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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察覺的時候,刀光已經是到了後背,快到了極點,難以反映,倉促間只來得及微微側身,只覺得半個後背一涼,身上一枚青色的玉玦叮噹破碎,他整個人也藉此閃避到千米之外。
「想跑?來不及了,給老子乖乖留下來吧。」
哈塞爾巴因克哈哈大笑,手中的死亡鐮刀劃出一道道不可捉摸的玄奧軌跡,一擊得手,如同附骨之蛆一樣,刀光組成了密密麻麻的大網,忽生忽滅,前後左右圍繞著佩德羅招呼。
亡靈魔導師心中也是納悶至極。
剛才一招分明已經是得手,卻沒有將這個巴塞隆納強者腰斬,對手身上,似乎藏著某種可以阻擋必殺一擊的魔法道具。
此時,佩德羅完全陷入了被動。
後背的涼意已經徹底轉變成了劇痛,他知道自己已經受了重傷,必須趕緊治療,但是在對手的逼迫之下,卻又騰不出來精力恢復。
堅持了十幾秒,一粒粒黃豆大的汗珠從佩德羅額頭禁不住地沁了出來。
南征北戰數十年,這還是佩德羅第一次遭遇到如此危險的局面,死神冰冷的觸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
「啊啊啊啊,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我怎麼辦?眼前的刀光之網如果再維持三十秒,就無法堅持下去了……」
佩德羅瘋狂大喝,面孔猙獰,眼眸中已經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誰知道,就在下一刻,幸福突然降臨。
對手那無孔不入的凌厲刀光,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頓,刀光之網出現了極為明顯的破綻。
「機會!」
處於頻死邊緣的佩德羅眼睛一亮。
他此時已經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是對手故意露出的破綻還是其他什麼,拼盡全力往前一衝,燃燒自己的本源之力,整個人化作一道迅不可及的火光,一個閃爍,已經融入虛空消失無蹤。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這位巴塞隆納帝國驕傲的將領,最終還是扔下了下方四五萬巴塞隆納士兵,也丟棄了身為一軍主將的榮耀和尊嚴,孤身逃跑了。
「媽的,看來魔法師這身子骨,玩近戰就是得認慫啊!」
亡靈魔導師哈塞爾巴因克無比遺憾地搖搖頭。
這套死亡鐮刀的刀法,是他從黑暗魔鎧巴塞圖爾克哪裡壓榨來的,凌厲無比,正適合這巨大無比的死神鐮刀,可惜他畢竟是一個魔法師,近身戰鬥的力量差太多,一套鐮刀刀法演化到最後,肉體力量已經難以支撐,不得已出現了一絲破綻。
而對於佩德羅這樣的至強者來說,哪怕是稍縱即逝的破綻,也都足夠他逃走一萬次了。
「可惜老子一身亡靈魔法不能展露,否則早就幹掉那孫子了。」
亡靈魔導師無奈地搖頭。
如今神聖教廷雖然遭遇到了挑釁,對於大陸信仰的通知也不像是以前那樣牢固,但是亡靈魔法對於大陸人族來說,依舊是一個禁忌話題,他還不能展露出來自己真正的力量,否則也不至於和佩德羅這個後背纏鬥這麼久,而且還是和蘭帕德兩人聯手。
「不知道弗蘭克這傢伙怎麼樣了?」
想到蘭帕德,哈塞爾巴因克想到剛才這位紅髮中年帥哥被那捲軸的力量擊飛的畫面,心中一緊,就要轉身下去查看。
「不用擔心,我很好。」
就在這時,一個平淡的聲音突然從亡靈魔導師身邊傳來。
「擦,你能不能不一聲不吭地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嚇死人啊!」
亡靈魔導師聳聳肩,然後仿若是炸彈一般朝著地面俯衝下去,哈哈大笑道:「既然連主將都逃了,那今天就大開殺戒,讓巴塞隆納人嘗嘗淚水的味道吧,哈哈哈!」
哈塞爾巴因克化身一縷流光,貼著地面疾飛,所過之處,一名名巴塞隆納士兵像是爆竹一樣噼里啪啦地爆裂開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徹底死去。
一個全力出手的大日級巔峰強者的屠殺,根本不是這些普通士兵所能抵擋的。
就算巴塞隆納軍隊之中還有一些鬥氣強者,也無法在亡靈魔導師的手中堅持一招。
蘭帕德看著下方的慘狀,猶豫了一下,並未去阻攔亡靈魔導師的行為。
按照艾澤拉斯大陸戰爭史上的傳統,原本身為極道強者,不應該如此屠殺普通士兵,但是巴塞隆納人自從侵入澤尼特之後,在南疆奉行種族滅絕政策,不知道屠殺了多少澤尼特平民,就連耄耋老人和三歲幼童都不放過,燒殺搶虐,簡直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魔,無惡不作,對於這樣已經打破了戰爭基本規則的對手,並不值得同情。
實際上,這也是亡靈魔導師為什麼出手屠殺的原因之一。
沒有極道強者的坐鎮,這支巴塞隆納軍隊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因此二皇子多明戈斯和老阿爾楊並未指揮澤尼特軍隊反擊,而是依舊有條不紊地撤退。
這場戰鬥,接下來大約維持了不到三十分鐘,巴塞隆納軍團徹底崩潰敗退,像是被洪水衝散了的沙子一樣,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大平原之上,如同漏網之魚,惶惶不可終日,風聲鶴唳,玩了命的逃跑。
這是巴塞隆納在侵入澤尼特之後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潰敗。
一些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敗給一個小小的一級帝國的士兵和軍官,只覺得心中的信仰都奔潰了,痛苦著自殺,對於這些軍國主義者來說,失敗就是不可接受的,等於丟掉了自己作為一名帝國軍人的榮耀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