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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聞冷笑三連,“區區小病,犯得著穿厚衣?”他死要面子的解釋,“我只是覺得這樣穿比較好看。”
陸耳:“......”
“想再算一卦嗎?”陸耳輕聲問道。
花不聞一副欺壓百姓的惡人表情,“不准我就殺了你。”
“好啊。”陸耳笑著點頭。
粉白桃花翩翩落下,街道靜謐,像是所有市井繁雜都消失了,只剩下樹下的二人,桃花映襯,歲月靜好。
“觀你面相,天庭飽滿耳白於面,兩眉雙飛入鬢,又是龍鳳之眼,實乃大貴之相。”陸耳專業的點評道,“可惜這姻緣方面,卻是孤星高掛,天煞之兆。”
花不聞挑眉,“哦?那可有改命之法?”
胡七八謅的陸耳一本正經的伸出手,“看我的掌紋。”
他的手勁瘦修長,過於白淨,青筋裸露的十分明顯。掌紋也並不雜亂,三條線清晰乾脆,小分叉都未出現。
“掌紋清晰線條乾淨,證明我必是克煞之人,能化解你的孤煞之氣。”陸耳條理分明頭頭是道的瞎幾把說。
花不聞摸了摸下巴,滿眼興趣道:“如何化解?”
陸耳鋪墊了一堆,點明主題;“嫁於我,做我的娘子。”
花不聞:“......”
走馬客棧。
是江湖中人聚集最密的京都驛站。
老闆春十三正邪兩道都混的風生水起,態度不明,摸不著深淺,是決不能招惹的人物。
身為老闆,卻神龍不見首尾,客棧也常常隨著性子開放,是江湖上最為神秘的商人。
然而,活在傳說里的客棧老闆此時正沒骨頭似的歪在竹塌上,手裡剝著果殼,吃得津津有味,相當接地氣。
一旁同樣坐的歪歪斜斜的林瑟竟然很罕見的沒跟著一起吃,她神情嚴肅,一副看穿生死的漠然樣子。
“教主瘋了。”林瑟第不知道多少次的陳述道。
春十三面容俊秀,上唇若珠,眉心的紅痣很是抓眼,驚艷之極難辨雌雄。
他敷衍的點點頭,“瘋了不好嗎?如此我春十三繼任教主之位,將指日可待啊。”
林瑟翻了個白眼,“你認真一點,老大真的瘋了,你是沒看見,他在陸耳面前那番樣子,簡直.......”
春十三對這個陸耳已經好奇不已,“哪番樣子?”
“就.....很奇怪。”林瑟艱難的斟酌字眼。
春十三眼裡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很變態嗎?他對那個陸耳做什麼了?”
林瑟實在忍不住吐槽,“是蠢!又蠢又傻又智障的,他這番樣子除了做蠢事還能做出什麼來?”
春十三:“.......那想必是真的蠢到極致了,不然你也不敢如此直抒胸臆。”
突然房門被推開,林瑟被嚇的一哆嗦,用眼神詢問面向房門的春十三:是教主嗎?
春十三眨眨眼,笑的意味深長。
林瑟快嚇哭了。
“快跟我說清楚一點!花不聞在誰面前很蠢來著?”邪青玉的清亮聲音響在身後。
林瑟渾身冒汗的扶著桌子,“你他娘的敢嚇我......”
邪青玉拉著九狸的袖子竄了進來,一臉興奮,“快說快說!”
林瑟連灌幾口水壓驚。
春十三很有興致的分享八卦,“就是陸家山莊的少主陸耳,和教主關係很是不一般。”
打一進來就很平靜的九狸“咦”了一聲,瞭然道:“怪不得。”邪青玉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阿狸你知道啥內幕?!快說快說!”
九狸摸了摸邪青玉的腦袋,慢條斯理的說道:“數月之前,我和教主一同去城郊,路上遇到了那個陸耳,他支了個攤子在算命,教主向來不信這個,可當時看見那人直接就走了上去,一番交談後,教主大怒,給那陸耳下了桃花毒,幾乎痛下殺手。”
“按理說,兩人應是水火不容的。”
九狸又回想了片刻,“但第一眼,教主可能是覺得他似曾相識,後來才發現認錯人了。”
邪青玉兩眼發光,陰險的笑了兩聲,“有意思啊有意思,花不聞竟然也有這一天!這個陸耳一定有問題!他現在在哪?他倆在一起嗎?”
“你這麼好奇做什麼。”九狸眼神沉了沉,有些吃味兒。
林瑟白眼一翻,“邪青玉,你控制一下,激動啥,教主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邪青玉撇撇嘴,翹著二郎腿往窗外看,“咱們到這兒來要幹什麼啊?”
“當然是來打架的。”九狸探身戳了戳邪青玉的臉頰,“你給我乖一點,不許亂跑。”
與此同時,客棧一層已經坐滿了人,討論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武林大會。也有極少部分的女眷坐在角落,不知是哪些府邸的名門閨秀,她們氣質如蘭,臉上都圍著透明的紗巾,神秘勾人。
此次武林大會因為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正是這些江湖少女們擇婿的大好時機。
只不過美人們好像都有了目標,她們的眼睛時不時望向門口,像是在期盼著哪位俠客的到來。
突然她們眼前一亮,死死的盯著踏進來的男人,他一身鑲金黑衣,背著一柄長劍,頭髮高高的束在頭頂,氣勢凜冽,冷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