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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色的火光映在花不聞妖異俊美的臉上,連帶著他嘴角嘲諷的笑容,竟讓陸耳品出了一句詩。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似乎察覺到陸耳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花不聞眼神越發凌厲兇狠,“我救你是為了安覓音的下落,你給我記住了,在找到她之前你都不能死。”
陸耳眨眨眼,笑的很欠,“好的,聽你的。”
花不聞:“......”
壁洞裡時不時刮過一陣陣陰冷的風,陸耳閒不住的站起身來,忍著疼開始摸索。
花不聞在洞口來迴轉著找能借力的地方,看見陸耳站起來,一個眼刀飛過去,“還不夠疼?你就不能老實呆著?”
陸耳回了一個白眼,“嚷嚷什麼,外面全是黑水,不好往上爬,得在這洞裡找找門道。”他順著石壁的紋路開始摸索,“冷風既然能吹進來,就一定有路,在什麼位置呢.....”
花不聞嗤笑一聲,“石壁後面的確有路,那又怎麼了?你能穿牆過去?”
陸耳眯了眯眼,“這不是有你麼。”
花不聞咬牙切齒,“我還得幫你劈石頭?!”
“魔教教主雖說慣於用毒和暗器,但是以風為刃的功力卻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況且,你這是幫我嗎?你這是在幫咱們倆。”陸耳很穩的敲了敲一處布滿青苔的石壁,“就這兒,劈吧。”
花不聞笑容逐漸變態,一個掌風送了上去,很明顯是把石壁當成了陸耳,效果極好,石壁碎的特別徹底。
陸耳慢吞吞的往裡挪,花不聞一臉不爽,走上前單手扶住了他,陸耳受寵若驚的看他一眼,正想道個謝,就聽花不聞態度惡劣的指責道:“屁大點兒傷磨磨嘰嘰的,真嬌氣。”
陸耳:“.......”
二人踏進去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鐘乳石溶洞。
洞裡很是開闊,呈橢圓盆地狀,奶白色的鐘乳石形狀怪異,密密麻麻的倒掛在洞頂。
陸耳低頭看了看,這地面上的岩石都遍布著奇形怪狀的脈絡,閃著白色的光點,就好像不停飛舞的螢火蟲被關在岩石下面。
倆人順著蜿蜒的石頭往下走,中間竟是一個圓形的水池,裡面翡翠般的水色清澈見底,還有一黑一白不停繞圈遊動的魚。
陸耳拂了兩下水面,水紋緩慢散開,兩條魚完全沒有反應,還是在排著隊轉圈。
“我餓了。”花不聞盯著嬌小卻很肥嫩的黑白魚,眼裡露出渴望。
陸耳:“......你的關注點在哪?”
花不聞聳肩,一臉關我什麼事的臭德行。
太極魚,會聽從命令,經常被用於指引方向,是一種罕見的傀儡魚。
“繞圈兒也就是圈地自圓,非上即下。”陸耳抬頭看了看壁頂,“花花,這種天然溶洞理應是出現在石灰岩下的,為何會出現在森林裡?”
花不聞嗤笑一聲,“秘境現於人世已經很不平常了,何況一個溶洞。”
陸耳摸了摸下巴,“對哦。”接著他轉頭對花不聞笑的一臉慈愛,“花花,你把這腳底的石頭層給弄了。”
“......你想讓我怎麼弄?”花不聞嘴角抽搐,眼底瀰漫著腥風暴雨。
“錘也行,敲也行,一屁股坐爛也能接受。”陸耳回復。
我以後定要狠狠的折磨他,踐踏他,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花不聞的雙手微微顫抖,腦子裡不斷構想著這令人愉快的畫面。
帶著氣到變態的情緒,花不聞足下輕點,躍到了石壁上的一塊兒突出的峭石上,他五指虛握,節節分明的指骨上泛著淺淺的紅,瞬間捲起一陣凜冽的風,裹著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向了地面。“我說,你怎麼這麼喜歡搞破壞?又是捶牆又是砸地的,你就不能發揮才智找一下密道?”花不聞站在峭石上一臉鄙視。
陸耳坦然回道:“動腦子多累啊,明明拳頭就可以解決的事兒。”
花不聞嘴角一勾,“嗯,是我錯了。才智這種東西你根本就沒有。”
陸耳蹲在被砸出來的大洞邊緣,無視花不聞的冷嘲熱諷,面帶微笑的看向他,語氣溫柔:“下面好深,抱我下去。”
花不聞:“......你在異想天開些什麼?竟然提出這麼喪心病狂的要求?”
陸耳靜靜的仰頭看著他,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花不聞攥了攥拳,一步三挪的站到陸耳面前,薄唇抿的緊緊的,帶著即將赴死的決絕。
“你的手不要碰到我。”花不聞冷聲警告。
陸耳很乖的點點頭。
花不聞伸手就把陸耳扛到了肩上,身姿瀟灑的跳進了洞裡,衣袂飄飄。
陸耳:“......”
花不聞足尖輕點石壁,輕功卓絕,平穩的落到了洞窟深底。
頭暈目眩,大腦充血,陸耳頭一回沒控制住情緒,他臉色冰冷,嘴角含著的笑都帶著涼意。
“花花你可真棒。”陸耳咬牙。
“下次別再這樣了,雖說你我同是男人,但是這樣抱來抱去真的影響不好,只此一次。”花不聞表情認真的說道。
........
原來“抱”這個字在花不聞的傻逼認知里等同於“扛”,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