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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才一年多時間,就把一個身段模樣都不錯的美人兒養成了豬?
不是俞小滿刻薄,實在是她上輩子大環境如此,一個人在一年裡頭胖個兩三倍,那簡直是不能想像的事兒。你說要是驟然瘦下來了,那還能說是減肥成功了。像秋娘這般,算什麼?過上好日子了,所以猛吃猛喝?
認真的琢磨了片刻,俞小滿不由的問道:「別是她懷了吧?」雖說懷孕也不可能胖個兩三倍,可凡事有例外啊,萬一秋娘懷的是雙胎三胎呢?哪怕俞家從未出過多胞胎,說不準人家石家就有呢。
趙玉蘭似乎被說服了:「那我回頭問問你二哥,或者叫他下回去鎮上時,瞅瞅秋娘。到底都是親戚,何必鬧得這般僵呢?」猶豫了一下,她又道,「就是我聽你二哥的意思,好像是秋娘惹到了阿娘和大哥,只不知曉是什麼緣由。」
「肯定是沒借錢。」俞小滿篤定的道,「秋娘那性子我還不知曉?簡直跟我娘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只進不出。這錢到了她手裡,誰也別想摳走哪怕一文。就算是我娘給的嫁妝,既是給了她,在她心目中,那就是她的了,誰都拿不走。我娘肯定是管她借錢了,她不借,可不是叫人恨上了嗎?」
「那要是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的為了她再開罪阿娘和大哥的。」趙玉蘭跟秋娘並無任何感情,捨棄起來連個眉頭都不會皺,尤其如今俞承嗣成了舉人老爺,就算他們不打算湊上去,也沒的故意跟人家作對的。
俞小滿想了想,遂也跟著贊同的點了點頭。她同樣跟秋娘沒啥感情,再說人家如今都已經是石家二太太了,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他們這般湊上去,人家不領情也罷,萬一還道是上門打秋風的,多膈應呢。
為了大家都好,還是趁早別聯繫了。
……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俞小滿這樣,不想麻煩別人也不願意被人麻煩的。這不,此時此刻就有人頻頻惦記他們。
所謂的他們,自然是俞家老二和俞小滿兄妹倆。
而惦記的人卻有兩撥。
一撥是俞母和俞承嗣,他們這回倒是真沒惡意了,頂多就是有些炫耀的意思,衣錦還鄉嘛,讓大傢伙兒都仔細瞧瞧,他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這秀才公興許沒啥稀罕的,舉人老爺可是完全不同的。
正好,俞家老二和俞小滿又陰差陽錯的幫了俞承嗣的大忙,特地送去些謝禮也是應當的。
另一撥就是石家那頭了,秋娘連著幾日都吃了閉門羹,最後一次更是被俞母親耳聽到她在詛咒俞承嗣去死,這下就連她想騙騙自己,都不可能了。只能說,娘家那頭徹底沒了希望,可要是拐個彎兒呢?
譬如,同樣已經嫁作人妻的姐姐滿娘。
思來想去,秋娘決定在滿娘這頭下手,畢竟在她的記憶里,家裡的哥哥們似乎都較為喜歡滿娘,二哥那是不用說了,就連已經是舉人老爺的大哥俞承嗣,仿佛也對滿娘更有好感一些,口口聲聲都說承了她的救命之恩。
兩撥人儘管目的不同,卻都想尋滿娘。可惜的是,哪怕逢集,俞小滿都不帶下山的。一來是小寶如今真的離不開人,二來則是她擔心趙玉蘭,人家在她懷孕時包攬了一切,如今情況反過來了,怎麼著她都不能撇下不管呢?
於是,兩撥人都退而求其次,去堵展易了。
尋展易比尋滿娘要容易太多了,自打俞家老二從山下歸來後,告知疫病已無,展易索性逢集就往山下鎮上趕。起初,俞家老二還有些懼怕,並不曾同他一道兒下山,而在緩了一陣子後,他也淡定了。這跟強迫他做事兒不同,白送好處給他,他不要直接開溜不就成了?不是他自大,而是這年頭能追得上他的人,除了展易還真就沒第二個了。
倆人一個賣野味,一個賣篾器,因著都是緊俏貨,賣的既快價格還高。
這野味是不用說了,隨著天氣漸漸冷了下來,離年關也不遠了,加上之前發疫病時,很多人怕雞鴨豬得病,殺的殺吃的吃,等冬日來臨了,才發現家畜少得可憐。展易的野味來得恰到好處,甚至在某次趕場子時碰到了馮老六後,還特地跟他預定了不少東西,只叫他下山直接去下河村,有啥要啥,不挑還給比市場上高一成的價格。
而俞家老二的篾器……
直到此時,俞家老二才愕然知曉,原來他老爹已經不做篾器了。轉念一想,倒也正常,畢竟俞父年歲也不小了,年輕時還因著太過於拼命虧了底子,前幾年倒也罷了,這一年來卻真的是拿命在做篾器。至於俞家老三,他會是會,卻毫無靈氣可言,讓他做些簍子、筐子倒沒問題,稍微複雜些精緻些的,他就抓瞎。
再加上俞大伯、俞三叔又都沒學到這門家傳手藝,等於是說,俞家老二在他們這一帶,再無競爭對手。
弄明白真相後,俞家老二真的是謝謝俞承嗣他全家。早知道俞承嗣中舉還有這個好處,他老早就早晚三炷香的祈盼俞承嗣中舉。
等回頭仔細一算,俞家老二登時大樂,只因著好處真是不少啊!
首先,篾器生意叫他全包了,完完全全的壟斷全縣,就算不加價好了,也再沒有人會壓價了。
其次,俞父俞母俞家老三都跟著俞承嗣去縣城了,而且臨走前還特地托俞大伯娘轉告,說是得空了可以去縣城裡瞧他們,不過孝敬錢不必了,是真的不必了,不是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