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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特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和他,倒是很不一樣。」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之前埃里克將自己沉睡之前的那些經歷告訴給了蘇摩的事情。
蘇摩張了張嘴,正想要問點什麼的時候,冷不丁的脖子上一疼。阿伯特還是一口咬了下去,黑暗而又寂靜的空間裡面,血液被吞咽下去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楚,而鼻翼之間充斥著的那一股薔薇花香也變得愈加的濃郁了起來,到了最後甚至是已經到了嗆人的地步。
蘇摩聞著簡直是覺得一陣的頭暈腦脹。
他伸出手來試圖將阿伯特推開,但是綿軟的手臂顯然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蘇摩覺得自己像是被獵食者鉗制住的獵物一樣,很快就會被扒皮拆骨,吞吃的一乾二淨。
他的眼神暗了暗,被阿伯特舉起來壓過頭頂的手已經摸索到了自己的髮簪。
「親王大人……」
蘇摩喘息著問。
「將您喚醒的……是誰?」
那或許就是他這一次的任務。
蘇摩會被系統請求來到這個世界裡面執行任務,是因為世界當中出現了足以扭曲歷史進程的力量,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這一個世界存在的穩定與平衡。
而為了阻止那樣的後果,系統空間下派了任務,但是無數的任務者最終卻全部都鎩羽而歸。
他們甚至是沒有辦法清楚的描述自己在世界之中究竟都遇到了一些什麼才導致了任務的失利,唯一被統一了的說法是在這個世界裡面盤踞著怪物。
對方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直視真容,只知道那是一個強大的、可怕的、邪惡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戰勝的對手,以至於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只能夠鎩羽而歸。
這也是最後,系統最終求到了蘇摩面前的原因。
伏在他的脖頸上吸食血液的阿伯特的動作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你很在意這個?」
他問,眼底閃爍著詭謐的光。
蘇摩本能的覺得這句話的背後隱藏著陷阱,但是那是他必須要知道的,所以青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蘇摩說,「我想要知道。」
阿伯特哂笑了一下。
「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問題?」
蘇摩明白自己問的還是太過於心急,讓對方產生了懷疑。可是他原本也不是多麼能夠演戲的性格,更何況在怪換了塔爾維斯的心臟與感情之後,如今可以被青年所感知到的、可以自發產生的唯一的情緒只有【傲慢】。
只有【傲慢】。
而身負傲慢者本就不該卑躬屈膝的去討好他人,那簡直如同一個最可笑的小丑所做出來的滑稽的表演。
「請您告訴我吧。」
蘇摩提出來的這樣的請求簡直是無理取鬧了,但是阿伯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居然真的在哼笑了一聲之後回答了蘇摩的問題。
「那是擁有著金色的捲髮與翠綠色的眼眸,皮膚白皙像是奶油一樣的少年人,做著聖騎士的打扮,戴著綠松石的手串。」
……你這個和沒說根本就是一樣的啊。
金髮碧眼,在這個國家實在是最常見不過的外貌了,與那樣的描述相比起來,反而是蘇摩這種東方人的長相要顯得更為特殊和容易辨認一些。
蘇摩就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想來繼續追問下去也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來,所以……
「感謝您的回答與配合。」
躺在床鋪上面的東方美人衝著血族的親王一笑,不知為何竟然會讓人聯想到類似於穠稠這一類的極致艷麗的詞語來。
阿伯特眼眸微微一動。
但是下一秒,他就側身一滾,朝著旁邊挪了過去。之前還柔柔弱弱的東方美人力氣突然大的驚人,不但擺脫了他的鉗制,還反手拔下來了自己的髮簪。
也不見得他是如何動作的,不過是手腕一翻一抖,那簪子便成為了薄薄的小刀被他握在手心中,隨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的朝著阿伯特刺了過去。
而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之後,蘇摩又是稍微動作了一下,那小刀便延展開來成為了一柄長矛。他大腿上面的吊襪帶已經被取了下來,紅色的藥水均勻的塗抹在了長矛的尖端,閃爍著微微的光亮。
「教廷特別隱秘部隊,行刑人蘇摩,見過親王大人了。」
黑暗之中,阿伯特聽到蘇摩似乎是輕笑了一下,隨後——
那身材纖細孱弱的青年幾乎只是在一個轉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長矛一挑一抖,便朝著阿伯特直衝而來。
比起之前那個男扮女裝的柔弱而又惹人憐愛的模樣,順手用一截從床單上面撕扯下來的布條束起了長發的青年看上去是如此的鋒銳而又凌厲,整個人都像是他手中的那一桿長矛一樣的氣勢驚人,整個人都充滿了攻擊性,表情傲慢的像是一隻被寵壞了的貓主子。
但是這樣的他卻又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動人心魄,遠比之前的那一副蒼白的假象要讓人心馳神往的多。
「你……」
阿伯特皺著眉看蘇摩,隨後原本還因為吸食了蘇摩的血液而平靜的面龐上逐漸染上了暴怒。
「蘇摩、蘇摩!是你,又是你!數個紀元之前是你,數個紀元之後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