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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息怒,太子的事咱家不是非應不可。」魏智揚給魏智飛也倒了杯水,「大金眼下也難,輕易不會攻城。只要朝廷的兵征上來,咱們就能想辦法把這道關守住。」
魏少軒搖搖頭,大手苦惱地在臉頰上搓了搓,「有兵無糧,征來了也是麻煩。」
魏智飛一口氣喝乾茶杯里的水,抹了把嘴,說道:「父親,常寧侯之流強買強賣軍田,還有那些副將,是不是……」這件事難做,他便學乖了些,話不說全,省得挨罵。
魏智揚給他續上水,「道理是那個道理,可一旦做了,咱們自己就先亂了陣腳,此事不成。」
「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上邊貪下邊也貪,我看不出大燕關還有什麼活路。」魏智飛怒不可遏。
「唉……」魏少軒長嘆一聲,「罷了,咱們父子問心無愧,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便是。」
俞輕對廣安帝沒有任何期待,聖旨對她便沒有任何影響。
她只發愁下一個主線任何如何完成。
系統要求她攻略一個官員。
先攻略哪個官員,以及如何攻略,都需要慎之又慎。
俞輕再三思索,還是拿不定主意,遂帶著親手做的新衣裳去找姬宴。
董嬤嬤現在很喜歡俞輕,拿她當親主子,聽說她來了,小跑著迎到二門,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小聲說道:「娘娘來得正好,我家主子這兩日老毛病又犯了。」
「年紀輕輕,心思總這麼重。」俞輕無奈地搖搖頭,大步流星地進了起居室。
姬宴把懸空躺椅落了地,走到太師椅旁,對俞輕說道:「你來啦,這邊坐。」
「嗯,有事請教,順便送來一套衣裳。」俞輕說道。
「衣服?」姬宴不明白。
俞輕玩笑道:「給我哥做衣裳,順便給你也做了一套。你若不要,我就帶回去給我哥。」
姬宴眼裡有了一絲喜意,臉頰微紅,左手侷促地搓了搓太師椅的扶手。
董嬤嬤拖著衣裳上了前,解圍道:「主子不如現在就試試?」
她這一句很及時,姬宴就坡下驢,欣欣然去了臥室。
小圓子感激地看了俞輕一眼。
俞輕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他們夫妻的關係再不好,也輪不到他一個奴才來謝她。
很快,姬宴穿著新衣裳走了出來。
俞輕做的是道袍,領口和袖口都用白色絲線繡了簡約的菱形花邊,大房且別致。
姬宴膚色蒼白,這種寬袍大袖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格外雅致,有飄飄欲仙之感。
董嬤嬤贊道:「哪哪兒都合適,娘娘不但手藝好,眼力更好。」
俞輕挑了挑眉,她是煉器師,神識也高於普通人不少,做衣裳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非常好。」姬宴一掀衣擺,瀟瀟灑灑地重新坐了下來,「王妃有心了,我很喜歡。」
即便有心也是惻隱之心吶。
俞輕有些尷尬,想解釋,又怕姬宴下不來台。
她想了想,反正是夫妻,誤會也不算什麼,便坦然接受了,並直接轉了話題,「王爺,我有一事請教……」
她把來意說了一遍。
姬宴翹起二郎腿,臉上也有了一絲自信的笑意,「這件事好辦,我的人剛得到一個消息,燕縣縣令的母親得了重病,咱們先與他接觸,爭取燕縣。」
「她生了風寒?」俞輕問道。
姬宴搖搖頭,「聽說是腫瘍,沒幾天活頭了。王妃若不會治,我就派人去京里請兩個好大夫,盡一盡心意。」
通常有潰爛症狀的叫瘍,而潰爛的病一般都是惡疾。
俞輕頓時想起了止惡丹,「可以試試,我明日就走一趟燕縣。」她剛看過薄書上的晴雨預報,明後兩日都是大晴天,出遠門正合適。
姬宴提醒道:「腫瘍乃絕症,王妃年輕,只怕很難服眾。」
俞輕也不那麼確定,但還是說道:「我先試試,不行再想辦法。」
姬宴沉吟片刻,壓低聲音說到:「任雲中為人耿直,忠於朝廷,他與大燕關的武官不同,是清官好官,我派人接觸過兩次,均沒有下文。」
「此人極為孝順,只要救下其母,就能打動其人,此為拿下燕縣的關鍵。所以,我們不一定非要救人,但誠意必須到,王妃明白我的意思嗎?」
俞輕頷首,視線落在他的黑眼圈上,笑道:「王爺放心。高人一事在大燕關傳這麼久了,他若孝順,就無論如何都該見我,並試試我手裡的丸藥。」
「退一步講,即便你的藥不起作用,他也會因為高人而心懷希望。」說到這裡,姬宴笑了起來,「如此甚好,我就陪王妃走一趟吧。」
「一個小縣令罷了,無需王爺親自出面。」俞輕起了身,準備告辭,「我和我哥去就行了。」
姬宴堅持道:「王妃放心,我不露面。」他也想去燕縣,走走逛逛時的心情總會好一些,尤其跟俞家兄妹在一起時。
「那行,明日卯時末見。」俞輕略略一禮,準備出門。
恰在這時,外面有了敲門聲,小圓子道:「主子,魏大將軍來了。」
姬宴臉上有了不悅,「有給我的明旨,就該有魏大將軍的密旨,魏大將軍迫切地想見你這位高人了。」
俞輕深以為然。
夫妻二人聯袂,將魏少軒迎進堂屋,落座後寒暄幾句,魏少軒便表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