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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箬神情有些慌亂,眼睛在陸耳身上轉了轉,“是我帶著他們進洞的,一路同行,有說有笑,不是同伴是什麼?”
陸耳一屁股坐到花不聞身邊,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們不是同伴,是俠侶。”
.......
“俠.....俠什麼?”馬文冬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懵逼。
黎箬也臉部抽筋似的睜大了眼睛。
旁邊沉默已久看不出情緒的慕寒猛的抬起頭看向陸耳,眼底儘是黑暗。
一片寂靜。
花不聞差點兒嗆到,他捏緊酒壺,憋了半天正要出聲:“你.....”
深知花不聞要說的話,無非就是你想死嗎你想怎麼死一系列的,陸耳機智的打斷了他,“其實聚琉珠是我拿走的,我一直想把一個天下至寶送給花不聞當作定情信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終於成功了。”
說完這驚悚之極的騷話,陸耳走到慕寒面前,冷傲的抬起下巴,“聽聞雀城少主也急需這聚琉珠,雖相識一場,但可惜,我不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對不住了,慕兄。”撂了狠話的陸耳轉身就走。
慕寒眼神茫然,想要說些什麼,伸出手準備拉住他,只見陸耳身型一歪,躲了過去,反手就是一拳,慕寒本能的抬手擋,眨眼之間,陸耳塞到慕寒手裡一個東西,自己迎面撞上慕寒的胳膊,被狠狠的擋了出去。
秀了一波騷操作的陸耳捂著胸口,後退幾步,一臉虛弱道:“慕兄果然武功高強!想我堂堂陸家少主都抵擋不住!聚琉珠落到你手裡,陸某心服口服。”
說完轉身靠在花不聞身上,“別難過,我會找到更好的送給你,咱們走。”
花不聞面無表情,死死的盯著陸耳,直到陸耳輕輕的掐了他一下,這才一言不發的抱著陸耳離開了。
神一般的展開令所有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慕寒伸開手掌,掌心裡靜靜的躺著一顆耀眼華麗的珠子。
正是聚琉珠。
在場的人看到的畫面就是,雀城少主慕寒天生神力武功卓絕幾招便制服小人,取回聚琉珠,保護了差點兒落入惡人之手的神物!
儘管被聚琉珠的出現擄去心神,但眾人還是理智的選擇了放棄。
“恭賀雀城少主得此神物!寶珠降世註定是屬於強者的!我等心服口服啊!”
“是啊是啊!那陸家少主原來是此等貨色!同魔教勾連不清!所幸您識清他的真面目!”
“雀城少主年紀輕輕!竟有此造化!堪當大任啊!武林盟主之位後繼有人了!”
慕寒握緊手裡的珠子,無視了擠上來道喜的人,沉默的離開了。
被抱到馬車上的陸耳有點兒慌,是不是玩大了。
花不聞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出了銀馬山莊明明不用裝了,可以自己走的,但是花不聞好像認為自己是抱了個殘廢,全程無視了陸耳請求下地的要求。
花不聞把陸耳扔到馬車裡的毛毯上,一手撐在陸耳身旁,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貼近直視他的眼睛,低聲問道:“為什麼?”
“呃,什麼為什麼?”陸耳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淺棕色瞳孔,更慌了。
“為什麼,要把送我的東西給別人?動作那麼拙劣,當我看不出來麼?”花不聞神色平靜,語氣輕柔。陸耳壓制住自己想要摸他臉的衝動,淡定解釋:“他救了我一命,為了報恩。所以就.....”還是沒忍住,陸耳輕輕的碰了碰花不聞的臉,“我還想問你,他們說你拿了珠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反駁?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是我拿的?”
花不聞表情突然空白,神速起身,坐到了離陸耳八丈遠的地方,憋出四個字,“懶得解釋。”
陸耳目若朗星,“是嗎?”
四溢的陽光順著馬車簾鑽進了車廂,暖暖的光斑不停跳動著,閒適悠然。
“花花你穿紅袍子真好看,和你種的一品紅一樣美。”
“......你說話能別這麼噁心麼?”
“好吧,花不聞你穿紅袍子真醜,像紅燒豬腳。”
“你想怎麼死?!”
“我想......”
“閉,嘴。”
藥王谷。
林瑟費勁的穿過迷霧林,踏進山谷深處。
成片的藥田裡種著稀奇古怪的草,草木中間用青石鋪了條狹窄的小道。鋪天蓋地的藥香味席捲了林瑟的味覺,她小跑著穿過了藥田。
抬眼就看到了一個茅草屋,是比魔教還要簡陋些的房子。
屋門口坐著一個男人,袖子卷的高高的,寬鬆的棉麻褲子上全是黑一塊紫一塊的藥草汁。
魔教左護法正灰頭土臉的燒爐子。
“......教主讓我來找你。”林瑟一臉無奈,“我本不想來打擾你的,可是教主很堅持,我也實在沒辦法......”
九狸轉身,露出清俊的臉,漆黑如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涼意,他嘴角含笑,嗓音溫和:“邪青玉,你若踩壞一株藥草,我就把你切成一塊一塊的當藥田養料。”
林瑟嚇的一哆嗦,扭頭看去。
邪青玉手無足措的惦著腳尖,生怕踩到個東西。他站在藥田裡,大而清澈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笑的很是燦爛,一顆尖尖的虎牙顯的男孩兒純真無邪,美好的像只小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