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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很擔憂和著急,想要安星瀾能夠跟他離開,但是當看到安星瀾垂下頭,避開他的眼睛時,也並不覺得意外。
「瀾瀾,跟我回去。」卻是手腕被安燁茗牽住,「我出來的時候,毛毛還想跟我來尋你,我沒讓它過來。」
安星瀾小時候養的那隻灰毛兔子已經去世,不過毛毛依然還活的好好的,就是毛髮的色澤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常常讓安星瀾擔憂。這次安星瀾住在安燁茗這邊,毛毛也接到了這邊來的。
安燁茗又道:「你昨日給我看的那個招式不是說用起來不太連貫嗎?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們回去看看。」
安星瀾做不到就這麼就走的,他沒有在安燁茗身上感覺到危險,雖然不理智,但是他想賭一次。
或許以後會走,但是就算要走,也該是明明白白的,而不是今日這般倉促的情況。
相比於蕭墨逸,這個他待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才是他熟悉的地方。
從安燁茗注視著他的眼睛裡,安星瀾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他感覺到了在意和緊張。
若是看錯了,那、那就是他眼瞎,他認栽!
這些年安燁茗給他的靈石寶物,還有建的舒適住處,修的玩樂之所,他喜歡的他需要的各樣東西,往往不用開口就已經可以讓他應選盡選,奢侈到哪家公子都比不上他,羨慕嫉妒他的極多。這些都還可以說是安燁茗財富太多,不太在意這些外物,可是手把手的那麼多日子裡的指導,對他修煉上的每一點進步的用心,則不是靈石寶物能比的。
這些總不能全是假的。
而且就算他現在想離開,他離開的了嗎?
不得不說,這麼多年安星瀾對安燁茗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安星瀾老老實實被安燁茗牽著,對蕭墨逸道:「我要和師尊先回去了,您,您也先回去吧。」
在他們的大本營里,安星瀾擔心安燁茗發起來火來,蕭墨逸落不到好。
在安星瀾說了這句話之後,安燁茗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安星瀾走了。
蕭墨逸站在遠處,看著看著,眼裡便浮現一絲羨慕,還有黯然。
這次沒有帶走安星瀾,他並不算意外,不過他當然不會離開很遠,他本來就缺席的夠久了。
可是雖然耐心足夠,但是蕭墨逸也有諸多擔心,擔心安星瀾並不高興有他這個父親,擔心安星瀾現在的心情,擔心安星瀾跟著安燁茗回去之後,擔心安燁茗會對安星瀾發怒。
擔心的很多很多。
他想安星瀾能儘快跟他離開魔宗這個是非之地。
安燁茗並不會對安星瀾發怒,就算有怒也全是對著蕭墨逸去的,關他的弟子什麼事?
而且垂眸看向被他牽著的手腕,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最糟糕的樣子。
既然不是最糟糕的樣子,他更要抓住安星瀾的心軟,絕地翻盤。
現在的安燁茗已經一反之前的頹廢拖延,想著一定要儘可能消掉此事會帶來的隔閡。
「我剛才很害怕。」
安燁茗的突然出聲,讓心緒亂糟糟的安星瀾都抬起了頭看過來。
害怕?這個詞竟然會有一日從安燁茗的嘴裡出來。
安燁茗笑了一下,只不過這個笑顯得前所未有的脆弱,不過說的也是真心實意,「嗯,害怕你跟他離開,不認我這個師尊了。」
第73章
安燁茗說的話給安星瀾的觸動很多,而且他的雙眸看著他是這樣的真誠,甚至還有脆弱忐忑,誰若是懷疑他所說的真假都要生出愧疚來。
安星瀾吶吶道:「我沒有。」
「嗯,所以我很高興。」
見安星瀾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安燁茗主動出擊道:「瀾瀾可是有什麼要問的?」
安星瀾終還是直接問了出來:「師尊為什麼收我為弟子?」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是安燁茗卻心裡鬆口氣,不是悶在心裡,而是直接問了出來,這樣很好。
「我想想,這些年你是我的弟子這件事天經地義,還哪裡想過理由。」
「瀾瀾小時候特別懂事又可愛,我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子,你小時候碗都還端不穩,就要舉著手給我餵魚湯了,怎麼讓人不喜歡?」
安燁茗這樣說著,眼裡也浮現出回憶往事的點點笑意,安燁茗道:「你也知道師尊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有時做事愛憑喜好,當時就有個直覺,覺得與你有師徒緣分,現在想來,當時的直覺還挺准。」
甚至這個時候,安燁茗還給安星瀾講了一下,修士不能輕忽自己的直覺,特別是修為越高的時候,直覺這些東西更是得看重,往往就是一種預警預判。
乍一聽很荒唐的理由,被他一說還跟真的似的,而且還真可能是會憑著喜好行事不受拘束的尊上做出來的事。
別人看著安燁茗收徒是一件相當重要嚴肅的事,可在他那裡,就是收一個順眼喜歡的弟子,當然可以憑他自己的眼緣喜好。
只是安星瀾聽著,本來忐忑沉重的心頭卻有一種哭笑不得之感,難道他這個師尊拜的是僅憑他都要忘記想不起來的,所謂的當年的餵魚湯之舉,這說出去讓人聽了也未免太荒唐了吧。
這徒弟收的也太隨性,不值錢了吧,讓人不可置信。
安燁茗則猶在說:「幸虧為師當年隨了自己的心意,相信了自己的直覺,不然哪裡有我徒兒這麼好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