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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他沒看到。
不過,他沒過兩天就又見到了安燁茗,不是安燁茗來他這地方,而是他被帶到了安燁茗那裡。
而且去的不是安燁茗的住處,而是他處理事情辦公的地方。
與上次跟著去祝簡書住處的感覺不一樣,巍峨肅穆的感覺。殿外守著的人面無表情,陳瀾覺得他們身上有一種讓人屏氣的肅殺感。
但是,陳小瀾又覺得這些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人都在好奇打量他,雖然他認真看過去,又看不出丁點異樣來。
作為一個見識不大,連他們縣城都沒出過,也沒有去工作過的初中生,陳小瀾對這沒見過的,看起來很嚴肅的辦公的宮殿心生好奇和敬畏。
見到坐在大書案前,正提筆寫字的安燁茗,陳小瀾也覺得他與以前所看到的不一樣——就是那種平日裡被表面的溫和掩飾住的高位者的氣息,坐在正中的那把高椅上時,遮掩不住了。
送陳瀾進來的人,沒在殿裡留就走了,陳瀾瞅了瞅低著頭專注工作的安燁茗,小鞋子原地挪了挪沒再繼續往前走,也不想出聲打擾,就停在了門檻不遠處。
這個宮殿很大,也顯得很空,地面光可鑑人,殿中的高大的柱子上雕刻的浮紋簡潔大氣,陳瀾雖不怎麼懂,但就是覺得高大上。
唔,也是真的可高可高。
不過與在祝簡書那裡不同,陳瀾沒好意思跑到大柱子那裡仔細看是雕的什麼,也沒祝簡書給他講,陳瀾就站在原處視線瞄著柱子上的浮紋而已。
就是看著看著,怎麼有點暈,想睡了呢?陳瀾馬上甩了甩腦袋,這個時候可不能睡。
遠處本在低頭書寫的安燁茗無奈擱下筆,在小傢伙邁著小短腿進來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知道,只是沒有第一時間理他而已,小傢伙偷偷摸摸對殿中的打量,他也都沒錯過。
安燁茗擱下筆之後從椅子上起來往下走,說道:「怎麼不叫人?這麼安靜?換了個地方就一下這麼老實了。」
他之前見到的這小孩可膽子挺大,還一直鬧鬧騰騰的。
陳瀾聽到安燁茗的聲音,停下搖晃小腦袋,不過小身子還是晃了一下,「尊上。」叫人的聲音都不穩。
安燁茗已經走到小孩跟前,下一瞬安燁茗的袖子便遮擋在了陳小瀾眼前:「閉眼。」
安燁茗的另一隻手也扶住了陳瀾的小身板。
淺白色的衣袖碰到了陳瀾的眼睫上,陳瀾眨了眨眼,只聽悅耳的聲音,似命令卻又有種溫和的意味,在耳邊響起。
陳瀾反射性地就隨著這話閉上了眼睛,眼前立馬就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被安燁茗的手扶著小肩膀,陳瀾一動都沒敢動,「怎、怎麼了?」
安燁茗:「剛說完你到這裡就老實了,壓根不是,又惹亂。」
這個帽子扣的陳瀾可不認,他怎麼了他就?他進來之後可老老實實的什麼都沒做。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瀾的委屈,安燁茗道:「說錯你了?那七雲藏靈圖你再看會兒,就別想醒了,能直接睡死了。」
??
安燁茗扶著陳瀾小肩膀的手拿開,在陳瀾頭上彈了一記,「眼睛閉上,沒讓你睜開。」
他怎麼知道他又把眼睛睜開了?不過陳瀾還是立馬又把眼睛給閉上了,還一隻手摸了摸自己頭上被敲的地方,「腦瓜暈,你不要彈。」
小孩子聲音軟糯糯的,但是這說的話可是膽兒不小,讓安燁茗又是想再彈他一下。
「你也知道自己腦瓜暈了?以後還敢一直盯著那裡看嗎?」
「不能看?」
安燁茗道:「你說呢?想睡死過去可以看。」
陳瀾心想他也不知道啊,這怎麼能叫他惹亂?明明就該怪安燁茗擱宮殿裡弄這麼邪氣的東西。
第19章
陳瀾本來還想著他們魔修辦公的地兒一點都不像魔修該有的風格,原來是他們的風格元素都狡猾地藏在了那看起來簡潔大氣的符紋里。
這裡的魔修走的都不是浮誇風,原來是低調含蓄出其不意啊。
關於這個就真是陳瀾誤會了,那柱子上的浮紋並不是邪性的東西,反而是有益的東西。
當時修這處大殿的人,覺得只簡單的雕飾不足以顯示他們的水平,也不配做宗主之殿,所以花了功夫弄了這。
但這個有益也只是對有修為的人來說,而對沒有丁點修為的陳瀾是怎麼樣的,剛才他也切身體驗到了。
不過經歷這一茬的,從這處大殿建成到現在,也只陳瀾一人。
因為沒有修為的人哪裡會有資格進到這處,這麼多年也就陳瀾這麼一個特殊。
不過要不是陳瀾盯著看入了神,他若是只是不經意地看那麼幾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好在,安燁茗出聲打斷的也算及時,情況不算嚴重,在陳瀾思緒亂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功夫,那股眩暈感已經輕了許多。
安燁茗的衣袖移開時,陳瀾還老老實實閉著眼,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搭在水嫩嫩的肌膚上毛嘟嘟,不安地一顫一顫地,這次安燁茗都移開衣袖了,他也沒有自己睜開。
而是不安地問道:「團團可以睜眼了嗎?」
安燁茗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可以。」
安燁茗往殿中左側的桌椅處走去,與正中的那套桌椅不同,這處的看起來要舒適一些,桌子上還不知什麼時候添上的花束,還有水果糕點茶水,陳瀾記得剛才還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