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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個寶尋的蛋疼。
不遠處出現一個矮坡,陸耳踩上去正準備往下走,突然就頓住了。
慕寒跟在後面疑惑道:“怎麼了?”
坡下是一個深坑,像一個橢圓形的漏勺,黑色的石頭堆積在兩邊,坑底的空間顯得更加寬大。
細小的爬動聲與抓牆聲愈發的清晰起來。
慕寒上前一步,站在陸耳身邊往下看去。
全是蟲子。
密密麻麻的肉色痋卵蟲,它們抱團成一堆,不停的蠕動著,發出噁心的細小聲音。
陸耳臉色一沉,他以前見過這種東西的記載。
是由一種古老的“痋術”生出來的,施行痋術必備的藥丸會給一個孕婦讓她生生吞下,使之在其身體裡寄生產卵,約莫著三到五天的時間,卵就會越產越多,人體裡的血肉和內臟全都會變成幼蟲的營養。
到了十月懷胎即將生產之時,將孕婦折磨致死,這樣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才能通過她的身體,進入蟲卵里。
繼而產生最兇狠的毒性。
營養一旦消耗完,這個活生生的人也就會變成乾巴巴的人干,千年不腐,成為一個容器。
直到容器內被食了個乾淨,這些成型的像肥蛆一樣的痋蟲才會破開皮肉鑽出來。
坑底的痋蟲緩緩的爬動,露出被壓在下面的泛著黃色的物體。
像一個人形的琥珀石。
陸耳語氣森冷,“這是剛做成不久的活人琥珀。”
慕寒不適的皺起眉,“什麼活人琥珀?”
陸耳:“這些蟲被孕婦生養著,在它鑽出體內還未離開人體的時候,把人的四肢折斷裹住痋蟲,再用燒熱的熱松脂澆到女人身上,活人琥珀也就製成了。”
慕寒:“可是,為何要這麼做?”
陸耳冷冷一笑,“所謂的信仰和傳統。”
這種愚昧無知又慘無人道的痋術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同那活人俑一樣,一個環連著一個環,劇情再瞎幾把扯未免也太巧了些。
陸耳的眼睛裡像是裝了湖冷泉,他漠然的看了看那爬滿蟲子的人形琥珀,“崩壞的世界,黑暗的人類,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一旁的慕寒看著突然冷厲的陸耳,竟有些慌亂,生出了一股懼怕感,他怕,陸耳會恨他。
這種陌生無來由的情緒讓慕寒整個人都低落了。
“這不是我乾的。”慕寒無意識的小聲嘟囔道。
陸耳一臉無語,“我什麼時候說是你乾的了。”
慕寒抬起頭,認真的說道:“真的不是我。”
陸耳:“.......”
兩人儘量抬眼往前看,順著一個斷橋過了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深坑。
另一邊的洞裡,朗鳴帶著那幾個俠客走的速度很快,過於急切導致朗鳴沒看腳下,“咣”的一聲不知道被什麼絆倒了。
這一下摔的很是疼痛,但朗鳴的盟主包袱很重,硬是咬著牙沒痛哼出聲。
他神色自若的站起身,整理了番衣服,強裝淡定:“此處的路坑窪不平,定是有大問題。”
“盟主大人都能摔個狗吃屎,問題能不大麼?”清澈的嗓音突然響起,嚇得幾人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朗鳴慌了下,重新鎮定道:“是什麼人在此藏頭露尾?!”
一陣清香掠過,妖艷的黑衣少女站在他們面前,她一臉冰冷道:“是你姑奶奶。”
此時不遠處的陸耳兩人很走運的發現了一個半圓形的洞窟,盡頭放著台石制的圓盤,一根散發著冷光的晷針垂直的穿過圓盤中間。
正是日晷。
陸耳走上前,看著這根尖利的刺針,眉頭輕皺,“正常的日晷晷針應是上端指北,下端指南,可為何這個......”
“因為它缺少一樣東西。”慕雲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人的鮮血。”
冷風襲來,慕雲天狠狠的朝著陸耳擊出一掌,速度極快,掌風凌厲,躲過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陸耳淡定的預判了自己躲過的可能性,果斷放棄了掙扎。
慕寒臉色發白,直衝上去想擋開慕雲天的攻擊,卻沒想到慕雲天竟中途硬生生改變了攻擊路線,繞到了後方。
他早就料到慕寒會上前接招,此番竟是更加避無可避,死路一條。
慕雲天的一掌用了九成功力,威力足以震斷人的心脈骨骼。
“撲哧”的一聲,是掌風衝破皮肉的聲音。
陸耳楞楞的看著眼前的紅袍男人,一股瘋狂的怒意襲上心頭,他咬牙摁了下去,陸耳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保護著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男人面對著自己,笑的邪氣,眼裡是熟悉的嫌棄不耐,他嗓音低啞,帶著點兒撒嬌的埋怨,“你為什麼總是不躲啊。”
花不聞嘴角滴落點點紅色,被他毫不在意的抹去,然後表情狂傲的轉過身,開口道:“雀城城主竟是喜歡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你都不覺得害臊嗎?”
陸耳第一次沒有在意花不聞對他的定義,沉默的看著慕雲天面帶微笑的沖向花不聞。
兩人狠狠的對上了一掌,風刃凌厲的包圍住了對方,勢均力敵,各不相讓。
陸耳轉身慢吞吞的走到日晷面前,貼近晷針仔細的看了看上面奇怪的紋路,是一串極小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