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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舒鈺雖與天盛帝沒有什麼感情,但看著一個老人去世,還挺奇怪的,他姑且稱之為感慨吧。
不知不覺,他們家寶貝重重都已經八個月大了,天盛帝的時間也比預想中的還要長,他應該知足了。
病情反反覆覆,耗掉了許多人的精力,同樣也為李明瑾的大業做出了不少隱形的貢獻。
夏日的夜裡吹著小風,也不熱,李明瑾和羅舒鈺睡著說著小話。
不知不覺便迎來第二日清晨。
天盛帝再次病倒後,早朝再次結論,李明瑾和四皇子都被清醒的天盛帝安排到六部做事,他的意思很明確,這兩個人都是君主人選,官員們也都不敢怠慢。
但也因為這樣,兩個派系的人在各個方面都要爭,在開會時,一個小問題都要爭得面紅耳赤。
李明瑾回回都做出不耐煩的樣子,而四皇子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半點不謙遜。
時間長了,大家都更偏向於最後的贏家會是四皇子,至於李明瑾一派,則越來越低調。
今日針對一項稅收會議,差點就成了四皇子的一言堂。
一向不開口的李明瑾忽然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不同意增加稅收。」
四皇子卻將戶部今年的開支推到他面前:「三哥,這是戶部今年的開支情況,比往年多出的兩成,不增加稅收,國庫會空虛,屆時拿什麼給邊境的軍隊發餉糧。」
李明瑾掃向已經向四皇子倒戈的戶部尚書,將四皇子遞到他面前的一沓紙甩過去,哼笑一聲:「戶部這筆帳有沒有算清楚,我可不知,每年上繳的稅收可不止這麼一點。」
滿滿自信的戶部尚書臉上的微笑僵住了:「三殿下,這可都是實打實的,都是下邊呈報上來的數字,下官可不敢胡編亂造。」
李明瑾抽出一張寫有來自固城的稅收內容的紙,說道:「固城每年呈上來的稅收就這麼一點?是哪位官員做的記錄?增加下邊稅收一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戶部尚書被李明瑾眼神震懾,不敢再亂說:「這下官一定好好查清楚此事。」
李明瑾冷聲警告他:「若是三天內沒查清,我親自帶人查,固城每年呈送的稅都是有記錄的,千萬別給我搞小動作。」
戶部尚書感覺自己的背脊發寒,他自然是不敢做這種事,定是下邊的人做事馬虎了事,導致他今日顏面盡失。
這個會議也不用再開下去了,戶部一個小小問題就被李明瑾揪了出來,若非現在是特殊時刻,早就把戶部弄得人仰馬翻了。
四皇子也不再說什麼,戶部今日完全拖後腿,不過,等他坐穩帝位後,他定要執行稅收這一項,他聽沈明雲說過,曾經有個帝王修築了一座屬於自己的寢陵,他也要修一座宏偉壯觀震驚後世的寢陵,修這些首先要的就是銀錢,而銀錢從哪兒來,自然是稅收。
等著,他三哥現在的發難都不是問題,一切都等他父皇百年之後,他有耐心!
左相將李明瑾抽出來的那張紙看了一遍,他不由皺眉頭,戶部尚書怎麼會犯這種如此低級的錯誤,真的把三皇子當他病貓了嗎?無論自己支持的對象是誰,也應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
待會議結束後,左相尋四皇子說了幾句真心話,將戶部尚書犯錯一事再提了一次,而四皇子卻不以為意,不過他嘴上還是敷衍了左相兩句。
左相一向相信細節會決定成敗,四皇子現在這個態度似乎不太樂觀,反觀三皇子,看一眼便知哪裡有問題,對比有點大,他總覺得最近的四皇子狀態不太對。
若是按照沈明雲那個時代的說法,四皇子這種行為可以理解為,飄了。
難道他知道了天盛帝最後選的人是他嗎?
左相見四皇子不聽勸,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按照他現在的狀態,完全沒有君主的氣度,反倒是三皇子派頭相對更足,氣勢也在,且他的眼光獨到狠辣。
左相又嘆了一口氣,繼續回去做自己的事。
朝堂最近波滔暗涌,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將面臨著什麼,每到夜裡,都會有不少官員聚在一起分析著當今朝堂的局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族人陷入朝堂的紛爭中,不願淪落成權力之爭的炮灰。當然,也有人想通過此次的站隊,使自己的家族更進一步,跟著未來的君主享用榮華富貴。
官員的小動作都盡收入李明瑾的眼底,他的人現在發展壯大,情報收集易如反掌,就連四皇子府現下有什麼舉動他都一清二楚,更清楚躲在四皇子府里的周二就是四皇子的奪命符。
之所以不現在直接拿下周二是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沒必要打草驚蛇,就先讓他四弟再繼續得瑟兩天吧。
近日,三皇子府的管理更為嚴格,四皇子自然也想派人混入三皇子府,待詔書一頒布,他就一舉拿下他三哥和三嫂,他們的兒子也不能放過。
可惜,三皇子府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進出入驗證辦法,連只從四皇子府飛過來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四皇子現在有點著急,他多次問詢問太醫關於天盛帝是不是馬上就要不行一事,像上回,就放了個啞炮,結果第二天他就生龍活虎的上朝去的,還好他沒把那道詔書帶走,否則那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到底該如何對付他三哥呢?照目前的辦法實在是不行,沈明雲之前也進去過,也沒得逞。