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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斥罵一頓,軍官不敢有絲毫的怒意,連忙指揮布防的士兵讓開一條道路,放丹尼莉茲等人進去。
經過了這一幕,丹尼莉茲的心終於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裡。
她終於真的放心下來,不再擔心托勒密家族的報復。
對於香波王亞歷山大這個名字,美麗的女武士已經印刻在了靈魂深處。
一路上,貧民區的個個街道之中,都布滿了戒備森嚴的【狂風軍團】士兵,但是卻沒有人敢再跳出來阻擋,很快就來到了那片小空地,放眼看去,丹尼莉茲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吃了一驚。
只見小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身穿著白色素服的托勒密家族貴族成員。
平日裡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門,這個時候戰戰兢兢森森發抖,一個個灰敗著臉如喪考妣,再也沒有絲毫驕奢躁縱之氣,比初生的羔羊還要乖巧,連頭都不敢抬,垂首站在小空地的四面。
在空地的中央,臨時用木材搭建起了一個小祭台。
小祭台上擺著各種各樣鮮美珍罕的貢品,在空氣之中飄蕩著誘人的香味。
五花大綁的庫倫少爺也被押在上面,雙目無神,目光呆滯,哪裡還有平日裡作威作福肆意在溫泉關之內予取予奪的威風,要不是身邊有兩個赤膊挽刀的壯漢扶著,只怕早就癱軟在了祭台之上,瑟瑟發抖。
「殺了他,殺了這個只會惹火的災星!」
「殺了他,他是我們托勒密家族的恥辱,惹怒了香波王陛下,這是要自取滅亡啊!」
「用這頭蠢貨的人頭,向尊貴的香波王陛下賠罪!」
「殺了他,燒死他,燒死這個罪魁禍首,我早就說了,庫倫在溫泉關為非作歹已經不是一日兩日,遲早給家族惹下來禍事,哼哼,托勒密族長就是要包庇自己的小兒子,現在呢?真的給我們家族惹下了這麼大的禍事,這是在自取滅亡啊,我覺得老托勒密也該下台了,他應該為我們這次遭遇到的危機負責!」
「是啊,香波王陛下是什麼人?他的首席門徒,使我們能惹得起嗎?」
「真是該死,迪斯勒這個蠢貨,竟然為了庫倫這個再行,仗著自己的武力,前去挑戰,真的以為自己就天下無敵了嗎?他將我們家族的利益生死,置於何處?」
人群之中爆出了一陣陣激烈的怒吼之聲,在幾個別有用心的人的帶領之下,群情激奮,仿佛台上被綁著的並非是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而是十惡不赦的仇敵。
這些說話的人,全部都是托勒密家族的核心成員。
他們為了保住自己,將怒火轉嫁到了庫倫和族長的身上,任何地方都存在著鬥爭,看起來托勒密家族也不是鐵塊一塊,家族成員之間爭權奪利,有些家族成員靈機一動,一方面借著這次機會向香波王討好表現,另一方也可以以這次難得的機會,向老族長發難,爭奪更多的權利。
因扎吉和一群小孩子站在小祭壇後面,帶著鄙夷的微笑,冷眼看待這一切,像是看著一群小丑表演一樣,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一位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陰鷙老者走上祭台,手中握著一柄青光長劍,目光銳利,四下一掃,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台下起鬨的人聲,頓時歇了歇。
這陰鷙老者,正是托勒密家族的現任族長。
冷哼一聲,老托勒密手腕一抖,毫不留情地一劍刺穿了庫倫少爺的後心,在庫倫難以置信的哀嚎之中,又飛起一腳踹在其後心,踩著親生兒子的屍體,將帶血的長劍一寸一寸拔了出來,劍刃在腳底蹭了蹭,蹭掉了血跡。
整個過程乾脆無比,沒有絲毫的拖沓。
老托勒密的臉上也沒有絲毫悲戚之色,仿佛剛才一劍宰掉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隻雞,冷血果決至極,四下掃了家族之中眾人一眼,目光如刀,冷冷道:「庫倫為禍溫泉關,罪大惡極,如今我已經將他斬掉,做出了交代,哼,我知道,家族之中還有人做出過和庫倫一樣的惡事,等到今天的事情結束,我會整頓家族,向溫泉關子民和香波王陛下,做出一個交代!」
祭台之下,頓時鴉雀無聲。
誰都聽到了老托勒密話中的殺機,原本一些人還想要借這個機會,攻訐這個老族長,讓他滾下台,想不到這頭老狐狸這麼狠心無情,乾脆利落地斬掉了自己的兒子,反而借這個機會,要在家族之中展開清洗……權利的遊戲,果然絲毫沒有人性可講。
因扎吉冷眼看完這一幕,招呼丹尼莉茲等人過來,將四周破舊石屋之中的東西稍稍收拾一下,裝在車上,懶得再和這群腐朽的貴族說什麼,帶著這群小孤兒,駕著馬車,分開人群,徑直出了貧民窟。
老托勒密的臉色變了變,扭頭看了看身邊死去的庫倫的屍體,飛起一腳踢在了台下,冷冷吩咐旁邊武士道:「將這個災星,給我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哼,不堪大用,死了也好!」
出了溫泉關,所有人都覺得心中一輕。
丹尼莉茲和妙麗等小孩子們,前所未有地開心,一路上哼著小歌,就像是從籠子裡掙脫出來的小鳥,嘰嘰喳喳一路快樂飛揚。
因扎吉五人心中也非常興奮。
這次來只是為了報仇,卻沒有想到見到了昔日倖存的夥伴,這可真是意外收穫。
因扎吉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突然臉色一變,旋即大喜,困擾他多日的瓶頸,在這個時候終於蠢蠢欲動,開始有了欲破的跡象,果然和師尊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