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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耳被極致的痛刺穿,整個人都清醒了。
往下遊了不久,就看到池底有一個玉台,上面放著一個珠子,黑糊糊的,好像被一層污泥包裹,一點兒寶珠的樣子都沒有。
陸耳默默的想:這是聚琉珠?怎麼這麼像糞球。
抓起“糞球”,陸耳正準備游上去,就看見一個人影快速向自己游來。
是花不聞。
他臉色蒼白,淺色的瞳孔被水光暈染,印出冰涼的霧氣,俊美又邪惡。
像一個水妖。
陸耳愣了愣神兒,看著他輕輕的拉住自己向上游去。
出了水面,陸耳已經毫無血色,渾身力氣都沒了,他抬眼看了看,發現人俑們都停下了動作,一地傷員。
花不聞臉色狠戾,上了岸就一言不發,朝那條來時的通道走去。
“......”正準備道聲謝的陸耳再次被噎著了。
慕寒遞過來一塊錦帛,“快擦擦身上的水,你傷口裂開了,快點出去為好,得儘快上藥。”
陸耳沒接,看著那條還閃著光點的通道想了想,“人俑為什麼停止攻擊了?”
慕寒:“就在你跳下去不久,石壁上彈出一個機關眼,上面不停閃著白色的光,我朝著裡面刺了一劍,就停了。”
.....原來如此,主角光環果然牛逼,一劍就能破陣。
陸耳費勁的撐著地站了起來,走到已經停止不動的人俑面前,發現他們身上裹著的石灰層竟然開始脫落,一塊一塊的往下掉,不一會兒,所有人俑全部化作齏粉,一地散沙。
“這些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提出疑問。
陸耳的眼底里閃過一絲冷光,“是活人俑。”
在活生生的人身上裹上一層布料,將七竅全部封死,再用燒熱的石灰泥緊緊的封住,不留縫隙,接著放進窯爐里燒上許久,取出之後塗上各種彩色的顏料。
制出了活人俑用來看守聚琉珠,一旦珠子消失,這些人俑便跟著化為灰燼。
如此殘忍。
古時傳說里的活人俑是用來陪葬帝王鎮守皇墓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陸耳有些不解。
這個世界的劇情處處存在著不合理性,說不出的怪異,和以往世界裡的歷史文化完全不同。
劇烈的疼痛打斷了陸耳的疑慮,他站的有些吃力,視力開始模糊了起來。
“傷了這麼多人,就甭尋寶了,趕緊帶著他們出去。”陸耳拍了拍慕寒的肩膀,“咱們在外面匯合。”說完就搖搖晃晃的進了石道。
慕寒緊了緊手裡的錦帛,眼裡的情緒翻江倒海,一片混亂。
陸耳慢吞吞的扶著石壁走著,花毒發作了,從四面八方襲向丹田的疼痛導致他每一步都挪的格外艱難。
石道里的光點像是有靈魂似的圍繞在陸耳身邊,不再冰冷,反而透著淡淡的暖意。
視線漸漸模糊,卻突然看到前面倚牆站著一個人,陸耳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楚了。
花不聞懶懶的靠在牆上,臉上是熟悉的不耐煩,他盯著陸耳像個蝸牛一樣挪動著,抬起下巴,嘲諷道:“爽麼?”
陸耳也抬起下巴,回給他一個倨傲的眼神,“爽。”
“你腦子一定是進過水。”花不聞大步走到陸耳身邊,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小瓶,狠狠的捏住陸耳的下巴,把小瓶里的液體灌到了陸耳的嘴裡。
手法粗魯,一點都不溫柔,但是灌的卻很細心,陸耳沒被嗆到,感覺還挺好喝,是淡淡的果香味。
“你就不好奇我給你喝的是什麼?”花不聞貼近陸耳,只差毫釐。
陸耳清楚的看出來花不聞的眼裡寫滿了“問我啊,快問我啊,快問我這是什麼啊。”
“你給我喝的什麼?”陸耳無奈,順著花不聞問道。
“是毒|藥。”花不聞嘴角帶著惡意的笑,“一步穿腸散。”
陸耳瞭然的感覺到疼痛減少了大半,看著非要把解藥說成毒|藥的花不聞,帶著浮誇的慌亂回道:“你怎麼能這樣?這豈不是一步都走不了了?我該怎麼辦?”
花不聞:“求我,如果態度令我滿意,我就抱你上去。”
陸耳:“求你。”
花不聞很容易滿足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著手扛起。
陸耳伸手擋了一下,冷靜的講道理:“花不聞,是抱,不是扛。扛著我的話傷口會被壓到,很疼。”
“......你怎麼不早說。”花不聞有點兒尷尬,兩隻手比劃半天,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個抱法。
陸耳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他霸氣的直接攬住了花不聞的脖子往他懷裡一跳,終於,花不聞還算有智商的本能用手臂接住了他,完成了公主抱任務。
陸耳: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被抱著的感覺要好多了,陸耳整個人都放鬆了,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他強撐著沒合上眼。
等兩人到了那個空氣里都漂浮著白色光點的岩洞裡,陸耳艱難的掏出那個“糞球”,一瞬間所有光點開始劇烈晃動,“糞球”就像是一個吸鐵石,發出強大的磁力,吸引著它們。
一陣刺眼的光線閃過,洞裡和石道里的全部光點都凝聚到了這個“糞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