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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我家主子壽辰,確實得好好熱鬧熱鬧。」小圓子趁機把話挑明了,以提醒俞輕諸人,他們有多過分。
董嬤嬤前十天就告訴他們了,居然還是空手來了,辦的叫人事兒嗎,就是仙女也不可原諒。
俞輕一拍椅子扶手,懊惱道:「對呀,董媽媽早就告訴我了,可這幾天太忙,我給忘了。」
俞一帆道:「那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普通壽辰罷了。再說了,咱們不是教王爺劍法了嗎?」
小圓子瞪圓了眼睛,那怎麼能一樣呢,一碼歸一碼好不好?
俞一帆也瞪著他,什麼一碼歸一碼,在老子這兒都是一件事。
他笑眯眯地說道:「一套劍法,勝過俗物千萬嘛,小師弟你說是不是?」他特別喜歡這個「小」字,每次都用。
姬宴笑了起來,「大師兄言之有理。就是在京里,我也從不過生辰,小圓子莫要胡扯,出去幫董嬤嬤吧。」
他和俞皇后的生辰同一天。
每逢中秋,宮裡首先慶祝皇后生辰,其次過中秋。除了董嬤嬤和小圓子,幾乎沒人想起他的生辰也是這一天。
活十七年,他從未過過生辰,收過壽禮。
這句話看似看似豁達,但笑容背後藏著不少苦澀。
俞一帆懂,遂斂了笑容。
俞輕起了身,「本想吃飯時給王爺一個驚喜,但現在拿出來似乎也不錯。」她從系統取出一個根雕,送到姬宴面前,「我親自雕的,王爺可不能嫌棄喲。」
這是兩隻活靈活現的小猴子,一個擠眉弄眼地作揖,一個規規矩矩地舉著壽桃,雕工精湛至極,簡直分毫畢現。
姬宴呆呆地捧過去,片刻後,漂亮的桃花眼裡有了光芒,喃喃道:「不嫌棄不嫌棄,我太喜歡了。」
俞一帆酸溜溜地小聲說道:「妹妹說了,等我過生辰時也給我雕一個。」
「還有我哥的。」俞輕再取出一把長劍,這是她親自鍛造的玄鐵劍,極為鋒利。
劍鞘和劍柄的款式俞一帆都有參與設計,所以就算他的了。
「還有……我表姐也有禮物,這是她親手縫的夾棉錦袍,參照了王爺的夏衣尺寸,一定合適。」
她就像個聚寶盆,禮物一件接一件地拿了出來,「還有幾隻烤雞,那玩意兒熱的好吃,吃飯時再拿。」
小圓子頓時喜笑顏開,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咣咣咣」磕三個響頭,「謝謝娘娘,謝謝世子,謝謝沈娘子。」
站在門口的董嬤嬤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裡的淚,轉身又回廚房了。
姬宴受寵若驚,抱著根雕,摸著長劍,又看看棉衣,兩顆清淚悄悄從眼角沁出來,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一顆接著一顆……
他哭了,又笑著,萬千感慨最後只化作了一句:「這太好了,這太好了,我太高興了,謝謝大家,謝謝。」
俞一帆探身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師弟,從此後念念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習慣就好。」
「對對對,世子說的對,我家主子念念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小圓子給姬宴送去一方棉帕,又討好地給俞一帆續了茶,「世子餓不餓,要不要用些點心墊墊?」
「不吃不吃,本世子要吃大螃蟹。」俞一帆吸吸鼻子,往外看了眼。
「螃蟹來了。」董嬤嬤樂顛顛地捧著一個竹編的淺子進來,「這是奴婢早上去船上挑的,又大又鮮又肥,保管世子喜歡。」
那是滿滿的一淺子海鮮喲!
俞一帆「哦吼」一聲,拍著高几叫道:「開飯開飯,師弟快開飯。」
姬宴把根雕放在多寶閣上,擺了又擺,笑眯眯地說道:「好,開飯,上酒。」
……
中秋一過,大雨就來了。
雨勢極大,時間也長,下兩日停半日,接著再下,就像天漏了一般。
道路泥濘,河水上漲,無論如何都是走不了的。
俞輕收了菜園子裡的鮮菜,和姬宴一起安排軍戶們使用脫粒機事宜。
剩下的辰光都沉浸在系統里,抽獎,升級煉器台和煉丹爐,買靈田,種菜種糧食,製作傀儡人,忙得不亦樂乎。
抽獎六次,俞輕得到一張止血丹方,兩個儲物袋,一張土系陣盤,還有一張火炮改造圖。
東西都是好東西,但目前還用不上——姬宴在大燕關沒有發言權。
煉器台升到三級,圖鑑上有了新的更高級的陣法,其中的蘊神陣是俞輕操控石頭人的初階核心陣法。
俞輕可通過此陣法在石頭人的頭部注入一縷神識,之後,石頭人便可做些簡單動作,比如戰場上的刺、砍、劈,和家庭里的掃地、打水、劈柴等。
她現在有一個一百一十人的石頭人軍隊,談不上強,但足夠嚇唬人了。
但這些遠遠不夠。
俞輕覺得做石頭人是個簡單機械的活計,親自做太浪費時間,就和阿白走了一趟礦山,取來一批礦石和幾根新鮮的老松木。
先提煉純鐵,做一個大容器。
煉器台熔煉礦石,分離出鐵水和岩漿,岩漿經過管道匯入大容器。
凝固成一人高的大岩石。
阿白不明白俞輕的意圖,用爪子拍拍她的臉,問道:「這就完了麼?」
「哪能呢!」俞輕指了指躺在地上幾根老松木,「我用這些做兩個稍微像點兒樣的傀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