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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沈執歡沉默的跟他對視片刻, 突然笑了起來:「麻煩再給我一杯奇異果口味的飲料。」
「好的。」服務員給她端來了果汁, 沈執歡身心愉悅的開始喝。
又一杯飲料下肚,沈執歡只覺得肚子都要撐爆了, 她以孕婦的膀胱堅持這麼久都沒上廁所, 也是非常不容易了。正當她糾結是去洗手間, 還在去之前再來半杯雪梨水時,程昭打了電話過來, 她嚇得差點沒拿穩手機。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剛才被人找茬都沒這麼緊張,她叫人趕緊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都撤了,這才咳了一聲開口:「餵。」
「等急了嗎?」程昭問。
沈執歡緊張的瞄了眼門口,確定他還沒回來後放鬆了些:「也沒有,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現在就回去, 待會兒不進去了, 讓彥槿帶你到車這邊,直接帶你走。」程昭叮囑。
沈執歡點了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後趕緊應了一聲:「好的, 我知道了。」
程昭靜了一瞬,突然問:「又喝飲料了嗎?」
「沒、沒有啊,我就喝了一杯白開水。」沈執歡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坦然,「你不是說了嘛,大廳里有監控,我就算想喝,也怕你找我算帳啊。」
「那就好,待會兒獎勵你,先掛了。」程昭的聲音里透出笑意,顯然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沈執歡聽到手機里的忙音,就把手機裝回包里了,不僅沒有一丁點的撒謊後的愧疚心,還非常鄙視程昭先騙她的事。
程昭既然打電話了,應該是很快就會過來了,沈執歡揉了揉發撐的肚子,決定先去洗手間解決一下。她拿著包起身的時候,下意識的用目光在大廳里掃了一圈,注意到秦怡不在後疑惑一瞬。
沈執歡坐的位置正對著大門口,秦怡今天穿了一件那麼鮮艷的裙子,如果她就這麼出去的話,自己應該很容易就看到了才對。沈執歡回憶半晌,確定那女人沒有出去。
那這是去哪了?她剛升起一股疑惑,還沒仔細去想,尿意就有些忍不住了,她只能匆匆往洗手間跑。
沈執歡徑直往那邊去,沒有發現暗處一直有雙眼睛盯著她,看到她往洗手間去了便一閃而過。沈執歡快到地方時突然看到門口放了塊立牌,寫著正在維修中,她哀嚎一聲,一臉苦逼的扭頭去找服務生:「你們這裡還有別的洗手間嗎?」
孕婦的膀胱真的是非常脆弱了,她剛才又喝了那麼多飲料,這會兒尿意襲來,她真是要忍不住了。
服務員愣了一下:「一樓只有這一個洗手間,如果您介意的話,可以去您的休息室。」
因為公館大廳長期用來舉行這種大規模的聚會,所以一樓的洗手間是像酒店一樣的、裡面有許多隔間的那種,不會因為人員過多而造成擁擠,也正是因為這樣,並沒有多設計一個備用的。
沈執歡都快不好了,一聽只能回休息室,她想也不想的往樓上去了。賓客的休息室都在二樓,每一家賓客是一個獨立的休息室,鑰匙由個人拿著,等到離開的時候直接交給服務員就好。
沈家的休息室在走廊盡頭,和其他人家的一樣,門上貼著當家人的名字。沈執歡捏著鑰匙匆匆往那邊走,上了樓梯拐過彎時,餘光掃到一個紅色衣角,她只顧著匆忙往前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快跑到門口時,突然若有所覺的停了下來。
她很久沒有這麼跑過了,突然停下來之後,耳朵里聽到的都是自己的呼吸聲。沈執歡靜靜的看著沈家的休息室,心裡越來越發毛。
……這裡是彥家,休息室的鑰匙只有使用的賓客和主家有,其他人是進不去的。沈執歡怔怔的看著木質的門,心臟跳得幾乎要蹦出來了,她的目光從門上緩緩往下移,最後落在了一塵不染的地面上。
像是為了驗證什麼,她小心的往前挪了一步,結果腳下差點打滑,沈執歡猛地收回腳,扶著牆壁緩緩坐下,半晌伸出手指在地面上擦了一下,半晌便看到手上沾了一層薄薄的、泛著光的東西。
沈執歡愣神許久,肚子裡的寶寶突然猛地踢了她一眼,她痛哼一聲捂住了肚子,臉色漸漸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彥槿給她打來電話:「你在哪,我們已經到了,我現在在一樓大廳,怎麼沒看到你。」
「彥槿,你一個人嗎?」沈執歡低聲問。
彥槿聽出她的不對勁,愣了一下後問:「怎麼了?」
「我在二樓,」沈執歡拿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但聲音聽起來出奇的淡定,「你先上來找我,先不要告訴程昭。」
彥槿皺了皺眉,大步朝樓上走去,到二樓後看到她坐在走廊地板上時,臉色都不好了,他大步衝到她面前,神色緊張的蹲下,想要扶她卻又不敢動:「你怎麼樣?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你先冷靜點,我沒事。」沈執歡看著他道。
彥槿眉頭緊皺:「到底怎麼了?」
「你看地上。」沈執歡垂眸。
彥槿愣了一下,盯著地板仔細看了片刻,注意到眼前這幾塊地板,似乎和其他休息室門口的有所不同。他伸手去碰了一下,表情猛然沉了下來。
沈執歡的臉色也不太好,寶寶像感知到什麼了一樣,一直在她肚子裡亂動,有幾次她被撞得呼吸都不穩了。走廊里沒有鋪地毯,地板上又被塗了這種特別滑的東西,如果是她剛才那個速度跑過來,滑這麼一下恐怕孩子都別想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