相安無事,可是為什麼香波王一來,你立刻就翻臉不認人,跟著那個該死的蠢豬國王,將屠刀架到我們這些老朋友的頭上?這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索洛耶夫臉上掛著譏誚嘲弄的笑容,以一副大局在握的姿態奚落里貝里。
里貝里抬眼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只恨,當初沒有勸亞歷山大大人,宰了你這條包藏禍心的老肥狗!」
一抹怒色從索洛耶夫的臉上一閃即逝,不怒反笑,道:「何必呢,那個白痴小國王,遲早會被大皇子殿下宰掉,哼,那個亞歷山大,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麼貨色,竟然敢和皇子殿下作對,不知死活,你這麼死心塌地跟著他,只是一起送死而已,看在你我曾經共事一場的份上,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將香波王謀逆反叛的罪行,供述出來,我一定會說服馬泰森大人,饒你一命。」
「哈,亞歷山大大人,是當世強者,有誰能將他怎麼樣?老肥狗,我弗蘭克?里貝里雖說不是什麼英雄,但是也絕對不會像你這個搖尾乞憐的小人一樣,誰給飯吃,就舔誰的屁股!」
「你……」
索洛耶夫的肥碩的臉上,終於再也難以抑制住怒氣。
他再也難以維持貴族的豐富,惡狠狠地伸手在里貝里背上的斑斑傷口上狠狠地拍了拍,又用力搓了搓,一直到一縷縷的鮮血從剛剛有點兒癒合跡象的傷疤之中湧出來,看到後者臉上露出難以遏制的痛苦之色,這才厲聲地道:「那好,蠢貨,你就等死吧,一會兒,你就會像是你那二十位親兵一樣,生不如死!」
里貝里臉色一變:「你們把我的兄弟們,到底怎麼了?」
索洛耶夫微眯著的眼睛深處,在這個時候,突然湧現出一抹驚悸之色,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旋即猙獰地笑道:「別著急,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一路走了大約十分鐘,彎彎繞繞,應該是出了地牢,卻又進入到了另外一處更為隱蔽的地方。
這是一座極為幽深的石殿。
大殿兩側站滿了刀甲鮮明的士兵,神色警惕地立在路邊和走廊之下。
四周還傳來隱蔽的魔法波動,顯然是布滿了陷阱。
里貝裡面不改色,大腦卻在飛速地運轉,牢牢地記住了一路以來的路線,記住了每一處建築位置和路口,心中在不斷地盤算,可惜自己的一身鬥氣,已經被廢掉,否則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脫身而去。
進入大殿,順著紅色地毯往深處走去。
又過十分鐘,眼前一亮。
這是里貝里三天以來第一次被帶到這裡來。
四面燈火通明,空氣之中一縷微微的甜膩香味,沒有像想像之中的血腥之氣,也沒有各種血跡斑斑的刑具,倒是一片難得的祥和,牆壁上裝飾著金碧輝煌的鎏金飾物,長長的牛角和乾枯的鹿頭,一道繡著戰場武士廝殺場景的二十多米長的屏風,將大殿隔成了兩段,十名容貌秀麗的白裙侍女靜靜地站在屏風前面。
大殿前半段的兩側,擺著石凳,站著二十名身著黑色鐵甲的軍官,各個勢力不凡,身上籠罩著鐵血之氣,大約在三四星級鬥氣境界,神色肅穆,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里貝里。
屏風的正前方,擺著桌椅。
里貝里的目光,落在了正中間石椅上坐著的人。
軍部特使馬泰森。
這是一個身形極為魁梧,膚色略黑,朝天鼻,豹眉環眼,鬚髮皆張的中年漢子,渾身難以掩飾的血腥戾氣,身穿黑色錦袍,大馬金刀地坐在石椅上,目色深沉,嘴角劃出殘忍的弧度,居高臨下,面帶憐憫地看著里貝里。
「大皇子憐惜你是個人才,不忍殺你,所以本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馬泰森緩緩開口,語氣陰冷,讓這大殿之中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哼!」
里貝里自然之道對方要他說什麼,只是冷笑。
「好,這是你自己找死。」
馬泰森扭頭,對著身邊和他平起平坐、自從里貝里進入大殿之後就一直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著里貝里的五十歲左右的山羊鬍、三角眼老者說道:「既然如此,阿爾法閣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