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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滿深深的以為,這已經不能算是竹簍子了,簡直比水桶都密不通風!
當然好處也是很明顯的,回頭裝上水,再放入魚,保准到家都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廂,俞小滿自我安慰倒是很成功。那廂,展易卻是有些不好了。
甭管竹簍子有多重,對展易而言那就是小菜一碟。只單手這麼一拽,連簍子帶裡頭的魚和水都被他提了上來。然後,他就懵了。
瞅了瞅簍子裡擠得滿滿當當的魚,又瞧了瞧身畔一臉無辜的小媳婦兒,展易覺得他應該冷靜一下。
「你抓的?」
俞小滿一臉的無辜外加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就是把空竹簍子往水裡一放,再一看裡頭就全都是魚了。難不成二哥做的簍子不單討人喜歡,連魚兒都喜歡?」
她決定了,既然她二哥做的簍子這麼防水,下回索性在裡頭邊角落裡灌些靈泉水,橫豎他們家的簍子經常放野果子,就算偶爾有些濕噠噠的,以實屬尋常。
抬眼見展易還是一臉的懵逼,俞小滿心下一動,再度開口道:「這簍子太小了,你把背後那個給我吧。」
彼時展易已經完全懵了,只下意識的把簍子卸下來交到俞小滿手裡。因著他們今個兒出門還不算久,除了走出不遠被展易一石子敲暈了的野雞外,再沒其他東西了。
伸手把捆住了翅膀的野雞掏出來擱一旁,俞小滿趁機往裡頭放了些靈泉水。好在他們出門早,山裡頭的霧氣又重,背簍里不是濕噠噠的,可有些水是再正常不過了。更好運的是,展易似乎是怕野雞污了簍子底,還往裡頭襯了些樹葉枝椏。
俞小滿索性假裝自己沒看到底下的枝葉,直接就提著背簍往水潭裡一放……
口子朝下,半橫著放了下來,且這回她學乖了,只一半在水裡,一半在水面上。唯一的問題是,就算這樣她也仍然提不動。
對於俞小滿來說,最憋屈的是,歷經兩輩子喝了那麼多靈泉水,她的力氣就沒增大過半分。而對於展易來說……
三觀都裂了。
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明明自家小媳婦兒啥都沒做,那魚兒就跟傻了一樣,拼命的往簍子裡游,就這麼片刻工夫,小媳婦兒又開始叫幫忙了。
展易上前接過重任,也沒看他費多少勁兒,大背簍就被提出了水面。因為頭一回幹這事兒,他還不小心倒出了一些,饒是如此,等放到岸邊一瞧,裡頭至少還有二三十條大小不一的魚。
俞小滿開開心心的上前:「太小的咱們不要,殺魚費勁兒不說,吃起來也麻煩。太大的也不要,肉老了就不好吃了。嗯,就只要這三條吧,兩三斤左右的魚兒是最好吃的。」
說完了就抬頭看著展易,仿佛這一切都是格外格外的正常。
不是嗎?不就是抓個魚嗎?有啥不正常的?你說太容易了?天知曉山裡的魚兒多少年沒遭難了,興許養傻了唄!
俞小滿壓根就沒解釋半句,她先是指揮展易把小竹簍子裡的水和魚都倒在大的這裡,然後就跟上菜市口買魚那般,挑挑揀揀的,往小竹簍子裡挑了三條,還不忘添了些魚,省得把魚再給禍害死了。
見小媳婦兒這般的鎮定自若,展易……
「挑完了?那我把剩下的都倒回潭子裡。」展易看起來也很鎮定,誰叫他天生一副黑臉,叫人輕易辨不出神色來。
俞小滿倒是看出來了,可她不說,只點了點頭,又跑去裝野果子。雖然沒帶簍子出門,可她帶了個小布兜,裝個三五斤野果子還是沒問題的。
因著這段小插曲,展易頗有些心神恍惚,俞小滿見狀乾脆提議回家得了,早點兒回去的話,中午就能吃上魚呢。
展易完全沒意見。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回家之後,三觀再一次遭受了衝擊。
俞小滿那廚藝,擱在她上輩子只能算是很尋常的,也就是普通家庭主婦的水準。當然,配上她的年紀可能有些叫人奇怪了,畢竟她這個年歲的人好多都還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別說燒飯做菜了,很多連廚房只怕都沒進過幾回。
可便是如此,她這般尋常的廚藝,擱在當下也是很了不得了,尤其小青山一帶並不富裕,哪怕像俞家這種,在村子裡算是富戶的,在吃方面也甚少講究。
不是不想講究,而是沒這個條件。
跟其他人家一年到頭缺吃少穿相比,俞家這種天天叫家人吃飽穿暖的,已經很不易了。可吃得飽並不代表吃得就好,哪怕偶爾還能見到葷腥,那多半也是用最省油鹽柴禾的燉法。可惜,燉菜就算有再多的優點,那滋味實在是不敢恭維。
甭管做什麼菜,擱鍋里燉熟了就拿出來,也不加油,頂天了擱點兒粗鹽,那味道能好?反正以俞小滿的口味來說,炒菜的味道最好了。
這不,瞅著竹簍子裡的三條魚,她只略猶豫了一會兒,就決定中午先殺兩條,留一條放著晚上燒。為了確保留下來的那一條魚能活到晚上,她還特地往裡頭添了點兒靈泉水。
接下來就容易多了,家裡有菜刀也有剪子,她又是干慣了這些家務活的,轉身備齊了工具就開殺。
殺魚講究快狠准,畢竟就算離了水,魚兒也格外能蹦躂,但凡心裡有那麼一絲不忍的,只怕一不留神,魚兒就能蹦得半天高。好在比起殺雞鴨,對她來說,殺魚簡單得很。先將魚擱在案板上,拿刀背將魚拍暈後,快速的開始刮魚鱗,接著劃開魚腹,掏內臟、挖魚鰓、取腥線。為了待會兒能更好的入味,她還在兩側各劃拉了兩道刀口,清洗乾淨後,再撈出第二條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