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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蕭這個姓還挺陌生,雖然認了回來,但是蕭墨逸也從來沒有在這些上面計較過,並沒有堅持過讓他把姓給改回來。至於師兄這個稱呼,以實力論師兄弟也沒錯,只不過是水月宗的弟子還沒有接受下來而已,當然安星瀾也不稀罕就是了。
和玉這個水月宗的弟子倒是胸襟氣度不一般。
安星瀾對和玉點了點頭。和玉則向安星瀾道歉:「背後論人,很抱歉。」
那位長老也滿臉尷尬:「是我言語無狀。」
安星瀾掃了這位長老一眼:「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被一個小輩說到臉上,這位長老頗有些無地自容,不過也確實他不對在先,這位長老很快找了個藉口離開。
不過和玉卻沒有走,反而是有話要與安星瀾說的躊躇樣子。
和玉對他一直都算友善,安星瀾便也微笑著道:「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直說便是。」
這話似是讓和玉下了決心,不過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是安星瀾沒有想到的。
只聽和玉道:「俗話說疏不間親,我也並非有離間蕭真人和蕭師兄的意思。我所說的話有些冒犯,但是也只是想對蕭師兄能提醒一二。
安星瀾臉上的微笑淡了些,看著和玉道:「你所說何事?」
「蕭師兄對無情道可有了解?世間道法萬千,修無情道皆被人疏遠,蕭師兄可聽過殺妻證道,斬斷親緣情緣?」
安星瀾臉上的微笑完全消了,不過和玉仍然繼續說了下去:「我並非說蕭真人會對蕭師兄如此。只是無情道者無情,或有情而破情,我觀蕭師兄對蕭真人多有孺慕,想蕭師兄對此能有所了解,以防若有變故,措手不及,再增傷心。」
與和玉分開之後,安星瀾皺眉想著,他對蕭墨逸多有孺慕之情的嗎?很明顯?
他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能渴望父愛?
不過想起蕭墨逸,唉,蕭墨逸對他其實還挺好的,他又不是眼瞎了,也不是沒有心。
聽完和玉的話,安星瀾對蕭墨逸其實是心疼的,再想那人超然游離於世俗凡塵之外,其實何嘗又不是長長久久的孤寂?
他游離於世人之外,世人也皆疏遠於他,就如同和玉或許是為他著想,其實也是勸著他對蕭墨逸疏遠防備起來。
安星瀾心情有些低落,為蕭墨逸悶悶的,雖然也許蕭墨逸自己並不覺得孤寂,他自己也從未難受過,但安星瀾覺得心裡不大舒服。
不過雖然心裡不大舒服,但是等一見到蕭墨逸的時候,安星瀾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安星瀾高高興興地從蕭墨逸手裡接過一盞漂亮到堪稱藝術品的琉璃燈:「從哪裡來的這個?」
「榮長宗的崎無長老約大家出去說事,在外面看見了這個,給你買回來。」看見安星瀾似是挺喜歡的樣子,蕭墨逸心下滿意。
當然了,安星瀾並不知道,當時同行的還有其他幾位大佬,當看到蕭墨逸停下買這無用的東西,而且還是給安星瀾所買的時候,心中的動盪。
雖然不知道,但是蕭墨逸這種,類似於出去外面一趟給家裡的兒子帶禮物的行為,還是讓安星瀾欣喜過後,忙垂下眼擋住眼裡忽然就出現的澀然水汽。
心中有歡喜,歡喜中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遲來的委屈澀然。
當初的那對所謂父母整天在外面,而如他一樣父母在外地一年或許才能回來的小孩周圍也不是沒有,但是他們都有父母從外面捎回來的洋氣禮物炫耀,而他卻從來不曾有過那樣待遇的。
在這將近二十年中,那兩人的身影早已經越來越淡,而在這一刻則直徹底就如霧氣一樣倏然飄散。
安星瀾趴在桌子上,看著桌上造型奇美的琉璃燈,再次點了點頭:「很漂亮,我很喜歡。」
蕭墨逸嘴角往上微揚了揚,得到了極大的鼓勵,這種事以後或許可以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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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燁茗雖是回去了,但是卻在數著日子,等十天到了,他肯定要親自去把人給抓回來的。
現在,安燁茗在批覆一些公務文件,而負責情報工作的血五則也來匯報情報來著。
「今年雲城的論道會,大概會有些不安寧,這段時間雲城妖修的探子活動有所異常。」
安燁茗邊聽血五繼續說,邊看手中的情報。
忽然,安燁茗一頓,「蕭墨逸和瀾瀾是不是也會去?」
血五不確定地道:「應該不會的吧。近來兩屆的論道會蕭墨逸都沒有去,水月宗那邊的情報還沒傳來這個消息,屬下這便再傳信去問。」
安燁茗眉目凝重:「來不及了,我去雲城。」不敢堵那個萬一,他要先過去看著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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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高手們的論道切磋,安星瀾許多都還領悟不了,不過能吸收多少就是多少,只見識一番就已是收穫,況且還會另有蕭墨逸的小灶。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安星瀾如海綿吸水般吸收著周旁一切於他有益的,頗有些沉浸其中的意思。而蕭墨逸對自家如此好學上進的兒子也頗為欣慰。
安星瀾其實也有默默數了日子的,這個論道大會並不一定能在十日之內結束掉的,不過安星瀾默默想著,就算他十日回不去,那也是有正當理由的,想到這裡,他就一點都不心虛了呢。
而誰也沒想到變故的發生,而且就算會有變故,有蕭墨逸在,也總能護的住安星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