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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觸即分。
柔軟又認真的吻。
“你的眼睛真好看。”花不聞貼近陸耳的耳邊誇了一句,暖暖的氣流鑽進耳朵,陸耳潔白如玉的耳垂唰一下就紅了。
還沒等反應,花不聞猛的扛起他足尖輕點,躍上了洞外一處峭石。
下面是一匹皮毛黑亮的千里駒,脖子上掛著一串銅鈴。
陸耳被溫柔的綁在了馬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花不聞點了自己的穴道。
“先給你點兒甜頭,來日方長。”花不聞不要臉的拍了拍陸耳的屁股,鬆開了韁繩。
“花不聞,你他娘的,你完了。”陸耳咬牙,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紅袍男人,第一次口吐髒話,恨到不行。
直到看不見陸耳的身影,花不聞才收起嘴角的笑,轉身看著圍在山壁一圈的武林中人,“嘖,這麼多人?”
“你作了這麼多惡事,這都是你應該得的報應。”站在最前邊兒的大鬍子冷冷的說道。
“我好怕啊。”花不聞懶洋洋的扭了扭脖子,身形一閃,速度極快的閃進了寺廟後的山林。
一幫子正派俠士嘩啦啦的跟了上去。
“這魔頭竟是想跑?!”
“好歹是魔教教主!竟然如此慫包!”
花不聞翻了個白眼,速度不減,跑的更快了。
直到一個懸崖絕壁上,他站在懸崖邊,看著身後逐漸逼近的人,鳳眼上挑,一臉狂傲的說道:“不跑任你們群毆的那叫傻子。我準備跳下去自裁,不勞煩你們動手了。”
“什麼?!”
“不行!你必須留下你的項上人頭!”
“你跳崖算怎麼個事兒?!你必須要接受正義的刑罰!”
花不聞不耐煩道:“我只是禮貌的告訴你們一聲,又不是在徵求你們的同意。”
話落,他的紅袍衣擺被風吹起,上下紛飛,癲狂至極。
魔教教主一躍而下,像一隻沖向絕境的火紅蝴蝶,消失在了懸崖下的霧氣里。
“你說誰死了?”陸耳虛弱的坐在床上,平靜的問道。
春十三在一旁嗑著瓜子,“都在傳魔教教主跳了崖,死了。”
陸耳低頭喝茶,“找著屍體了?”
春十三驚訝於陸耳的淡定,“沒有。”
陸耳:“那就是沒死。”
春十三往身後軟墊子上靠了靠,笑容里全是讚賞,“不愧是教主看上的人,如此都能面不改色。”
“不過你說的對,他肯定沒死。俗話說得好,禍害遺千年啊。”
陸耳輕輕的搖頭,“他不是禍害,他是我的寶藏。”
春十三:“......”
這突如其來的狗糧味兒是怎麼回事。
春十三看著冷靜淡然的陸耳,探身詢問,“你想不想知道教主的事情?”
陸耳抬眼,興趣立刻被勾了起來,“你說。”
身為掌握所有八卦的最高權力者,春十三像是找到了最佳聽眾,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當年,我和青玉還有花不聞,大概六七歲的時候,被抓到了一個破地方......”
十五年前,無峰谷並不是無峰谷,而是惡人谷。
在惡人谷地下,便是名震八方的極惡之地,魔教。
裡面關著從各個地方擄來的孩子,這些孩子供魔教里的人挑選,被選中的就可以跟著那個人一同生活。
當年的安覓音,是魔教里最不出彩的女人,她長相一般,武功一般,連性子都極為木訥,毫不引人注目。
挑選孩子的時候,她站在最後,等到所有人選完之後,她才走了進去。
剩的孩子還有很多,都是些被挑剩下的資質很差的。
這些孩子渾身發著抖,畏縮的蜷在最角落裡。
安覓音冷漠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像在看一個個物品,思索著哪個質量比較好。
膽子大些已經懂很多事情的孩子都很勇敢的站在前面,而蜷在後面的都是些膽小懦弱的孩童。
安覓音有些惱火,她的位置太靠後了,這個時候進來站在前面的已經被挑走了。
她煩躁的往最後面走著,已經打算著隨便挑幾個完事兒。
突然,她定住了。
最深處的角落裡,只有三個孩子。
一個在慢條斯理的啃著手裡的干餅,臉上灰撲撲的卻遮不住額間血紅的硃砂痣。一個正直愣愣的看著她,嘴上還掛著笑容,露出一個虎牙。
還有一個,大剌剌的躺在乾草上,身上蓋著一個破布,睡的昏天黑地。
安覓音眼前一亮,剛好三個。
三個奇葩的孩子就這麼被安覓音收養了。
噩夢般的訓練開始如影隨形的跟著他們,每天清晨,就是去訓練場過關的時刻,和其他被收養的孩子一起戰鬥,對手除了人,就是兇猛的獸。
層層關卡之後,還要和同齡的孩子互相殘殺。只有晚上回到家,才能享受到片刻的溫暖,安覓音會像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給他們做頓晚飯。
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三個孩子都非常的依賴她。
五年後,開始了第一次篩選。
當時的魔教教主定下規矩,收養的三個孩子裡,必須要經過兩次篩選,留下最優秀的那個,成為魔教的暗影,鬼面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