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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歪著頭想了想,也舉起爪子,衝著陸耳搖了搖。
“耳朵,明天,見。”
陸耳臉上全是無法控制的笑意,他哼著歌兒離開了。
深夜的研究所很是安靜,黑暗中卻出現了兩個人,他們帶著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全程暢通無阻的到了實驗室,而且手裡還拿著身份磁卡。
守門的人已經睡著了。
他們悄無聲息的走進去,離水池遠遠的,往裡面扔了一個長條形的透明膠囊,裡面裝著紅色的詭異液體。
期間兩人還言語交談。
“會被人發現麼?”
“放心吧,入水即化。到時候咱們每晚來放幾次,藥性慢慢的起效,肯定沒問題。”
“教授怎麼這麼急,萬一到時候沒制住可怎麼辦。”
“準備好槍就行了,它連腿都沒有,擔心什麼啊。”
兩人趁著夜色又悄聲離開。
已經躺在床上的陸耳看著Ipad里的電影播放記錄,發現後面給人魚按順序播放的電影他全沒看,不知道怎麼的,那部啞女和人魚的電影竟然重複放了六七遍。
陸耳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往暖和的被子裡縮了縮。
感覺真好,像是活了過來。
又到了白天。
陸耳依舊認真的投餵人魚,給他找電影和動畫片打發時間,然後自己去製造機關,琢磨逃跑路線。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周。
曾經的陸耳覺得每天都過的很慢,每時每刻都在看著秒針前進,一格又一格。
而現在,他覺得突然就快了,莫名的危機感讓他越來越急,做出來的計劃必須要儘快完善,儘快實施。
今天的早晨,陽光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照進來,天空反而是陰沉沉的。
下雨了。
有些發寒的空氣很潮濕,地上的石板路都是淺淺的水坑。
陸耳穿的很厚,裹著一層毛茸茸的外套,原本蒼白頹喪的氣色好了些,但黑眼圈卻重了許多。
每晚熬夜計劃研究怎麼悄無聲息不被人發現的做壞事。
是他記事以來的最大一次挑戰。
他架上眼鏡,在地上的一堆亂七八糟的圖紙里扒拉出幾張塞進了包里,懶得打傘,於是他套了個螢光綠的大雨衣就出了門。
走在街上很是惹眼。
昨晚睡的實在太晚了些,陸耳又遲到了一次。
雨天很難打車,路邊都站著等車的行人。
突然,一輛有些眼熟的車停在了陸耳跟前,是陳誠。
不等他開口說話,陸耳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早上好,快走,遲到了。”
陳誠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撞邪了?還擔心遲到問題?”
一路上,陳誠都在尷尬的找話,殊不知沉默著其實會好很多。
陸耳敷衍的應付著。
等紅燈的時候,陳誠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一副吊兒郎當的口吻,“嘛呢,催什麼催,路上跑著呢。”一陣無言後,他像是嚇了一大跳,“什麼?!怎麼會這樣?!我知道了,很快到。”
掛了電話,他直哆嗦的說道,“我的天,這也太嚇人了!說是突然死了兩個員工!”
“D6到底關了個什麼東西你知道嗎?消息封鎖的這麼嚴實,莫名其妙爆炸,莫名其妙死人,怎麼回事兒啊!”
陸耳有點慌,他沒說話,沉默著到了研究院。
剛進去就被胡文月拽住了,他一臉緊張道:“你這段時間別去實驗室了,那條人魚發狂了,很危險,鎖鏈都拴不住。”
“怎麼回事?”陸耳著急的往樓下走。
胡文月見攔不住,無奈的開口,“那條人魚是重點研究生物,周教授早就想進行實驗了,只是你的機器遲遲沒有修好,如果沒有器皿,是很難近距離觀察的。”
“那周教授這就等不及了,今天早上一大早就進去給那人魚打麻醉,要抽血,誰知道可能是麻醉針打的太多,它竟然免疫了!還好周教授命大,只是受了傷,但是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都.......”
說話間已經到了D6,人都被遣散到了其他樓層。
剛跨進實驗室,就看見裡面的地上出現一大灘鮮血,還有零碎的一些血肉。
裡面圍站著一群黑衣人,夏奇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鐵鞭,上面全是倒著的勾刺,像是被改造過,上面還竄動著細微的電流。
陸耳一步步的走進去,看著那條人魚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知覺的躺在圓台上,身上全是血肉模糊的鞭痕,台子上掉了許多墨藍色的鱗片。
這些在他身上還閃著藍色光痕的鱗片此時已經暗淡無光。
夏奇換個只手,重新揚起鞭子想要繼續打,嘴裡還冷冷的說道,“這種畜生,必須嚴加管教,讓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隨著鞭子的下落,“轟隆”的爆炸聲再次從頭頂響起。
響了不止一聲。
夏奇驚了,大白天的竟然還敢炸?
顧不上教訓人魚,他帶上幾人立刻就要上去,剛出實驗室的門,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陸耳,他一臉擔心,“夏哥,教授怎麼樣了?”
夏奇邊跑邊叮囑,“他沒事,你趕緊幫忙去看著那條魚,離的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