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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不想活是一回事,被妻子擠兌是另一回事。
俞輕又擼了擼阿白的尾巴,「要說高手嘛……眼前就有一個,我家的高手大人會注意王爺的安全的,是不是阿白?」
阿白跳上俞輕頭頂,傲慢地俯視著姬宴,碧綠的眼睛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姬宴再次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像是有人按著他的頭頂,用里往地上壓。
他正襟危坐,挺了挺脊背,正要說點什麼時忽然聽見有人說道:「膽小的人類。」
「嗯?」姬宴確定有人對他說話了。
他看了看四周,感覺後脊背一陣發涼,額頭上的汗滴了下來,顫巍巍地問道:「剛剛有誰說話了嗎?」
俞輕摸摸阿白的小腳腳。
阿白喵嗷一聲,跳到姬宴頭上,尾巴在他臉上抽了一鞭,「膽小鬼,老子不會讓你死的。」
「主子……娘娘。」小圓子想抓貓,又不敢,看看姬宴又看看俞輕。
姬宴擺擺手,捂著胸口,白著臉,視線黏在又跳回俞輕肩頭的阿白身上。
這是一隻會說話的貓!
還會自稱老子!!
他家王妃跟只貓精混在一起了!!!
他掐了一把大腿——疼!
俞輕起身告辭,「事情還在能料理的範圍內,王爺不要胡思亂想,屆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告辭。」
「啊……好。」姬宴摸著臉上殘留的異樣觸感,有些踉蹌地起了身,破天荒地送俞輕出了起居室的門。
俞輕走後,他又繞著八仙桌走了起來。
一圈又一圈。
他這次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有了一種即將解脫的預感。
人生多艱,他早已看透,的確不像一般人那般怕死,死亡對大多時候的他來說是種解脫。
如果能痛痛快快地戰一場,生死置之度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似乎也很不錯?
……
五天後,俞輕收到了一百二十八個風扇預定——每人最少兩颱風扇。
客人不單有千總以上的大營武官,還有來自隱州的大族。
丁啟山的動作不必魏家慢,為風扇一事還到俞家拜訪了好幾次。
這天下午,俞輕準備好風扇,讓小五把丁啟山和魏家兄弟一同請了來。
魏家兄弟準備告辭的時候,丁啟山問沈清:「大嫂,母親來信了,說家裡悶熱,她老人家有些中暑,這些風扇正好派上用場,不知大嫂何時歸家?」
婆母生病,長媳在外面躲清閒,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沈清不想回去,但很難拒絕,面色不由有些蒼白。
她不願給俞輕添麻煩,垂著頭吶吶道:「我……」
俞輕不徐不疾地開了口,「丁千總,本宮在大燕關呆得無聊,表姐來此是本宮的主意。她才來幾日,本宮是不希望她立刻就走的。若千總大人騰不出人手送風扇,本宮可派人替你走一趟。」
「武國以孝治天下。按說表姐是長媳,婆母生病,表姐當回。但丁家是大族,丁將軍有嫡庶八個兄弟姐妹,照顧病人不缺表姐一個吧。」
她這番話可謂極不客氣。
丁啟山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他看了眼驚訝的魏家兄弟,清了清嗓子,說道:「娘娘言重了,下官惶恐。如娘娘所言,家母身邊人多,確實不缺大嫂一個,大嫂不回也可。下官之所以那麼說,只是以為大嫂想回去了。」
丁啟山的這番話話說得不軟不硬,且句句占理,毫不示弱。
可見俞輕在丁家人的心裡還不夠分量。
沈清依然不吭聲,
俞輕笑道:「既然用不著表姐,表姐就安心留下陪本宮吧。」
她在微瀾界生活的時間長,認定了誰的拳頭大誰有理,言語上的擠兌沒用。
沈清這才開了口,「既然娘娘不讓我走,那我就多呆幾天。煩請二叔派人回去時,向婆母代為轉達。」
丁啟山見她不知好歹,垂下眼皮說道:「大嫂放心住著就是,家裡有你弟媳呢。」
魏家兄弟面面相覷。
……
六月十五,俞輕做完了所有預定的風扇。
煉器台上顯示,她總共做了二百六十六個下品靈器。
每做完一百個下品靈器可抽獎一次,獎勵積分一百。
功德值破百、破千,統御值破百也各自獎勵抽獎一次,積分各一百。
總共五次抽獎,五百積分。
俞輕收了靈田裡的稻米,儲物袋又不夠用了。
她決定把五次抽獎都用了。
「至尊大人保佑。」俞輕調出淡青色圓盤,念叨著按下按鈕。
指針飛轉……
「獎勵積分二十。」
「獎勵二階儲物袋一個。」
「獎勵止惡丹丹方一張。」
「獎勵二階儲物袋一個。」
「獎勵天氣預測薄書一張。」
俞輕收起儲物袋,拿起止惡丹丹方,讀了遍藥材明細,自語道:「藥材普通,需要的卻是二階煉丹爐,這個『惡』指的是惡疾,還是惡瘡一類的疾病?」
她想了片刻,發現找不到正確答案,遂拿起那個天氣預測薄書。
這是一個像玉又像琉璃的方形物品,巴掌大小,半寸厚,透明的,說是薄書,但上面一個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