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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之後。
江對面神秘敵人已經開始集結,一個個黑色的步兵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踏出大營,鮮亮的刀劍在晨曦之下閃著寒光,刀槍如森林般聳立,這顯然是一隊隊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放眼看去,一股攝人心魄的凌厲殺氣撲面而來。
孫飛正站在城頭觀察動靜,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喧譁。
「別用你們那卑賤的髒手碰我……滾開,該死的,我遲早要統統殺了你們這群白痴蛆蟲!」
一個熟悉而又囂張的聲音傳來。
孫飛轉身一看,果然是死肥豬格吉爾被皮爾斯給綁來了,死胖子顯然沒有一點兒要倒霉的覺悟,依舊不知死活地怒罵叫囂。
孫飛瞳孔驟縮,視線越過死肥豬,聚焦到了後面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身穿著紅色的綢緞長袍的老人,身材消瘦,大概一米七左右,鷹鉤鼻,面目陰沉,習慣性地眯著眼睛,身材稍稍有些駝背,不過走路的步伐卻非常沉穩,花白的頭髮用一個純金鑲嵌著寶石的發圈箍起來,疏的一絲不苟。
這老頭挺裝逼,莫非就是……
孫飛正在琢磨著呢,皮爾斯幸災樂禍地走過來,嘿嘿笑著向他匯報:「陛下,遵照您的命令,把格吉爾那小子給綁來了……」
說到這裡,他又指了指那個紅袍駝背鷹鉤鼻的老頭繼續說道:「不過,傳令官巴澤爾也來了。」
果然是那個以前替代自己掌控香波城大權的傳令官巴澤爾。
孫飛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頭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貌不驚人甚至可以說有點兒猥瑣的老頭,給了孫飛一絲危險的感覺,好像是一條陰沉蟄伏的毒蛇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陛下,我需要一個解釋!」
就在孫飛上下打量這個猥瑣老頭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往前邁了幾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質問孫飛:「亞歷山大陛下,我想知道,我兒子格爾瑪到底觸犯了什麼法律,要被你派人綁到城牆上來?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配合著老子頗為不善的質問,被士兵們捆在一邊的兒子格吉爾也不知死活地朝著孫飛怒吼:「亞歷山大,你這個白痴,趕緊讓這群卑賤的傢伙放開我……」
孫飛冷冷一笑。
在老子面前玩囂張?和老子比氣勢?
孫飛看也不看紅袍老鬼巴澤爾,一聲不吭走到死肥豬面前,二話沒說大耳刮子就狠狠地閃過去了。
啪啪啪啪——十幾個響亮的耳光過後,格吉爾的臉就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膨脹了起來,孫飛這幾下子一點兒都沒有留情,野蠻人的力量讓格吉爾直接嘴角流著血水就昏死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孫飛才在周圍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之中,慢文斯里地走到紅袍老頭巴澤爾面前,擦了擦手,居高臨下看著他,笑道:「我是國王,難道國王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向你做什麼解釋嗎?」
霸道!
赤裸的霸道。
不和你多費口舌將什麼道理,老子就是想要這麼做。
面目陰沉的巴澤爾都快要氣瘋了。
這樣的一幕是他來之前絕對沒有想到的。
儘管早就已經知道了昨日亞歷山大在戰鬥中不可思議的表現,也知道了他和戰神『溝通』救治傷病的事情,心裡已經對亞歷山大恢復正常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準備,其實他跟著來到這裡,也是經過了充分思考的,智商正常了又如何,他就不信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小毛孩子,還能是自己的對手?
武的不行,那就來文的唄。
慢慢和這個小傢伙講『道理』,耍陰謀玩手段是他的老本行,巴澤爾對於自己『說服』亞歷山大非常有信心,只要用點手段蒙蔽了這個小傢伙,香波城以後還是他的天下。
但是——巴澤爾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之前準備的一切都沒有用得到,恢復智商之後的亞歷山大,居然會變得這麼霸道。
在這一瞬間,他有點兒後悔。
按照香波城目前私下裡沸沸揚揚的傳聞來看,亞歷山大之所以突然變成了正常人,就是因為被那一箭射落城牆之後大腦遭受撞擊,才因禍得福。令巴澤爾有點無語的是,帶著亞歷山大上出現在城牆上的人,正是他自己,原本是想要借刀殺人,讓這個傻瓜國王死在敵人手裡,沒想到卻憑空為自己製造了一個新的障礙出來。
不過,後悔的情緒一閃而過,巴澤爾很快就調整了心態。
儘管兒子腫的像是豬頭一眼的臉讓他差點發瘋,但是巴澤爾還是忍了下來,計劃進行到現在這一步,絕對不能因此而打亂,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香波城第一高手弗蘭克—蘭帕德從遠處走了過來。
「陛下,關於之前的無禮行為,我向您道歉!」
巴澤爾迅速調整了心態,他走到孫飛跟前,一個標準的覲見國王禮儀致敬,然後又說道:「我剛才是因為過於擔心兒子,太著急了,請您諒解……不過格吉爾現在已經……恩,已經昏迷了,恐怕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戰鬥,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先回家修養?」
「修養?修養什麼?香波城面臨大難,只要是個男人,就算是馬上就要嗝屁,也要給我死在城牆上,這麼一點輕傷算得了什麼?」
孫飛絲毫不給巴澤爾面子。
他轉身吩咐一聲,有士兵拎著一大桶冷水過去,毫不留情地潑在格吉爾的身上,這死肥豬頓時像被人捅了一十八刀一樣,瞬間清醒,又拼命掙扎著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