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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可憐的,誰讓他和魔教頭子不清不楚,死了也是活該。”
議論聲愈發熱烈,聲音傳出很遠。
已經下到二樓聽的很是清楚的陸耳:“......”
旁邊的花不聞輕笑,“他們說你殉情了。”
陸耳:“我聽到了。”
花不聞:“我要是真的死了,你會殉情嗎?”
陸耳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你死了我會馬上找一個姘頭立地成親。”
花不聞:“......”
陸耳還穿著那身暗紅長袍,墨發被一枚質地溫潤的羊脂玉固定在頭頂,綴著兩條暗紅飄帶,俊美之極。
他拉著身邊的花不聞大大咧咧的走下了樓。
議論聲戛然而止,全場靜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原本已經被大家認定是實錘的死透的兩個人,招搖的橫空出現。
兩抹妖異的紅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兒,斷袖斷的狂到了極點。
陸耳一邊大方的拉著花不聞的手落座,一邊側著頭風度翩翩的朝店小二微微一笑。
“來兩屜包子,兩碗粥,加一份小菜。”
第24章 桃花江湖
消息傳的很是迅速。
午時三刻, 參加武林大會的眾多俠士都聽到了“花陸二人死而復生大搖大擺無所畏懼的在走馬客棧吃了早點”這一重磅事件。
空曠的稍顯冷清的幕府別苑,此時瀰漫著淡淡的緊張感。
氣氛有些壓抑。
慕寒垂著頭坐在一旁,手裡拿著那把詭異的長劍。他冷冷的盯著劍身上時不時蔓延漂浮著的紅線,嗓音沙啞道:“這把劍在控制我。”
“那你就要學會反抗它。”慕雲天站在黑暗裡, 看不清表情, “如果你被控制了, 那只能說明你太弱。”
“花不聞沒死,接下來就是場硬仗了。”
慕雲天走出來往桌子上放了個盒子, 他臉上的笑還是那麼儒雅,語氣卻有些森冷, “這是火麟毒蟲, 你把它的血塗抹到劍身上, 會更有利於你練成龍吟火嘯。”
“上次日晷一行,魔教的鬼面都去了京都分坊, 所以打的比較輕鬆。剛剛黎箬送來消息,說花不聞已經重整人手, 要去奪日晷了。”
慕雲天看著沉默不語的慕寒, 眼裡流露出些許焦急與陰暗。
“把聚琉珠練化,你就是武學宗師, 無人可敵。”他嗓音漸低, “魔教可屠, 花不聞必死無疑。”
庭院裡種著的一顆巨大的枯木樹,叉枝紛雜, 冠頂茂密, 生在半空遮住了午後的陽光。
慕寒藏在樹下的陰影里,一臉冷淡,對慕雲天的話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他伸著手想要觸碰一縷從樹縫裡擠下來的光線。
即將碰到的時候,慕雲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絲令人悚然的蠱惑。
“一旦花不聞身死,陸耳,就是你的了。”
慕寒原先放鬆的脊背突然僵硬了一下,他慢慢的抬起頭,露出瞳孔漆黑如夜的眼睛,裡面全是冰冷。
陽光四溢,暖暖的照在街道上,行人很少,都跑去了擂台處,等著看最後一場終極對決。
兩個身穿紅袍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暖風拂過,吹起了一些茸茸的白色柳絮。
“小耳朵,我問你個事兒。”花不聞碰了碰陸耳的手指,輕聲問道。
陸耳忍著笑,總覺得花不聞有些小動作傻的很可愛,“什麼?你問。”
“你知道什麼是游離之人嗎?”花不聞眼裡全是疑惑。
“游離?怎麼說。”陸耳沒聽明白。
花不聞想了想,暗搓搓的勾住了陸耳的小拇指,這才一臉滿足的開口道:“春十三他們說你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游離之人。”
“我也不清楚具體含義,他們一直提起這個,總是神神秘秘的。”
陸耳愣住了,思慮百轉,好像抓住了一個尾巴,他緊緊抓住花不聞的手,嚴肅的問:“他們怎麼說的?”
花不聞嘴角一勾,抬起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不要臉的說道:“你抓疼我了,別急,我慢慢跟你講。”
陸耳:......神他媽抓疼你了。
“游離之人”的稱號是從四年前剛結識九狸的時候從他嘴裡聽到的。
第一次見面,是在鄴城。
鄴城也叫蠱城,是苗疆被驅逐的黑巫師聚集的城都。
但卻總是一番欣欣向榮的美好之相,城邊的河流處都會聚集著好多女人孩子。
女人們語笑嫣然的邊洗衣服邊互相進行著各種八卦趣事。
孩子們追逐打鬧潑水逗樂,純真的臉上全是笑容。
城裡是各種雜七雜八的店鋪,賣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男人們都站在店鋪門口吆喝,希望過往的旅人進到自己的店裡去捧個場,做生意做的很是熱情。
來過鄴城的旅人都說,這裡有著最好看的物件兒和最熱情淳樸的人。
終於,旅客不斷,鄴城好像自主發展成了一個週遊之城。
許多不想離開的旅人都選擇住宿幾晚,但是這裡沒有客棧,只有鄴城人自己的居所。
於是他們熱情的邀請來客住進自己的家裡,不收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