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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開心嗎?還是因為不想被鎖著?你可以繼續逃走的,我不再抓你了,這次我會放你走。”衛爭撫摸著男孩的發頂輕聲說道。
男孩沉默許久,“求求你,殺了我吧。”
“......好吧,你們提的要求我總是會答應的。”衛爭臉上露出哀傷的笑容。
逐月樓里燭光昏暗,雅閣里的人都在靜靜的等待消息。
忽然門被輕輕的叩響。
青衣少年的聲音傳了進來,“請陸少主移步二樓內院。”
陸耳起身,叮囑一旁的花不聞,“一會兒進去你別說話。”
花不聞一臉不爽:“為什麼?我又不是啞巴。”
陸耳嚴肅:“你出聲的話會干擾我和舊情人之間的氣氛。”
花不聞:“......什麼舊情人?”
陸耳拒絕回答,一臉神秘的再次提醒道:“還有,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反抗。”
花不聞:“憑......”
陸耳:“憑我比你有腦子。”
花不聞:“......我姑且不與你計較,都在帳上。”
逐月樓的二層最裡面藏著一個隱蔽的黑色木門,兩人跟著青衣少年慢慢的走了進去。
長廊里檀香味十分濃郁,像是在遮蓋些什麼,不遠處的內廳里昏黃的光明明滅滅,一個人影映在地面上,輪廓柔美。
是個女子。
“陸公子,多日未見,可還記得我?”
陸耳沒著急回答,他不慌不忙的邁進了屋子。
身後的花不聞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什麼破地兒走著都嫌髒腳”的厭煩情緒,但無奈不能說話,沒法兒惡語嫌棄,憋的很是辛苦。
說話的女人婀娜的躺在屋內的軟榻上。
她潔白無瑕的額頭上畫著一朵朱紅色的牡丹,正是方才在玉台上彈奏箜篌的美人。
“沉魚夫人一上台,陸某就認出了。”陸耳挑眉,笑的溫柔,風度翩翩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美人言笑晏晏,眉眼裡儘是風情,和在台上的冷漠樣子判若兩人。
“沉魚竟是沒想到,陸公子不僅來了逐月樓,還參加了競買。”沉魚夫人的一雙玉手輕輕的搭在陸耳肩膀上,貼近他的耳朵,言語間溫熱的氣息滑在耳廓。
勾人心魄的舉動並未對陸耳產生什麼影響,他抓住那差點摸到胸口的芊芊玉手,聲音低啞,“參加競買是假,想見你才是真。”
花不聞安靜的靠著門斜站著,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唇角向下,透著股薄情寡義。
他注視著陸耳,鳳眼裡本也該習慣性的瀰漫著冰冷和不耐煩的,但現在裡面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些許茫然。
沉魚夫人依偎在陸耳懷裡,笑的像一朵嬌艷的花。
“真沒想到你胃口會這麼大,竟然三個都想要,這麼貪心就不怕什麼都拿不到?”女子碧綠色的瞳孔里閃著光,嗓音撩人。
陸耳輕輕的颳了一下女子的鼻樑,“你們的規矩向來不就是價高者得麼?難不成,你是怕我出不了這個價?”說著又溫柔的掐了一下她的臉,“不信任我,該罰。”
沉魚夫人羞澀道:“好啦,知道鼎鼎大名的陸少主家財萬貫,能來照顧我的生意,我自然是極開心的。”
她嬌嗔的撅了撅嘴,“不過,為何之前你不跟我一起來麗城?”
陸耳鬆開沉魚夫人的手,笑意轉淡,“當初分離之際,你不就一直派人跟著我麼?是何原因難道你還不清楚?”
沉魚夫人表情僵硬了片刻,“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的心變的那麼快。”
“一年前還與我如膠似漆,轉眼間卻愛上了一個男人。”她冷笑一聲,眼裡全是嫌惡,“當我得知,你竟深夜獨自去了那個男人的房間,我就徹底死心了。當時我便下定了決心,不會再去關注你的消息。”
她緩緩起身,表情猙獰起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又和魔教教主勾連在了一起。”
沉魚夫人這才轉身盯著花不聞,眼裡閃過一絲狠毒,“你就是下一個我。”她一步步逼近,“這個男人的愛太過廉價,變心只是早晚的問題,你很快就會感受到的。”
陸耳輕笑,無奈的扶額:“沉魚夫人,你還是太過天真了,愛這種東西。”他抬起頭,嘴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我從來就沒有過。”
耳濡目染,花不聞邪肆又混蛋的笑容被陸耳學了個十成,模仿的很是到位。
陸耳懶懶的支著下巴,“對於我來說,情愛不過消遣而已。閒來無事,調情取樂,各取所需,不是挺好嗎?何必要綁在一起?不累麼?”
沉魚夫人臉色陰沉,她被陸耳冷漠的態度刺傷了。
“呵,也是沒想到,堂堂魔教教主會和風流成性的陸少主在一起。”沉魚夫人看向沉默不語的花不聞,譏諷道:“原來你竟然是和我這般目濁的女人一樣,是人是畜都分不清。”
花不聞表情不變,淡定開口:“不管他是豬還是狗,我都喜歡。”
陸耳:“......”真令人感動。
“來人。”沉魚夫人聲音顫抖。
黑衣人從陰影里走出來,“屬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