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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吃就吃,誰讓展易口味重,就喜歡吃這些滷好的肉呢?
外頭的雞們原本見女主人回了山洞,又開始在院子裡蹦躂開了,歡歡喜喜的啄蟲子吃,殊不知等待它們的仍是殘忍的菜刀。
……
展易今個兒回來的晚了些,只因他采了野蘑菇後,又去摘野果子,光是水靈靈的山葡萄就弄來了半筐,結果在回程途中,路過自己前兩日挖的陷阱,本以為有兩天沒過來了,裡頭肯定是空蕩蕩的,卻沒曾想竟有三隻落湯雞。
瞅著那濕噠噠的模樣,估計是昨個兒夜裡或者今個兒早些時候,餓的不行出來找吃食,沒留神跌進去了。之所以不懷疑是下雨前掉進去的,是因為若是有這兩日了,精神頭肯定沒那麼好,估計最多也就半日工夫。
拿草繩把這意外的收穫串成一串,展易興沖沖的回了家。彼時,家裡的飯菜早已做好,他剛走近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子饞人的味道。
當下,展易隨手把三隻野雞丟在院子裡,都沒幫著解開草繩,就逕自回山洞吃飯去了。原本他是打算等自個兒吃飽喝足了,再剪了野雞翅膀,擱窩裡養著,等吃飯時聽小媳婦兒說了她的打算,索性便趁著午後消食的那會兒工夫,直接把野雞給宰了。
展易正忙活著呢,忽聽外頭有人喊自己,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抬頭一看,透過一人多高的圍籬看去,外頭那人竟是自己的二舅哥。
俞家老二累的是一頭一臉的汗,連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毫不誇張的說,脫下來隨便一擰就是一灘水。等進了院子,他顧不得旁的,先討水喝。
因著俞小滿的習慣,家裡是常備有涼白開的,事實上她每天都會燒上一大鍋的開水,往裡頭摻上一些靈泉水,倒在涼水壺裡備著。這會兒聽得院裡的動靜,她趕緊拿了大海碗拎著涼水壺,出來解救她二哥了。
「二哥,你這是雨剛停就上山了?」眼見俞家老二喝上水了,俞小滿後退一步,滿臉不解的打量著她二哥。
這年頭路況可不好,別說山里了,就連村裡的村道那也是坑坑窪窪的,聽說也就官道稍微好點兒,可惜她也沒瞧見過。至於山路,平日裡已經很不好走了,這才剛下過一場暴雨,偏俞家老二還不是像展易那般走慣了山路的人,瞧他這樣,只怕真的是暴雨一停就上山的。
出啥事兒了?
不等俞小滿追問,俞家老二大概也是緩過勁兒來了,拿手背狠狠的一抹嘴,開口就道:「大哥中秀才了,阿娘非叫我立馬來支會你一聲。我就不明白了,晚來一天他那秀才是能丟了還是咋的?昨個兒被她念叨了一天,我是受不了了,雨一停我就出門了,可把我給累慘了。」
以往上山一趟還不覺得有啥,可今個兒那山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尤其是前頭山里,大概是素日裡村人走的太多了,那泥喲,比水田都可怕,一腳下去,走第二步那得先把腳從泥里抽出來。反正這一趟下來,他這褲子回頭絕對能洗出一盆泥來!
可惜了開春剛做的褲子,倒不是他不願意穿他大哥的舊衣,而是自打五年前起,他的個頭就比俞承嗣高了。打那之後,他年年做新衣裳,而且他的衣褲格外費,畢竟上山下地都靠他,弄得俞母逢人就說她最疼惜二兒子了,每頓吃的最多,每年做的衣裳更多!
俞家老二還在心疼他那褲子,俞小滿已經完全懵了。
大哥中秀才了?
是她想的那回事兒嗎?
「等等,二哥你再說一遍,大哥他中秀才了?他不是年年都考那啥院試,然後年年都沒考上嗎?都幾回了?少說也有三五回了吧?」翻找著原身的記憶,俞小滿愈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俞承嗣他不是繡花枕頭爛草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來了,本想歇兩天的,結果編輯告訴我,我上了強推……
不能歇還要加更的我_(┐e:)_
☆、第44章
第044章
提起科舉, 俞小滿其實挺陌生的,絞盡腦汁的從原身記憶里翻找了一番, 總算拼湊了個大概。
別看窮酸秀才不怎麼樣, 可對於尋常老百姓而言, 別說自家了, 一個家族裡頭, 乃至一個村子,能出一個秀才,那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若是白頭秀才興許還沒人在意,可俞承嗣今年不過二十有一, 大好的青春年華,誰知道他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呢?
退一步說,即便他一輩子都是秀才, 可本朝歷來很看重讀書人, 單是秀才公這個名頭,也是好處多多。
譬如說,凡中秀才者便可免於徭役、兵役, 免費入讀縣學, 每年可以領取一定數量的文房四寶, 若是在歲考中名列前茅者,還有數額不等的銀錢、米糧發放。對了, 秀才屬於有功名者,遇縣官不必再行跪拜之禮,且還是非賣之身, 律法有明確規定,販賣有功名者將獲重罪。
俞小滿私以為,這年頭考上個秀才,難度堪比她上輩子考上重點本科了吧?尤其是他們這等窮鄉僻壤,更顯得難能可貴了。
就聽俞家老二抹著汗水將這兩日的事兒細細的說了出來。
考秀才是每年都有的,沒考中前叫做院試,等回頭考上了,每年還得參加考試,那叫歲考,萬一通不過是會革掉功名的。當然,等到了一定的年紀就無需歲考了,本朝規定是花甲之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