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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輕無語:那行吧。
九月二十五日下午,四個帶面具的怪人率領二百多名士兵抵達綏遠縣縣城外。
城門緊閉,護城河上的懸索橋高高地吊著,城門樓上站著幾個校尉打扮的金人。
金人發現他們這些人後,轉身就走。
不多時,上百名金兵持著刀,把一大群老百姓趕到城牆南側的箭垛之後。
老百姓足有三四百人。
等俞輕等人走近了些,一個校尉扯著脖子喊道:「大炮呢?對這兒轟,來吧,哈哈哈哈……」
「果然是這樣。」俞一帆欽佩地看了姬宴一眼,又擔憂地說道,「妹妹,一定要小心啊。」
俞輕笑了笑,「哥你放心,一盞茶的功夫,我必定打開城門。」
姬宴提醒道:「魚龍混雜,你要小心老百姓。」
「好。」俞輕憑空消失了,片刻後,突然出現在城牆上。
她將手中長劍頂住那名校尉的胸口,笑道:「攻城不一定要大炮,我親自來也是可以的。」
那校尉面色發白,三角眼轉了幾轉,到底咬牙喝道:「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老百姓中便傳來幾聲驚叫。
俞輕看過去,只見幾個穿著老百姓衣裳的金兵握著匕首,架在幾個真正老百姓的脖子上。
「不要殺我,嗚嗚……」人群中有人大哭起來。
俞輕歪了歪頭,說道:「還行,也算是個不錯的手段。就看你的了。」她摸了摸蹲在肩頭的阿白。
阿白「喵嗷」一聲。
那校尉大概預感到了危險,厲聲喝道:「殺!」
「啊!」
「嗚嗚……」
「我不想死啊!」
……
呼嘯的北風穿過人群,掀起一股尿騷味。
然而,兩息過去了,所有老百姓安然無恙,只有那名校尉死了。
——俞輕的長劍無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臟。
大金士兵驚恐地看著手上變軟的長刀和匕首。
「快跑!」終於有一個士兵反應過來了。
這一聲喊出來,惶惶的老百姓和金兵一起朝北側的下口跑去。
俞輕並不阻攔,對阿白說道:「我們去城門口。」
阿白眨眨眼,兩人一起下去了。
城門處守著一隊金兵。
二十雙眼睛驚恐地看著帶面具的俞輕。
俞輕用滴血的長劍指指城門,道:「不想死的話就幫我打開它。」
「咱們這麼多人打不過她一個?都給老子上,拼死她!」一個士兵舉起長刀,瘋了一般地朝俞輕撲了過來。
他一動,其他五個也動了,剩下十四個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阿白傳音道:「需要老子出手嗎?」
俞輕輕笑一聲,「就這麼幾個而已,不必了。」
說著,她把劍花一挽,與先後到來的六把長刀依次相交……
「叮叮叮叮叮叮。」六聲脆響後,斷刃落地。
六人呆若木雞。
「打開城門!」俞輕道。
「開開開,馬上開!」剩下的十四人一股腦地朝城門跑了過去。
……
城門開了,懸索橋也放下去了,姬宴一行騎馬進城,與俞輕一起上了城牆。
綏遠縣不大,從南到北總四里多地,方方正正一個小城。
南面是民居,中東部住權貴,北面還是民居。
站在城門樓上,可清晰觀察到前面幾排房子院子裡的情況,大到一棵樹,小到一隻貓。
院子裡都沒人,這很說明問題。
姬宴道:「齊旻果然準備了巷戰,大家要小心了。」
俞輕道:「不急,阿白已經去查探了,等它回來我們再精打細算。」
兩刻鐘後,阿白回來了。
它帶回兩條重要消息,一是齊旻和副將都不在城裡;二是每條胡同都藏了金兵,而且還挾持了不少綏遠縣老百姓。
這些事,他們已經有所預料,所以解決方案是既定的,無需再議。
俞輕道:「我先去,哥、魏三哥,你倆不要著急。」
她先去,就能對金兵產生一定的威懾力。
如果順利,要不了幾個回合就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俞輕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南城的第一條胡同中。
百十號人貼牆根站立,一半人盯著東邊,一般人盯著西邊,正高度戒備著。
「咳!」俞輕輕咳一聲。
不少金兵下意識地看了過來——瞧見一個帶著面具,提著長劍,看不出性別的人。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懵了一瞬。
但也僅僅是一瞬而已,很快就有人威脅道:「不要動,你若動了,這些老百姓就沒命了。」
俞輕笑了笑,提起長劍指向那人,「你可以試試?」她沒有刻意隱瞞嗓音,一聽就是女子。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那喊話的金兵刀下控制著一個穿儒衫的讀書人,他哭喪著臉,身子搖搖欲墜,顯然嚇得不輕。
俞輕逼近一步,劍尖距離威脅她的人不到半尺。
那金兵緊張極了,手上一用力,讀書人發出一聲慘叫……
「看你打扮應該是個讀書人,能不能有點氣結?」俞輕揶揄道。
讀書人這才發現自己沒死,摸摸脖子,脖子好像也沒傷,但他還是白眼一翻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