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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妖殘忍至極,為了自己一己私心,害了不少人。”
他恨恨的冷哼一聲,“但是妖高一尺,道高一丈。這次練屍失敗,它下一個地方肯定是去知州府上,到時候直接把它給.....”
陸耳表情平靜的近乎冷漠,“你們怎麼知道?”
“它殺人練屍的目標找的很明顯,一般都是縣裡的大官大戶。”
“這些大戶家裡都有少年少女,它多次抓走試驗的都是這些孩子,而拿去練屍擺咒的都是這些大官。”
道人疑惑的皺著眉下結論,“這種行為確實詭異,不過妖心難測.......”
陸耳得到想要的消息,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道人一把抓住陸耳。
“去捉妖啊。”陸耳擺擺手,逕自離開了。
天色陰沉,烏雲涌動。
一道閃雷忽的出現,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噼里啪啦”的雨點緩緩落下。
青磚白瓦,細膩冷清的小鎮被蒙上了一層雨霧。
陸耳沿著一條胡同小巷慢吞吞的走著,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睫低垂,情緒被深深的掩藏著。
只不過,緊握著的手已經被他自己摳出了紅紅的指印,暴露了一絲內心裡巨浪般的痛楚與恐慌。
他,會是花不聞嗎?
希望他是,卻又希望他不是。
如果是,就終於可以確定他還活著,相信他還有希望可以離開這裡。
可此時的陸耳,又矛盾的想像著這可能只是劇情里一個普通的妖而已。
他像是被地獄深淵的惡魔控制著,一直在麻木的殘殺。還有那被生生折斷的翅膀,無不在提醒著,他經歷過什麼。
希望他不是花不聞,陸耳捂住心口。
太疼了。
“你沒事吧?!”跟在後面的邊亦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陸耳,“到底怎麼回事?你從剛才見到那隻妖就開始不對勁了!”
陸耳反手抓住邊亦的胳膊,眼裡泛著冷光,緊盯著邊亦,“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長著花不聞的臉?”
邊亦一臉驚訝疑惑,“什麼意思?誰是花不聞?”
陸耳鬆開手,恢復平時的樣子,淡淡道:“沒什麼,瞎說的。”
“走吧,去知州府,你帶路。”
邊亦壓下了心裡的驚疑,情緒有些低落,他默默的走在了前面。
知州府是新建起來的府邸,坐落在小鎮裡很是怪異,扎眼的很。
豪華的大門就已頂的上周圍那破舊的瓦房大小。
非常直白的表達著“我很富有”。
此時的府邸里,人心惶惶,都緊張的看著坐在首位的老頭兒。
“大人,長須道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咱們是不是得先做一下準備?”
一身枯皮的三角眼老頭兒哼了聲,看向說話的侍衛,“還做什麼準備?該擺的陣都擺了,何愁抓不住一隻殘廢的妖怪?”
他伸手拉過旁邊站著伺候的小丫頭,黏膩的拽著她的手,三角眼裡全是猥瑣,“那妖怪已經是快死之身了,無需擔心。”
侍衛低下頭,沒再出聲。
任劍,做了多年的奸臣走狗,積攢了不少貪入的民脂民膏。
奸臣垮台,他倒是成了漏網之魚,安然無恙的回了老家當了個虛名大官。
靠著那些髒錢在鎮上作威作福。
更令人噁心的是,他有一個癖好。
不僅喜歡嬌嫩的年輕少年少女,更喜歡年齡尚幼的小孩兒。
良心早已被當成屎拉掉的任劍早在京都就想圈養孌童,可他膽子小,沒敢下手。
跑到了淳樸的小鎮,立馬嘴臉全露。
惡事做盡,敗壞到了頂點。
偏偏他懂得拉攏奇人異士,究其原因還是怕死,怕冤魂索命。
這次縣衙血案,也是因為縣長抵抗不了大官權利錢財,為虎作倀,替任劍搜尋綁架目標。
萬沒想到會被那隻妖盯上。
任劍撫摸著少女嬌嫩的肌膚,臉上全是陰冷,還好有縣衙當擋箭牌,不然這次被屠的就是自己了。
末了他得意一笑,妖怪又怎麼樣,碰見他還是得死。
還沒等得意完,突然一陣冷風颳過。
面前的一群人全部齊刷刷的倒下了。
周圍牆上掛著的鐵銅片嘩啦啦的發出刺耳的響聲,道長交代過,這東西發出聲音就是......
妖來了?!
任劍慌忙把少女推出去擋到了自己面前,眼神緊張的看著周圍,心裡一陣恐懼,為什麼妖沒有直接被鎮妖鈴困住?
他正準備俏咪咪往裡面躲,面前的少女突然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任劍睜大眼睛,發現只看的到一片濃濃的黑霧,濃霧不停涌動,猛的竄出一堆黑色的菱形尖刺,直衝向了任劍。
剛剛趕到的幾個道士站在門口,扔出一個陰陽盤擋在了任劍面前。
青光閃過,尖刺被全部震碎。
一擊失敗,黑霧好像壓制不住銅片的鎮妖噪音,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黑羽妖!還不快束手就擒!你已經插翅難飛了!”
長須道長中氣十足的喊出爛俗的台詞。
黑霧沒有給出反應,更加兇猛的要衝向道士們,銅片聲更加響亮,黑霧無力的停在了空中,飄忽不定,似乎在極力的忍耐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