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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簡書低頭看小傢伙這樣,笑斥道:「出息。」
哼,這是大型犬,他現在是小寶寶,這隻狗一張嘴能把他的手全塞進去。
祝簡書對雪珠犬道:「過來。」
雪珠犬能聽懂簡單的命令,搖著尾巴往前走了兩步,祝簡書伸手拿著陳瀾的一隻小手,帶著他在雪珠犬的大腦袋上順了一下。
「看,沒事。」
陳瀾彎起眼,哇,它的毛果真好舒服,順滑無比,又軟又暖,陳瀾摸了一下又一下,壓根就不用祝簡書再抓著手,他自己就一點都捨不得放開。
於是祝簡書就看著小孩從膽怯不敢上前,到抓著狗腦袋擼了一遍又一遍,擼完了狗腦袋,又摸狗尾巴。
小臉笑開了花,越來越沉醉,見那狗狗老實不動,任他摸來摸去,小孩擔子越來越大,現在差不多要把他自己的小身板趴在那隻大狗背上了。
小臉蛋在狗毛上蹭來蹭去,差點就要把他自己的小腦袋埋在狗毛裡面。
小傢伙也不抱他大腿撒嬌出去玩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再分給他。
祝簡書就等著看小傢伙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這裡還站著他。
不過等來等去,最後還是祝簡書把人從狗背上給提起來,「看你弄的一身狗毛。」
呀,是沾上了幾根白毛毛,沒事的啦。
陳瀾任祝簡書給他拍拍小衣服,他又繞到狗狗面前,彎著小身板,伸出小手手去摸狗爪子。
這隻大狗是真的非常通人性,還抬起爪爪,放到陳瀾的小手裡。
陳瀾以前哪曾奢望過養寵物,更別說現在在這裡悶了一年多,狗爪爪搭在他的手心裡,狗狗棕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陳瀾的心都要化了。
再一次被忽略了的祝簡書一時不適應,除了尊上那裡,他在哪都沒有人敢這樣忽視他。
而且小孩向來跟他親近的不得了,結果現在呢,從他出現到現在,小孩就光高興喜歡那隻狗去了。
祝簡書就看到小孩笑的連眼睛都要不見了,甚至都能看到小孩剛冒出來的最裡面的大牙牙根。
「這麼喜歡?」
陳瀾終於從狗狗的爪子裡分出一份注意力,扭頭,「殿!」然後伸手去夠祝簡書的手,抓著他的手,也讓他摸摸狗爪爪。
祝簡書敷衍地摸了一下,對紅珍道:「等下給他洗手。」
小孩摸完狗爪,已經又去摟狗脖子去了,祝簡書嫌棄地想,已經髒的不成樣子,等會再往他身上撲,他可不會讓小孩撲過來。
但是,這次就直到祝簡書說要走了,小孩都沒有撒嬌要出去玩,聽他要走了,也只是從狗脖子裡抬了下頭,「殿殿,再來。」
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地方。
這與往日的落差,讓祝簡書罕見的鬱悶了一下下,小沒良心的。
還來什麼,不來了,以後都跟你的狗玩去吧。
但是在又過了有十多天,又一次從一批信件書文中抬頭歇息時,祝簡書還是沒有坐住,再次去了至寧峰上。
還沒進雲落居的門,就聽到小孩咯咯的笑聲,等進去,嗯,依然沒有衝過來的小孩。
往日總會飛撲過來的小孩正在與那隻狗在院子裡轉圈玩,小臉玩的紅撲撲的。
春天過去,天氣漸暖轉熱,小孩換了更薄的衣衫,顯得更瘦了些,與狗狗的玩鬧,讓小孩腦門上沁出了汗。
祝簡書看著一下一下捉狗尾巴玩的小孩,不太明白,他怎麼還對那隻狗有那麼大的熱情?
看看,他都在門口站了兩息的時間,這小孩都還沒有發現他。
「團團。」依然是祝簡書先叫了人。
小孩茫然抬頭。
祝簡書手指點了點小孩的額頭,「光跟它玩,是不是都把我忘了?都不理人了。」
陳瀾秒換可愛笑臉,「殿殿,理。」
祝簡書哼了聲,看著小孩腦門上的汗,又按住小孩的肩膀,手從小孩的脖子裡伸進去,在小孩的肩背上摸了下,摸到一手的汗。
陳瀾咯咯笑著閃躲。
祝簡書訓他:「玩成這樣子,也不怕生病喝藥,不能玩了。」
陳瀾仰著腦袋讓祝簡書用帕子給他擦汗,「玩。」
祝簡書這次擦汗的動作粗魯,給他重重抹了下,「不行。」
陳瀾也不怕祝簡書板著的臉,攀著祝簡書的胳膊,蹭啊蹭。
祝簡書板著的臉被他蹭的泄露出絲笑意,伸出一根手指頭將陳瀾的小腦袋往外推,「小髒孩,離我遠點。」
陳瀾與祝簡書鬧了一會兒,然後兩人一起回了房間,陳瀾也終於涼快了會兒。
祝簡書道:「我那裡有冰蠶絲,我回去會讓人送過來,以後給小公子用冰蠶絲做些夏衣。」
祝簡書這話則是對紅珍說的了,至於冰蠶絲他那裡其實也並沒有備,他們這些有修為的人,用不著那個,不像小孩似的,冬怕冷,夏怕熱。
不過雖然沒有備著冰蠶絲,但也只是往下面吩咐一聲的事。
陳瀾聽到祝簡書說話,歪了歪小腦袋,又蹭到祝簡書旁邊,抱住祝簡書的胳膊,可可愛愛對他笑,這就是表達謝意了。
其他的不說,祝簡書這個人實在是個溫柔又細心的人,起碼外表看起來是的。
小孩已經洗了手臉,重換了乾淨衣服,白白嫩嫩,軟乎乎,被小孩親昵的抱著胳膊,祝簡書笑的如春日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