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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覓音扶起他,憋的臉通紅,連拖帶拽的把他帶到了屍場。
屍場是一個亂墳崗。
裡面扔滿了腐爛的屍體,陰風陣陣,除了風聲就是烏鴉嘶啞的哀叫聲。
安覓音讓花不聞靠在一個墓碑上,拿了一個藥丸塞進花不聞的嘴裡,“你體內的毒已經入了骨,解不了,只能用罌粟毒緩解痛苦,你這輩子都離不開它了。”
“不過挺值的,對嗎?”安覓音溫柔的笑了笑。
花不聞疲倦的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你哪來的鑰匙。”
安覓音嘴角一撇,“我吃了一隻火麟毒蟲,美了幾天,把教主身邊的殺手頭子拐上了床。”她嗤笑道,“只要在床上,什麼東西搞不來?”
花不聞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別感動啊,我可不是為了你。”安覓音一臉冰冷,“這次救你主要是為了謝謝你,我一開始想留的不是你,是邪青玉。”
“你也是為了讓他留下,才去把蛇弄死的吧?”
花不聞默默的搖了搖頭,“我是為了毒死教主。”
安覓音:“.......”
他的想法總是這麼超出預期的危險。
“殺教主這種事,你不要想,根本不可能的。”安覓音站起身,“趕緊離開這兒吧。”
沒有回應。
背過身往前走的安覓音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十五歲的花不聞,經常穿著自己親手做的一襲白衣,是眉目如畫溫文如玉的少年郎。
他總是乾淨清冷的出門,滿臉疲憊渾身是血的回來。
安覓音每次看到那白衣上刺眼的血就渾身不舒服,她有一次實在忍不住,把花不聞的白衣全部燒掉了。
後來他的衣服只有一種顏色,就是紅色。
她還記得當時把紅衣遞給花不聞的時候,說出的話。
“白色不屬於你,以後就紅的吧,再怎麼流血也看不出來。”
四年之後,花不聞回到了魔教。
紅袍墨發,妖異的鳳眼像是魔鬼的利刃,他手拿齒扇,踩著鮮血而來,風刃直指黑金寶座上的魔教教主,嘴角掛著刺骨的嘲諷。
“以後這個位子是我的了。”
清風徐來,轉眼是一處僻靜的街道。
身穿月白長袍的雅致男人悠哉的坐在矮凳上,面前放著一個古舊的攤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眉毛輕挑,嗓音慵懶,“嫁於我,做我的娘子可好?”
花不聞嘴角一勾,狠狠的捏住男人的下巴,“我娶你倒是可以考慮。”
陸耳眼睛一亮,“好啊,夫君。”
桃花飄落,香味撲鼻,美好的像一個夢。
花不聞睜開眼,“......”
的確是個夢。
原來陸耳在自己的夢裡也是這麼的不知羞。
花不聞嫌棄的想,但嘴角卻不受控制的勾了起來。
突然,他眉頭輕皺,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疼痛,撕裂般的感覺刺激著腦神經,更加清醒了。
花不聞看了看這個陡峭的山壁,是他跳下來時輕功躥進來的一個凹洞,位置在半山腰,恢復功力的話應該是可以上去的。
他閉了閉眼,開始運功調息。
魔教教主跳崖的消息已經傳開。
江湖上一片喜氣洋洋,好像死了一個魔教教主就天下太平全是陽光了。
武林大會在一片愉悅中如期舉行。
慕雲天神色無常的親自主辦這場大會,像是完全沒被之前的日晷一行影響到。
日晷遇血而啟,但是卻再無任何反應,傳說中的什麼通古今出現世的神跡也根本沒有出現。
慕雲天失望之際,更加抖擻精神,準備這次最為重要的武林大會。
和以往一樣粗暴簡單。
能在台上站最久的人,就是江湖之主。
大會舉辦開始前一炷香的時間,江湖上的眾多俠客已經到了擂台處。
周圍的貴賓座上坐滿了各個山莊幫派的頭領高手,有的還帶著自己府的千金小姐,順便擇個婿。
最顯眼的美人,就是坐在前排的連雲山莊莊主的女兒黎箬了。
她一頭長髮松松的挽在耳後,一身錦繡白裙穿在身上,傾國傾城很是脫俗。
黎箬無精打采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對周圍的人絲毫不感興趣。
突然,人群里發出輕呼。
黎箬猛的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前方。
他還是一身黑衣,卻比之前更要冷漠一些,眼裡像被寒冰凍住,沒有人類的情緒,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慕寒一言不發,神情冰冷的直接登上了擂台,他靜靜的站在一側,等著人上來挑戰。
“他的劍意實在是太恐怖了,離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寒氣......”
“此次也不知有誰會無知無畏的上去挑戰呢!”
“聽說連雲莊主有意要把他的女兒嫁給慕少主呢!”
“這可真的是門當戶對了!”
黎箬聽到議論聲,臉上浮起甜甜的笑容。
一片噪雜聲突然減弱,擂台的另一側出現了一個男人,是個一身戎裝的肌肉男。
他眉峰很高,長的一臉兇相,戾氣很重。
只見他二話不說,便抽出身後大刀,直接就衝到慕寒面前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